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乔欢喜,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阿雅给我们介绍。
“朋友?做什么的啊?”水仙问。
“我是在夜市上卖衣服的,有什么想要的衣服,可以去我那里看看,喜欢的款式给你打折。”
我知道阿雅和她的朋友,都有打断别人说话的爱好。
还喜欢替别人说话。
所以我抢先自我介绍了一下。
黄水仙一听,鼻子里面轻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
代表着浓浓的不屑。
然后用一种很轻蔑的声音道:“原来就是一个摆摊的啊?不好意思,我是从不去那种廉价的地方买衣服的。太掉价,我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然后黄水仙又看向了阿雅。
阴阳怪气地说:“阿雅,像是我们这样的女人,都是去大商场买东西的是不是?并且我们从不买打折的衣服。为什么啊?因为一旦打折,不是缺码了,就是过季了,我们才不会因为要贪这点便宜,而要降低生活的品质呢。什么打折啊,促销啊,那都是属于穷人的狂欢,却都是我们这些白富美避之唯恐不及的呢。”
说完,还很夸张的大笑呢。
用手捂着嘴,仿佛在说一件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确实挺好笑的。
阿雅自称白富美也就罢了。
你这个大饼脸水仙,与白美有什么关系?
……
我早就看出来了。
这个黄水仙一看到我,就有很浓的敌意。
眼中就有火花。
但我相信,我之前没有得罪过她。
别说得罪,连认识都不认识。
她也应该不知道,她爸还有求于我吧?
否则也不能是这样一幅人嫌狗厌的嘴脸。
而应该是对我溜须拍马地谄媚、讨好吧?
那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的不客气呢?
我想了一下。
大概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她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有钱了,就对边上不如自己的人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
好像穷人在他们眼中,就是犯了罪。
就污染了世界,扰乱了公共秩序,破坏了世界和平,影响了安定团结一样。
总之穷人就是不能出现在他们的方圆500米之内。
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
一旦出现,他们想的永远不是扶贫。
而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必须要把穷人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他们才觉得舒服。
才觉得清静。
第二个原因,则是嫉妒。
女人天生的嫉妒心。
我知道,女人不只是嫉妒自己男朋友身边的女人。
还会嫉妒自己女性朋友身边的女人。
不只是愿意捍卫爱情。
还愿意捍卫友情。
所以当这个黄水仙看到我和阿雅在一起时,她觉得自己阿雅“第一闺蜜”的位置受到了威胁,所以才对我有如此的敌意。
那么问题来了。
现在被这个黄水仙当面嘲讽、挑衅。
我生气么?
愤怒么?
按理来说,应该生气、愤怒。
之前阿雅总是无意识地刺激我。
秀我。
我看在她和我是老朋友的份上。
我可以忍了。
但这个黄水仙与我非亲非故的,我自然是没有必要再忍。
应该是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台词都是现成的。
小丫头片子,长着一个大饼脸和谁在这来嘚瑟呢?
还敢看不起我?
你爹在我面前都得点头哈腰、一脸谄媚你知道么?
知道你现在和我如此嘴脸,你爹一定会大嘴巴打你你知道吗!
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但我没有发飙。
因为我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让这个大饼脸水仙嘲讽我的。
包括我故意说出了自己的职业。
夜市卖衣服。
就是为了给这个大饼脸水仙一个由头。
让她可以有理由对我开启嘲讽技能。
我的目的就是希望,阿雅能受她的影响。
觉得和我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来往,有失逼格。
然后疏远我。
拉黑我。
我就自由了,放松了,解脱了。
……
“水仙,你不要这么说,欢喜虽然没什么钱,但毕竟之前和我认识,我可不能让人说我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给我个面子,你们好好相处。”
让我失望的是,阿雅并没有因为黄水仙的话而连带着对我有什么不满。
反倒是当起了和事老。
我只能不说什么了。
黄水仙却还是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
用挑剔的目光看着我。
忽然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哎呀,你衣服上的标签还没撕掉呢。”
她一下子过来,很没有礼貌地用手扯住了我的衣领子。
外套上面真是有一个标签。
之前在展会的时候。
这件外套是人家送我的,我当场就穿上了。
忘记了撕掉标签。
我自己都没看到这个标签,这个大饼脸水仙倒是眼尖。
只是至于这么激动吗?
衣服上忘记撕掉了标签,有那么严重么?
所以我有些发懵。
阿雅也不知道这个黄水仙在兴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