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那几个年轻人带回来了?老周你糊涂啊,那几个可是正规古武世家出来的武者,战斗力非你我手下所能对抗,你怎么把这几尊活菩萨给请回来了啊?”
面对廖宇其的质问,周文三没好气地说:“你激动什么?我根本没有主动抓他们,是他们自己跟着回来的,现在正在会客厅,你要是想见他们,这会儿估计还没走。”
“不是?他们没事干嘛不走啊?治安局的茶好喝,还是饭好吃,还在会客室,这怎么一回事啊?”
周文三放下茶杯对廖宇其说道:“因为我今晚抓的嘿帮老大胡均、据说是他们其中一人的未来老丈人,所以他们没想走,想要把胡均带走。另外一件事看来廖领导并不知情啊。”
“什么事?”
廖宇其一脸狐疑的看向周文三,只见周文三坐在了办公椅上饶有兴致的对廖宇其说道:“他们之中有一个年轻人名叫李相,是古武世家的子弟,你知道吧。”
“知道啊!”
“但你不知道的事,他也是‘华夏辉章’的持有人!”
“什么?华夏辉章!这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
廖宇其看着周文三满脸的严肃和一嘴的坚定语气一阵惊慌,暗道自己当初还好经验老到,没有得罪李相等人。
紧接着她说道:“那你还干嘛不把人家送走,要知道这样级别的领导,要是同级治安局,那可都是恨不得装作不认识把人家给送走了,留在治安局给自己找事吗?”
周文三给了他一个白眼:“要是送的走,早送了,谁愿意没事给自己增加工作量,要是他突然下个命令让我们去干啥干啥,我们还就得跟着干,我怎么可能给自己找事?”
“他们是想把嘿帮老大给带走,那我好不容易把这个胡均和手下一干人等一网打尽,现在让放人,这怎么可能?”
廖宇其见状直接坐到了周文三对面:“我说老周,要不然你就直接干脆把那个什么胡均给放算了,免得给自己没事找事。”
“要不然那个李相今天让你带人去东边、明天让你带人去西边,你还想好好审问胡均吗,根本不现实!”
谁知周文三直接站起来厉声说道:“要我放了胡均,不可能!我上任两年了,一直就盯着这家伙,这下布局这么大,好不容易把他抓住,你让我放了他,你认为可能吗!”
说完周文三直接转身不想再理廖宇其,谁知廖宇其一眼就看穿了周文三心中所想,只见他微微一笑道:
“我说老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想推翻本地嘿帮建立功绩嘛,我能理解。”
“而且趁你老爹现在下来不久,还能有一干身在最高的朋友替你说话,说不定这次嘿帮事件完成之后,过不了两年你就又升职了。”
周文三了听到这里心下愤怒起来,因为恰巧还让周文三给说中了,不过他依旧克制着自身的脾气,不想现在就和周文三翻脸,于是他直接就开诚布公道:
“廖领导,你说的很对,我治安部门本来就应该和涉嘿势力作斗争,至于依靠政绩平步青鱼,那也算是我的本事,这个就算治安厅和最高的领导们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廖宇其笑了笑而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老周啊,事实上我也知道你很有能力,上级也知道你很有能力。”
“因为之前你父亲为了锻炼你,把你下放到基层二十年,这会儿你才有了这样的能力并顺利坐上了南阳市治安领导的椅子。但是你的治安思维和平衡权数看起来并不高明。”
“什么意思?”
面对廖宇其的话,周文三一时不解,而对方则继续说道:“胡均落网,古月会被清扫,虽然当前情况下的确是把社会治安隐患给排除了。”
“但是长久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经济发展的地方他就有黑涩会,不管你怎么抓、怎么管,就像韭菜一样,割掉一茬还有一茬。”
“胡均伏法,还有张均、还有马均,过不了多久又会有涉嘿势力兴起,你管得过来吗?哦,对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你已经进入省治安厅了。”
“不过你这么做,就等于在南阳市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嘿道势力群龙无首,那些先前被古月会压得死死的帮派势力,便会趁机做大,相互间打架斗殴争抢地盘,整个南阳市立刻就会陷入一片水深火热。”
“你让下一任领导怎么管?那个时候又怎么对一个又一个涉嘿势力一网打尽?”
周文三听得十分明白,但是他依旧不甘心:“那又如何难道就向黑恶势力低头吗?”
廖宇其挥了挥手,示意周文三坐下慢慢谈:“也不是这个意思,举个例子,你看我江铃市一直以来虽然有涉嘿团伙,其老大蒋正顾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难道会不知道吗?”
“但是蒋正顾这人讲规矩、明事理,在打压其他帮派的同时尽量不给治安方制造任何麻烦;”
“而且带领各个商户、企业制定行业标杆和生产准则,甚至对那些想要违规犯矩的企业直接下手,使用商业手段制裁。”
“甚至在我在位期间,多次向治安方提供情报支援和封锁管控,使得我治安部门成功破获多起大案,你说这样的涉嘿势力上哪儿找?”
周文三听到这里不再说话,廖宇其见时机成熟,便继续说道:“其实放了胡均并不是向黑恶势力低头,毕竟我们治安部门的职责就是要治理一方平安,严格管控辖区安全;”
“有胡均在,最少本地的那些涉嘿势力,就会老老实实不敢有大动作,若是抓了一个又出来一个,那岂不是越抓越乱、越管越难管了吗?”
周文三点点头,明白了廖宇其的意思,想来自己的确是战斗能力强,但管理能力不够用,终究还是有些年轻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道:
“可是我这好不容易把他抓回来,又放走,那岂不是自相矛盾做无用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