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倾尘抿了口茶把茶杯放下,淡淡地道:“我们近仙岛主和神卜世家之类的不一样,他们可能是一代相传只侍奉一个君王,可岛主每一个都是独立的,我们可以自行选择想要归依的君王,而且也不完全属于君王,和君王意见不合时甚至可以离他而去再谋新主。即使是上一代岛主,也不会管束自己的下一任选择谁,所以我的师父跟随哪个君王,不需要、也没必要跟我讲。”
落倾尘说着看向承晔,“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个君王曾经四次去近仙岛找我师父,只是第四次没能上去。那时我还小所以不记得,但是师父和我讲过,现在想来那个君王就是你父皇吧?”
承晔点了点头,“是,父皇用两年时间屡次上岛去请回国师,后来边境起了战事,才无暇再上岛。”
落倾尘没说话,在大虞的这些天他也去收集过师父在这里的经历,起码在大虞国的各种文献记录和百姓的口中,大虞皇帝对师父是足够好的,地位和尊重都已经做到极致。
据说师父在宫中任性跋扈,甚至干涉到了后宫,和第一任皇后不和,结果皇上就废了皇后,而且之后就再没立过后。就是这样师父还是说走就走,他在岛上跟落倾尘说离开自己的君王是因为政见不合,具体是怎样不合倒是也没讲过。
“这么看来,其实为师很有可能是你们大虞国的人。”落倾尘突然幽幽地说。因为师父曾告诉他,他是自己离开那位君王时带走的,那很可能就是在大虞本地找了个孩子。
“哎,你知道我师父当初为什么离开吗?”落倾尘问承晔。
承晔摇了摇头,“国师出走的事在朝中也无人敢议论,且当时徒儿也还没出生啊。”
“哦。”落倾尘想了想,挥挥手说,“罢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反正与你我无关,不说他也罢。”
承晔愣了愣,他一直记得承尹说的那件事——上一任国师害死了母亲的一个孩子。不过……也正像落倾尘说的,那也与他们无关了。
“是,那徒儿不打扰师尊了,师尊早些歇息。”承晔行礼告辞。
走到院中,见云梁还在拿着木剑挥舞,她这些天瘦了一点,由原来的虚胖变得稍微壮实了一些,依旧是圆滚滚的,此刻脸上潮红满头大汗。
“哎呦……”
云梁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捂着一只脚轻哼着。
承晔忙过去扶她起来,“师姐你没事吧?”
“承晔,摸摸看是不是扭伤,要是装的罚她再多练两个时辰。”落倾尘在房里说。
承晔摸了摸云梁的脚踝,抬起头正看见云梁苦巴巴的望着自己,嘴角便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起身回道:“师尊,师姐的脚真的扭伤了,徒儿房里有药,一会儿就叫人送过来。”
“真没用,这也能扭到。”落倾尘翻了个白眼,然后摆摆手。
承晔便把云梁抱起来送回房里。
一进自己房间云梁就松了口气,拍拍承晔的肩说:“谢你啦,师弟。”
承晔把她放在厅内的榻上,也扯了扯嘴角,“师姐,一次可以,以师父的聪明下次你还是别耍这种小聪明了。”
“嘻嘻,我这不是撑不住了嘛。”云梁搔搔头。
承晔起身,“那我先回去了,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药来,记得这几天都擦在裤腿上让师父闻见。”
“嘻嘻,同辈中人啊师弟。”云梁笑说。
承晔竟然坏坏的挑了挑眉,然后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