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愣了,又问了好几个问题才搞清楚,原来这么块儿小地方,竟然还挤了三、四个小国家。
一个国家的面积,也就跟大虞一个城镇的面积差不多。就像深山里的灵芝一样,藏在某个地方。不过大概就是因为这种地形原因,这里的人们才能像避世一样安稳的生活在这里,生活看起来朴素却悠闲。
听刘老汉说,他们花竺国也很小,就是皇上过得也相当简朴,只有过年或者什么大日子的时候,皇家才能吃上一顿上规格的酒席。
云梁好像想起来了,她以前在大虞宫里用过一种精油,和她工厂里出的完全不一样,听说是用古法做的,好像就是花竺国和什么馥国一起进贡来的。
云梁跟刘老汉说起大虞,刘老汉笑着说:“大虞是我们最大的买主了,这里、包括花竺国的精油,几乎都是大虞国收购。”
在制造精油的作坊里,云梁抱着膝坐在一旁等刘老汉,一面看着作坊里的人来来往往的忙碌。因为花竺国种出的花最好,而馥宜国有制作精油最好的古法,所以两国就这么合作了很多年。可是云梁刚听说,他们自己是几乎不用精油的,连这里的皇家都认为那是奢侈品,后妃们平常也只擦香粉。这些精油只供给千里之外的大虞,云梁以前每天在头发上、身上随随便便的一抹,用的却是他们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的成果。
刘老汉拿着结好的钱出来,笑着过来拉起云梁说:“走,爷爷出去给你买肉包子吃。”
云梁扯开笑容,“不用了爷爷,咱们回家再吃饭吧。”
她看得出,老爷爷生活的很拮据,鞋子都破了。
刘老汉却还是出去给云梁买了两个肉包子,然后又去药铺给他的老伴儿抓了几副药。回去的时候云梁一定要让刘老汉坐在车上,说自己的骡子力气大可以拉两个人,而且她吃得太饱可以下去走一会儿。
看着云梁执意跳下车在前面走,刘老汉的眼睛酸涩,“唉,你这孩子。”
回去的时候比来时快,可还是太阳快落山才到了刘老汉家,刘老汉的家并不在镇子上,而是在一个山脚下小村中,刘老汉家就在村子中央,老伴儿已经做好了晚饭在家里等着,见刘老汉领回来一个胖乎乎模样可人的小姑娘,也是很惊讶。刘老汉把云梁的情况一说,老伴儿是又惊又喜。
原来刘老汉和老伴儿的儿子十九岁时就离家出去闯荡,之后一直就没回来,他们喜欢孩子,可是老伴儿又担心他们岁数太大,照顾不了云梁多久。刘老汉说云梁现在没地方去,他们只能先接管,以后他去镇子上再打听打听云梁的父亲就是了,又说起今天还亏得是云梁的骡子,才让他能顺利送货。
老伴儿看着云梁在饭桌上吃饭的样子,不由满脸慈爱,还是把儿子以前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云梁先住下。
外面淅沥沥下起了雨,小泥鳅先住进了羊棚里,云梁也躺在粗布被褥中很快睡着了。
瓦房的正厅里,老太太一边给刘老汉补着鞋,一边看着火炉边趴着的羊,刘老汉蹲在受伤的羊跟前说:“唉,怕是不能再拉车了,它岁数也够大了。”
老太太没说什么,悲悯地叹了口气。
老头用手抚着羊,手微微颤抖,突然抬起头说:“今年冬天难过,不如给你添个羊皮袄吧。”
老太太忙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有些水光闪烁,“跟了我们这么多年,怎么忍心呢。留着吧……没人给我们养老,我们也给它养老。”
刘老汉也叹了口气,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