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唐清莞躺在榻上,微微皱眉,嘴里低低呢喃。
帝君凌轻轻贴近,听清了她的话,立即倒了杯水过来。
小心扶着人喝了水,他轻轻抬手,用衣袖拭去了她嘴角的水渍。
没过多久,唐清莞就睁开了眼睛,她扫了眼四周,狐疑出声,“我这是……在哪?”
“我们现在回到了鬼帝神宫,你刚醒来,先别动。”见她起身,帝君凌慌忙扶住了她的肩膀。
他声音里的温柔,仿佛是一束阳光照了进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被司途……暗算了?”唐清莞脑袋沉得厉害,她下意识揉了下。
“没事,都过去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帝君凌小心揽着她。
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唐清莞下意识皱了下眉头,似乎不习惯他的亲密接触。
帝君凌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事,这才放了心。
随即,他习惯性的为她拢去额前碎发,“要不要再躺一会?”
唐清莞看着抱着她的男人,恍惚了一下,点点头,便匆匆离开了他的怀抱,“师父,我想一个人睡会,可以么?”
感觉到她的抗拒,帝君凌心口一抽,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许久才点头,“睡吧,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唐清莞缓缓闭上了眼睛。
帝君凌看着她熟悉的小脸,忍不住伸出大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
然而,还没有触碰到她,便停下了。
她醒来之后,眼底只剩下了疏离,那一丝清冷似乎比在忘川河底时还要凉透人心。
如今的她,不再喜欢和他亲密接触。
他已经在她眼底看到了清冷和拒绝,不想再看到厌恶。
帝君凌收回手,不舍的看了眼唐清莞,抬脚离开。
许久,唐清莞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愣愣的看着房顶,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这时,猪猪小心从空间内爬了出来,“主人,你没事吧?”
唐清莞摇头,“无事,就是有些困罢了。”
“主人,你刚刚为什么那样对君大大,好冷淡。”猪猪纠结开口。
“有什么不妥么?”唐清莞狐疑。
猪猪想到帝君凌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对君大大突然没有以前好了。”
“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唐清莞想了想开口,“以前,我没大没小,太不懂事,以后我会注意的。师父终究是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要把他当做父亲一样来尊敬才是。”
猪猪:“……”
躺在榻上翻了个身,唐清莞按了按太阳穴,“脑子空空的,今日,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猪猪心神一动,忙道:“主人,你好好想想,你忘了什么。”
唐清莞想了半天,唐清莞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我想起来了!”
“主人,你想起什么了?”猪猪有些迫不及待。
唐清莞没有理它,抬手伸进了空间,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个红色的锦囊。
“差点忘了,雪长老那日说了,今日要打开这个锦囊的。”她一边说一边拆。
猪猪见此,顿时吓得将锦囊抢了过来,“主人,等等……”
若是被她知道这里面的药丸那天已经被大白吃了,那就糟了!
“怎么了?”唐清莞皱眉。
“主人,你才刚醒,身体还虚着呢,要不先好好休息,这些事情回头再说?”猪猪试探出声。
唐清莞直接将锦囊抢了回来,“心虚什么,你有事瞒着我?”
“不是,我没有……”
“那是什么?”
唐清莞说着直接将锦囊拆开,“怎么是空的,里面的东西呢?”
猪猪见瞒不下去,直接将大白从空间内提了出来,“是它,都是它的错!”
“哄……”大白心虚的叫了一声。
猪猪直接踹了他一脚,“你明明都已经会说话了,还装什么装,赶紧的跟主人交代清楚!”
“大白会说话了?”唐清莞惊讶。
在她的注视下,大白缓缓点头,小声开口,“那天猪猪想偷吃锦囊里的药丸,被我阻止,我们两个争执的时候,那粒药丸不小心落到了我的嘴里,然后就被我……吃了那粒药丸之后,我就会说话了。”
“没有的事,明明是你偷吃的,不要扯上我!”猪猪义正言辞。
唐清莞闻言皱了下眉,抬手将猪猪弹了下去,“谁贪吃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猪猪:“……”
唐清莞摸了摸大白的脑袋,“无妨,那粒药丸你吃就吃了,如今你能说话,也算是一件好事。”
猪猪:“……”
信不信,若是它吃了这粒药丸,主人一定会打断它的腿!
然而,到了大白这里,就什么事情也没有。
偏心,实在是太偏心了!
它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委屈道:“主人,大白做错了事情,你不罚它也就算了,竟然还说这件事是好事!”
“若不是你贪吃,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大白是无辜的。”唐清莞幽幽瞪过去一眼。
嗷!
难受!
猪猪心痛的捂着心口,无力的趴在地上。
“哄!”大白见此,立即亲昵的蹭了蹭唐清莞的手背。
嗷嗷嗷!
猪猪气得直磨牙,这只臭皮蛇得了便宜还卖乖,气死它算了!
唐清莞看着空空如也的锦囊微微皱眉。
她记得,当时雪长老嘱咐她,年岁这一日,若是有人故意为难,就将这个锦囊打开。
她今日便是年岁,那个故意为难她的人,应该就是司途吧。
只是,他到底为难她什么了?
唐清莞想了想,并没有想到什么。
最后,她将空了的锦囊收回空间。
但是猪猪却突然明白了,立即难受的飞到唐清莞面前,“主人,我错了,你罚我吧,罚我吧。”
若不是因为它的贪吃,锦囊里的红色药丸一定能够留到今天。
主人吃了药丸,解了罂粟毒,一定还会喜欢帝尊大大的!
错了,它真的错了。
它是大罪人!
看着猪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唐清莞心中一软,“下次一定不要再如此了,知道了么?”
猪猪拼命点头,“主人你罚我吧。”
比起在帝君凌那里受罚,它更愿意在唐清莞这里受罚。
虽然它不是老鼠,但是目前来说,它还不想让人把身上的鼠皮给扒了!
“算了,懒得跟你们计较,我困了,不要来打扰我。”唐清莞不以为然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