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怀微微笑着看向她,多了一点无奈,“你安排的很好,我都感觉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了。”
“那你想说什么?”小竹很是诧异。
“我想说,警察不来也无妨。”林仲怀说完,微笑了下,看向那个管理骨灰的负责人,开口道:“这个骨灰本就是肖默腾偷盗而来的,你们保管处没有核实好送来的骨灰是不是直系亲属委托,骨灰的来源是不是合法,这已经是你们的失职。”
那个保管处的负责人一下子呆住了,错愕的望着林仲怀,眼中多了一抹心虚。
林仲怀忽然太高了声音:“而现在,我们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反倒是还要为难我们接回亲属骨灰,我想我们要对簿公堂,到时候,肖默腾和你们都得赔偿我们。”
“这,这怎么可以。”负责人道:“我们何其无辜。”
“审查不严,是你们的失职。”林仲怀的声音依然浑厚高昂,气场强大的让人,恐惧。
顾好也在这时开口道:“你们确实存在审查不严之责,表哥,我看这件事,还是要对簿公堂的好,这样我们也可以拿到一笔客观的赔偿费。”
小竹看到表哥和姐姐这样一唱一和的说话,那个负责人一下子脸都白了。
小竹也跟着添油加醋起来:“现在,肖默腾死翘翘了,咱们要告肖默腾可能不行了,我们只能告这个管理处了,他们也是公众单位,失职自然要赔偿,我们很容易赢的。”
“你们不要说了。”负责人道:“我给肖默腾打个电话,这里有他的电话号码。”
说着,他去查号码,给肖默腾打电话。
可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听。
那个负责人也是吓到了。
小竹看着他没有打通立刻道:“告诉你了,肖默腾死了,正在发丧呢,谁有时间接你电话。”
那个负责人犹豫着,道:“你们如何证明你们就是于明惠的亲属?”
顾好拿出了户口本,递过去,“这个,是户口本。”
小竹惊愕的看向顾好,姐姐竟然准备好了户口本。
那个负责人一看户口本,上面还没有销户,眉头紧蹙,思索着,犹豫半晌看向林仲怀,再看看顾好。
“你们有带证件来吗?”
顾好立刻点头:“我带来了。”
“我也有身份证。”小竹的身份证也是随身携带。
那个负责人想了想,道:“本来按照我们的规定是不能把骨灰给你们的,你们想要取走骨灰,也得签字画押,我不能等到以后肖默腾再找人来告我们。”
“放心吧。”小竹道:“他死了。”
顾好拍了小竹一下,低声道:“你别说这种话,肖默腾还活着,等到被人知道,多尴尬。”
“姐。”小竹也一样压低声音:“在我的心里,肖默腾早就死翘翘了,不只是肖默腾,顾美也死翘翘了,所以他们活着和死了对我们来说,真的都是一样的结果,全部死掉了。”
话虽如此,可真么直接说出来,这丫头以后嘴这么损要吃亏的。
一直在旁边没有言语的林仲怀再度开口:“肖默腾确实死了,这种人,死了干净。”
顾好瞬间无语。
她抬眼看看这位表哥,他姿态显示,看着负责人,催促道:“证件全部在此,以后若是有什么差池,你可以找我,正好我也有笔帐要跟他算算。”
负责人立刻把他们三个人的身份证信息给登记下来,把骨灰还给他们。
三个人出门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迟靖西。
他一下车,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领着顾好和小竹,那男人长得很正,十分耀眼,顿时迟靖西就警惕起来。
“小竹。”迟靖西快速的不上台阶,看看小竹,再看看顾好,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了林仲怀的脸上。
四目相对,他打量着林仲怀。
林仲怀也打量着他,彼此都没有开口,只是一个眼神,都对彼此评判了下。
“靖西。”小竹道:“你来晚了,表哥都已经处理好了。”
“表哥?”迟靖西很是惊讶。
“对啊,这个是我们江南的表哥,刚认的。”小竹倒也直接:“认识一下吧,林仲怀。表哥,这是我男朋友,迟靖西。”
“你好。”迟靖西伸出手。
林仲怀也伸出手来,微微一笑:“久仰,迟警官。”
迟靖西一愣,不禁狐疑。
林仲怀倒也没有隐瞒,直言道:“迟警官在济北市的威名早有耳闻,是一名算得上的好警察。”
“过奖,过奖了。”迟靖西被赞美,也是微微一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小竹她们还有表哥。”
林仲怀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
两个人握了握手。
迟靖西目光看向顾好怀里抱着的一个骨灰坛子,上面写着三个字于明惠。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先把骨灰送去表哥家里,等待何时的时候送去江南,安葬。”
“熠宸刚联系了一块墓地,准备给外婆安葬,不安葬在济北市了吗?”
顾好点点头:“等下回去我跟熠宸说,外婆的遗愿是回去江南。”
“那你们先上车,我进去里面说一声。”迟靖西道。
“你要说什么?”小竹立刻问。
“我进去告诉管理处的人,以后有事情找我。”迟靖西拍了拍小竹的手:“在这里等着。”
“我跟你去。”小竹立刻跟上去。
两个人一起进了里面。
林仲怀看看顾好,开口道:“小竹找的这个男朋友是个有担当的人。”
顾好笑了笑。“我也觉得迟警官可以。”
林仲怀看顾好的眸光里多了一抹迟疑,良久才说:“顾好,你跟小竹以后遇到任何委屈和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顾好愣住,心里莫名一暖。
“记住,你们是有家庭后盾的。”林仲怀沉声道。
顾好怔忪了半晌,才开口道:“谢谢表哥。”
林仲怀的视线扫过抿着唇的顾好,定格在她怀里的骨灰上面,开口道:“奶奶没有家庭的庇护吃了很多苦,虽然女人可以独立坚强,但到底还是不容易,我知道你跟小竹都很自强自立,你虽然谢我,可到底也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