眼看着月份一天天变大,肚子逐渐显怀,君轻言便知道他不能再待在李家了。
什么?言表哥你要走?李家兄妹同时诧异的开口,表情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遍,竹子生竹笋,天经地义!
软萌可爱的竹子宝宝心头好啊心头好!
竹子亲妈,在线求个按爪打卡撒花加油,哭唧唧一下,要不然感觉像是在单机,实惨!
嘤
第5章 庄子
嗯,我在这里也唠叨的够久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妖精产子本就有一定的凶险,更何况他还是以男子之身怀胎生子,继续留在李家终究是不妥。
言表哥为什么啊?
言表哥,你说什么呢?
李家兄妹再次同时开口。
就连一旁的李母也是一脸着急的神色,目光看向某人,小言,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李父瞬间满脸赤色,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他娘,我没有,我是那种人吗?我都把小言当亲儿子看的。小言?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做啥要走?自从小言到了他家,他老李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红火火。
顿顿有鱼有肉,还有家里盖的新房置办的田产地契,哪一样不是小言给他家挣回来的。他只要出门,村里那些人哪个不是一脸羡慕,惋惜叹气自家怎么就没有那么争气能干的侄子。
嗯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所以必须要离开一趟。君轻言轻声解释。
李母追问,那要去多久?
君轻言顿了下,这个不好说。
李母又问道:年底之前能赶回来吗?
呃,嗯应该是,不能。若是按照人间十月怀胎的算法,他应该是年底生,所以肯定不会回来。
李小燕插言道:言表哥,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君轻言微微点头,嗯短时间之内可能都不会回来。
李大勇接着就问:短时间都不会回来?言表哥你要去哪里?
江南。君轻言说出之前就决定好的地方,江南那边环境风景很适合修炼安胎。
江南?那也不远啊,包一辆马车来回只需要二十天,对了言表哥你去江南做什么?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吗?
君轻言再次点头,嗯,对。
言表哥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跟你一道去,回头还能有个照应,这样我爹娘也放心。
李大勇刚说完,李母就开口了,我看这个行,小言呐就叫大勇陪你去,路上有个照应我们在家也能放心。
李父摇摇头,不行,大勇开春就要成亲,小言又是有紧要事情要处理,万一来年初赶不回来那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我看还是我陪小言去江南吧!
这也行。当家的说的在理。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君轻言婉言拒绝了李家人的好意,坚持他一个人去行了。
李家人最终没法,只能同意了。李母别过头默默进屋里给收拾上路用的盘缠。
君轻言走的时候是清早,天刚亮不久,李家人即是再不舍得,也不得不含泪送别。
这是一片竹叶,也算珍贵,便留下做个纪念吧。流落人间的这六个月,是李家人好心捡了他回家而后又收留他。若非身体原因,他其实并不想离开李家的。
李母接过竹叶,叮嘱道:出门在外,要小心。
李小燕:言表哥,一路平安!
李大勇:言表哥,我等你回来,我还想跟你学武功呢。
李父:事情办完了,就记得回家。
好。
背着李母准备的包袱,君轻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路口,李母抬袖摆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哽咽,也不知小言这一走,何时能回来?
李父拍拍李母肩膀安慰,会回来的,小言事情办完了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嗯,我知道。李母呐呐的点头,小燕,小言是你捡回来的,这片竹叶你就拿着做个纪念吧!
李小燕低头看了眼手里翠绿色的竹叶,莫名有些失落,言表哥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江南临安
君轻言刚到临安地界,这边正下着蒙蒙细雨,在街边的小摊位上买了一把油纸伞,然后就去了牙行。
牙行的伙计见有客人上门,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公子里面请,请问你是买租还是抵押?
君轻言说出来意,我想买一处住所,清净僻静些,方圆数十里四下无人为佳。
伙计回答:公子,我们牙行清净僻静的宅子院子有很多处,但若说方圆数十里都四下无人的话,临安城郊外的庄子到是更符合公子的要求。
可以。
那好,我领公子去看看。
乘坐牙行的马车去了郊外,临安城郊外山坡连绵起伏多是庄子,看了几处庄子,觉得都还行。
此时蒙蒙细雨也停了,君轻言就下了马车,所过之处大片都是农田,指向一处,那里是?
