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颖来到客厅,周成祥和赵将军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三人见面,相互客套几句就把话题转到了火药配方上。
岳颖说道,“如今青阳城情况紧急,我也不多说了,既然决定了把方子拿出来,自然是诚心诚意的,我希望二位将军也能如此。”
赵将军道,“我已经收到朝廷的命令,岳寨主所提到的条件郭丞相已经允了,只待皇上加盖大印就能交户部办理。”
岳颖讽刺的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急,什么时候这公文发下来了,方子什么时候交给你。”
赵将军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周成祥实在,拉了一万两百银来,命人抬到岳颖面前打开箱子道,“我可是把家底全掏出来了,岳寨主,看在耿将军的面子上,你给个实在价吧!”
岳颖听他提到耿玥东心中不悦,但并没有露出来,只淡淡应道,“那就跟她一样的价,我这只是收了个本钱,你多少给那帮子干活的工匠们加些辛苦钱也就是了。”
周成祥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一刻也不耽误,马上让岳颖给他装车启运。
岳颖淡淡说道,“这东西不比别的物件,最忌高温,现在正是中午,恐路上温度太高烧起来,还是等未时再装车启运,路上备好水车以防万一。”
周成祥一想也是这样,于是等待伴晚时分再起行。
另一边田喜奉命去取东西,他跟以前忠于太子的死士接上了头,听了那人的一番汇报,知道如今朝廷的局势,全都是郭丞相一人说了算,就连让岳颖交出火药配方的命令都是郭丞相下的。
更奇怪的是所有发出的诰书,均没有加盖玉玺,而是只有皇上的私印。
田喜听他说完,让他回去继续盯着,自己找到那东西的埋藏地点,挖开一看,里头埋着一个锦盒,盒子上绘有盘龙,一看就是宫中之物。
他小心的取出盒子,打开一瞧,顿时激动道,“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啊!我终于找到你了!郭岚你个老匹夫,居然把玉玺藏到这个鬼地方,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哈哈哈……”
他高兴的包好这个锦盒背在背上,一刻也不停留,转身上马飞奔而回。
岳颖原以为这次发配田喜,至少要一个月他才回的来,可没想到他居然才不到十天就回来了。
田喜神秘的对岳颖说道,“老奴不辱使命,已将东西取回。”
岳颖点点头严肃道,“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田喜见岳颖没有特别高兴的神色,忍不住问道,“小主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岳颖微微张了张嘴,又忍住了,一摇头,“没事儿,你歇着吧!明天再说。”
田喜半信半疑走到门外,见十几辆车上装了几十个大箱子,奇怪的问大牛,“这是在做什么?”
大牛憨厚的笑笑,“田管事你把知道,小姐把火药卖给了周将军,他急等着装车运走呢!”
田喜心里一咯噔,岳颖怕是不相信自己了,这样的事情居然没有跟自己露一点风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有些泄气,可是他不敢放松一丁点警惕,自己如今是走在刀尖上的,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功亏一篑,铁稷,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定是他。
田喜阴沉着脸准备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不小心路上被一个垂头丧气的人撞了一下。
他抬头一看,岳勇?
岳勇也刚好抬起头看到田喜,眼里顿时燃起火来,举起拳头就照田喜脸上揍了过来。
田喜一侧身躲过这一拳,并没有还手,一边闪避,一边嘲笑道,“你这蠢货,被人利用了却不知道,你真想报仇就不该来找我,真是笨死了。”
岳勇见他话里有话,停下手凶狠的问道,“你少胡说,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
田喜不屑的一笑,“咱们两个功夫不分上下,你杀不了我,我也不想杀死你,只是看在小主子的份上,才不想你被蒙在鼓里,告诉你句实话,人的确是我让打的,但我并没有做错,可是是谁教唆她犯错的?那个始作俑者难道不该承担所有责任吗?”
岳勇眼里露出凶光,“那人不是你会是谁?”
田喜撇撇嘴道,“我哪里有时间跟她说废话,你查查这段时间谁跟她说话最多不就知道了,真是傻瓜!”
岳勇狠狠瞪了田喜一眼,“别让我查出来是你,否则就算是小姐拦着,我也会取你的狗命。”
田喜无辜的一仰头,等他走后盯着他的背影,露出阴冷的目光。
岳勇来到岳颖屋里,低着头恳求把珍珠的东西收拾一下,留个念想。
岳颖叹了口气道,“她跟了我一场,也没落个好结果,我这心里也挺难受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信了人家的挑唆了,真是个傻丫头,她对你倒是真心实意的,你去吧,她的屋子我没让人动,就等着你来处理呢!”
岳勇眼圈红了,谢过岳颖去到珍珠的房间里。
里面空荡荡的,她没做完的针线放在一边,那是给自己做的鞋,已经做好了一大半,现在寂寞的搁在一边。
她常用的妆台上,一支银簪孤独的躺在镜子前,那是自己在青阳城的时候偷偷用饼跟人换来的,被她骂了好一通,那时候吃食最是值钱,却为了她换了个没用的簪子。
岳勇越看越心酸。
最后在珍珠的床头,发现了一个手套。
岳勇很奇怪铁稷的手套,怎么会在珍珠的房间里?
“大妞!”他大叫一声。
大妞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勇哥,你叫我做什么?”
岳勇拿着手套问道,“这只手套为什么会在珍珠的房间里?”
大妞回答道,“珍珠姐姐心好,见那个残废的手套都磨破了,打算给他补好的,你瞧,这里以前都破的这么大,现在被缝好了,可惜,不知道为什么珍珠姐姐一死,他就离开了,小姐送他的轮椅他也没有带走,就那么骑着大黑猪走的。”
岳勇奇怪道,“他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