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毅正观察着战局,冷不防谢瑾一支带着火油燃烧着的箭射了过来,等他发现的时候箭已射入肩头。
城楼上蹲在跺口下的谢瑾心里很难过,只一瞬间眼神又坚定起来,自言自语,“这样咱们就互不相欠了,以前的恩怨就此了结!死不了就是你的造化了。”
双方的主将都受了伤,战事无法再继续下去,各自鸣金,收兵回营,算起来周军损失比较大,死了几百人,一点便宜都没捞着。
战事失利之后,军中士气低迷,铁毅受伤的消息传到岳颖的耳朵里,让她分外着急。
周元强已经走了好几天没个消息,要是不断了谢瑾火油的供应这场仗的死伤要以万数来计,铁毅知道这个代价自己付不起。
岳颖匆忙的赶到军营,看着铁毅的手臂虽然已经上了药,可还是很恐怖的露着鲜红的肉,她心疼不已,“怎么伤成这样?”
“一点小伤别担心,只是今日才算是见到那火油的威力,果然厉害,瞧瞧这一片居然烧成这样了。”铁毅呲牙咧嘴的说,“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听了你的话多准备沙土,和口罩,这才伤亡的少些,否则还有更多的士兵要遭殃。”
岳颖头疼不已,“那些沙土是不好处理,千万别弄到田里或是水里,污染很大,用一回那一片几十年都恢复不了生机。”
铁毅严肃道,“如此歹毒?”
岳颖点点头,“我早就知道这个法子,但是却不会去用它,太残酷了!”
铁毅沉默了半晌,“那就只有想办法夺回肇县了!”
“周元强已经去交涉了,成不成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再等等看吧!你先好好养伤!”岳颖劝道。
铁毅脸一沉,“这点小伤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今天谢瑾也中了我一箭呢,不过我没他那么歹毒在箭上用火油,害我伤口这么严重。”
岳颖在听到铁毅说谢瑾也中了一箭之后,心里有些担忧,原本可交托生死的兄弟如何就走到这一步来呢,这样打下去有意义吗?
谢瑾下了城楼就把那支箭给扔掉了,鄙视的说,“以前我是从属不敢与你争风,如今情义已断,再也不用顾忌许多了。”
上官铁绪捡起那支被谢瑾扔掉的箭问道,“爹爹为什么要扔掉这支箭?”
谢瑾脸上一脸沉着,“因为那是爹爹的最讨厌的人射的。”
谢瑾转回行宫,脱了铠甲,才发现自己虽然握住那箭了,可胸前的铜片还是裂开了,“铁毅也没有留情啊!再也回不去了。”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苦笑,“命运如此捉弄人,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当初就不该去找岳颖去救他,我算不算是自食其果呢?明知道得不到,却还偏要去想,去夺,我真是疯了啊!”
上官铁绪在门缝里偷偷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惊愕不已,立刻去找大夫要来给谢瑾看病。
他一动,门就响了,谢瑾在屋里板着脸说道,“是谁?”
上官铁绪还没来的及开口,就见传令的校尉来报,“祭司大人,咱们的炼油场被人袭击了!”
谢瑾淡淡一笑,“现在才动手,发现的也太晚了些。损失怎么样?”
校尉道,“损失了八成!”
“什么?”谢瑾怒了,这是多好的反攻时机啊,他居然说被人袭击损失了八成?
“谁干的?哪个周人敢跟我做对?”谢瑾咆哮起来,“不会是铁毅的,铁毅的人走不了那么快,是谁?最近的情报也没有显示青阳城和石牛寨有人员调动啊?”
谢瑾眼神清明起来,“去查,看是谁这么大的胆量!”
校尉跑了出去,上官铁绪不敢淘气了,爹爹都发脾气了,他抱着个蛐蛐罐子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恰巧被一个进来回事儿的下人给撞到了,蛐蛐罐子摔了不说,蛐蛐也逃走了,上官铁绪恶狠狠的瞪了这个下人一眼。
等他回完话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嘴上有伤,说话不利索的人叫住了,林禄很同情的望着他,“大王要见你,跟我走吧!”
这下人十分害怕,他听人说过大王的性情暴虐,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自己打翻了大王的蛐蛐罐,放走了蛐蛐,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谢瑾在屋里生了半天的闷气,刚想要休息一下,却听到后院传出来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又在折磨人了,美其名曰立威!以前还说他几回,急了也打过,可是这孩子就是不改,如今更是变本加利起来了,听着这惨叫声越发的心烦。
大声叫道,“让他闭嘴!”
新来的侍女珊瑚战战兢兢的来到后院对上官铁绪说道,“祭司大人说他太吵了,大王能让他闭嘴吗?”
上官铁绪看了她一眼,诡异的笑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来人把他的嘴缝上,放跑了我的蛐蛐,就让你来代替好了,原本我是想要刨开它的肚子瞧瞧它的肠子长的什么样的,既然这样,就瞧瞧你的好了,听说有一种肠刑,能把人肠子拉出来,人一时还不会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还没有见过呢。”
那人吓的浑身发抖,还没等行刑的人来,就吓破胆子死掉了。
“这么胆小,真是不好玩,把他扔到狼房里,喂我的大将军吧!”上官铁绪无聊的说着,转脸一瞧珊瑚还没走,惊讶的张着嘴巴,又笑道,“你这嘴巴张的好大,不知道能不能塞下一个橙子呢?”
珊瑚立刻闭嘴捂住自己的嘴巴,连连惊恐的摇头,她无法想象一个橙子从嘴里硬塞进肚子里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大王太可怕了。
好在上官铁绪对硬塞橙子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只吓唬了珊瑚一下就放了她走了。
谢瑾看到珊瑚回来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十分奇怪问道,“大王又干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了?”
珊瑚浑身颤抖的说道,“没......没干什么?......不,应该是还没来的及干,那人就吓死了!”
谢瑾叹息着摇摇头,只淡漠的说了一句,“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