伙计抬头看了一下方位,随后回答,那是常青山,因为山上有半座山都是四季常青的青竹,所以就得了一个常青山的雅名。
那座山上面有庄子吗?
有,常青山半山腰有一座庄子。
君轻言直接拍板,就这个了。
公子中意这座庄子?也是巧了,这座庄子的主人前几天将庄子连同山脚下五百亩良田都挂到了我们牙行,说是想要卖。
定下了住处,君轻言就随伙计回牙行,庄子的主人带来了房契地契,牵户过契后在又去临安府衙登记,补办了一份户籍,算是正式落户临安城了。
全部章程走下来,时辰已经不早了。
公子,我送你去庄子,顺便和那边的人交接一下。
稍等片刻,我想吃些东西。半天没有吃东西,肚子里的小竹子早就在抗议了,你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去便可以了。
不忙的,我等公子吃完再送公子你过去。
君轻言找了一间酒楼,填饱肚子后才出发去常青山,到了庄子前天已经黑了,伙计下马车敲门,过了一会儿,大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国字脸的汉子探出半个身子,小荣?这么晚你咋个还来了?
平管家呢?
爹他歇下了,小宋你找他有事?我去喊?
嗯,跟平管家说一声,庄子卖出去了,就是我身后的这位公子他买的,以后这位公子就是庄子的新主子了。
汉子一听新主子到了,转头就朝庄子里喊,爹,新主子到了。然后赶紧将大门敞开。
随后就看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声音慌慌张张跑出来,新主子到了哪儿呢?
伙计对着跑过来的老人说道:平管家,这位就是庄子的新主子,姓君。公子,劳烦你将地契给平管家看一下。
君轻言拿出地契,老人过目后便上前见礼,奴才平桂见过老爷。
公子,那我就先回去了。人已经送到,也和庄子这边的人交接过,他也该回去交差了。
多谢!
君公子客气了,日后若是还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去牙行找我,保准实诚价。
君轻言微颔首,应下,好。
一声驾,哒哒哒的马蹄声远去,平桂连忙对着君轻言的方向说道:老爷,快些进来吧!
前几日他就收到传信,老爷有意将这个庄子卖了,他看了信后就让几个儿子和媳妇将庄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一下一番,好迎接新主子的到来。
老爷,东屋主室那边奴才都让几个儿媳妇每天轮流打扫,随时都可以入住。转头就对着儿子吩咐道:赶紧的,还不快去给老爷烧些热水备用。
哎哎,是,这就去。
庄子因为君轻言的到来,走廊上亮起了灯火,陆陆续续又走出了几个人。
老爷,这是奴才的老婆子,这是二儿子和两个儿媳妇,刚才那个给老爷开门的是大儿子。
一家子赶紧过去见礼。
不必如此,时辰也不早了,各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要是知道会这般兴师动众,他肯定明天清早在过来。
君轻言到了东屋,就让人全部回去休息了,手捏印诀给屋里施了一个除尘术,然后坐在塌上轻叹一声,折腾了一天,总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
刚坐下就感觉肚皮动了下,君轻言手贴上去,嘴里念了一句顽皮,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再温柔不过。
神识探入腹部,就看见一个已经长成人形但是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宝宝,两只小胳膊小腿偶尔张开扑腾两下。亲眼看到肚子里的一株幼芽从指长一点点长成有手有脚有五官的人形宝宝,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很是神奇,怎么看都不会嫌腻。
看着小竹子乖巧可爱的缩成一团,君轻言会心一笑,他的小竹子怎么看都是最英俊的崽儿,长大后一定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同小竹子友好互动了一会儿,君轻言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老爷,热水烧好了,我给你送过来了。
君轻言打开房门,平文一手端着盆一手提着木桶走进来。
老爷,铜盆里是热水,木桶里是冷水,可以兑的。
君轻言拿过布巾,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回去休息。
哦,好。平文有点憨憨的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君轻言就着热水洗了脸,将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吹灯就睡下了,一夜好眠到天亮。
第6章 玉竹
腊月初,庄子里每天都会有人过来,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的,都是山脚下租户良田的佃农过来交税收。
距离年关还剩下半个月,庄子里才渐渐恢复之前的宁静,平管家将税收清点好就拿了账簿去了东屋。
老爷,这是今年的税收,细粮有三百六十石,粗粮有五百二十石,你点点。
君轻言瞄了一眼写的密密麻麻的账簿就觉得有些眼花,这些事情我不在行,你看着办就好了。
平管家点头应是,他跟着新主子也有三个月了,新主子是个温和的脾气人也随和特别好伺候。庄子里的事情基本是都不会插手,每日里吃过早膳就会去山上的竹林,有时候一待就是一天。
往年庄子收到的新粮都会卖给粮店然后折合成现银。因为上一个主人的主家是个高门大户,不缺庄子这点粮食。
君轻言摆摆手,你做主就行了。
平管家再一次应是,随后就道:老爷,再有半个月就过年了,那个年货也该提前置办了。
以后这些事情都不用问过我,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这个置办年货应该需要钱吧?一百两够吗?
够了。普通寻常百姓家置办年货也就三五两银子。
年末最后一天,早上醒来君轻言便隐隐感觉肚子发烫有些疼,摸着肚子心想莫不是小竹子要出生了,同平管家说了一声便去了山上的竹林。
两个学前他就用法术在竹林深处造了一间竹屋,生产时该用的一应物品他也全部提前准备好了,就放在竹屋里。
夜幕降临,到了晚上君轻言感觉肚子一阵阵剧烈疼痛,时刻用神识关注腹中的情况,此时的他就有种莫名的直觉,小竹子应该是要出世了。
最近几个月君轻言断断续续搜集过不少人间有关于生产的书籍,也问过一些人,因为他的情况特殊所以肯定不能像正常凡人那样生子,只能另辟蹊径才成。
君轻言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工具一一摆放在面前的长桌上,然后将身上的衣裳褪去只留一件里衣穿在身上,侧身坐下倚靠在床柱前,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
里衣的系带解开,凸起的肚子格外显眼,匕首握在手里剑尖朝下,避开小竹子的位置,划下三寸长度,殷红鲜血从伤口处渗出,身子不可避免抖了一下,身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君轻言轻喘口气抿紧唇,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下伤口的深度,匕首再一次划下,体内元气随着鲜血流淌开始一点点流逝。
半个时辰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君轻言忍着剧烈的疼痛拿起止血灵药撒在伤口处,随后直接就到了一整瓶的回灵丹咽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身上的疼痛稍微减轻点,君轻言偏头就看见他身侧的竹子宝宝,肤色白如雪,粉雕玉琢白白胖胖小小的一只,依旧保持着刚出生姿势蜷成一团,此时双眼闭起睡的正香。
伸在半空的手复又收回,他手上满是血迹,身上也同样如此,里衣都被鲜血染透了,竹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单手扶着床柱撑起虚弱无力的身子,随后就感觉心慌气闷喘气难受,缓了一会儿伸手扯了一角薄被给小竹子盖上。
专注的看了两眼,君轻言刚动一下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咬破舌尖强行让自己恢复清明,然后小幅度挪动身体微微抖着双手结印,闭目调息。
之后是被一阵哇哇哇的哭喊声唤醒的,睁开眼就看见小竹子小短腿像划浆一样乱蹬,薄被早就被蹬到一边去了。
经过刚才一番调息体力恢复了一些,简单的行动能力还是可以的,君轻言先是将自己一身血衣换了,抽出床榻里侧的小包被将小竹子包好。
小竹子又小又娇又软,刚抱上手的时候一瞬间安静了两秒,但是随后就又开始扯着嗓子哇哇叫,手脚还扑腾不歇,君轻言差点都没抱稳。
只好赶紧轻声哄,不过显然不太顶用,他哄他的,他哭他的,两不相干。
君轻言急得都出了一身冷汗,瞥见窗外的光亮,突然福至心灵就明白了,小竹子这般哭,应该是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