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钧叹了口气,安慰悦悦道:“妈妈肚子里有弟弟妹妹,等他们出生才可以抱你。”
悦悦虽然有些失望,仍然懂事的点头:“那我可以摸摸小宝宝吗?”
夜汐染压了压心中的痛意,握住悦悦的小手,努力扬起一抹微笑:“现在不行哦,一会儿悦悦输液结束了,妈妈给你摸摸他们。”
“妈妈今天会陪悦悦一起?”悦悦满脸试探,眼里有藏不住的兴奋。
夜汐染点了点头。
悦悦兴奋的反握住夜汐染的手,恨不能跳起来:“太棒了!妈妈最好了!”
这么久了,妈妈第一次陪她输液。
妈妈的手暖暖的,笑起来也暖暖的……
她最喜欢妈妈!
等她病好了,一定做个乖宝宝,帮妈妈和哥哥一起照顾弟弟妹妹!
慕言沉站在病房门口,没进去打扰。
有周南钧在,夜汐染的情绪好很多,他出现只能破坏气氛。
她永远那么傻,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哪怕那个人不属于她,她也愿意为他哭、为他笑,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的委屈和谩骂……
悦悦还是个小病号,即便夜汐染说好要陪她,她自己也坚持不住,没多久便睡了。
周南钧给她盖好被子,见夜汐染也有些疲色,打算推她回病房休息。
出门看到椅子上坐着的慕言沉,三个人都愣住了。
一时间没人动作也没人开口,空气里都满是尴尬。
“悦悦睡了。”周南钧率先出声。
虽然知道是句废话,总得有人主动打破沉默。
慕言沉目光落在夜汐染平静的脸上:“有事要跟你谈谈。”
前几天眼睛红红肿肿的样子已经不见了,她又恢复这种让人摸不清心思的态度了。
“慕中杰同意让诚诚回来了?”夜汐染眸光闪动着不算剧烈的波澜。
话问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希望不大。
慕言沉抿唇不语,眉目清冷的又转去看周南钧。
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松开轮子把手:“既然你们有事要单独谈,我晚些再来找你。”
“好。”夜汐染点头:“那件事……”
“我这就安排人去查,有结果发你邮箱。”周南钧挑眉揶揄道:“别天天替别人操心,多想想自己。”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慕言沉握住轮椅把手,沉默的把她推回到病房。
夜汐染坐到病床上,目光沉静的看着他:“有什么事要说?”
“你要去参加比赛?”慕言沉微微不悦的蹙眉:“你明知道自己身体状况,这样做对你和孩子来说都很冒险。”
夜汐染目光一冷,眼角挤出漫不经心的讽刺:“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你爸口中的接盘侠?慕家准家主?”
慕言沉脸色一沉:“孩子的爸爸,这个身份够吗?”
“你不配!”夜汐染眼神骤然闪出冷光,看不到半点温度:“慕言沉,我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你吵架。现在除了诚诚的事,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你也不要干涉我的任何决定。”
慕言沉压抑的火气瞬间炸掉,满身盘旋着低气压:“我不配,他配?在你怀孕时娶别的女人,这样的人值得你付出?”
夜汐染用疏淡回应他的质问:“比你、比慕家好多了。至少他全心为我好,你们只想逼死我。”
慕言沉被狠狠一噎,卷着满身冷气走出了病房。
门关上一瞬间,夜汐染狠狠吐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肚皮:“你们一定要乖乖的,帮妈妈一起把哥哥抢回来。”
这几天肚子里的动静虽然变少了,可是每次胎动的力道却变大了。
夜汐染有时会像以前逗诚诚那样,拍拍肚子逗他们。
这会儿两个调皮鬼应该是睡了,好一会儿都没怎么动。
原本病房里渐渐变得平稳安心的气息,没持续多久便被慕言沉的突然折返打散了……
他带着医生回来,要求他们给夜汐染复查。
虽然很不情愿,她并没有拒绝。
她也想知道孩子目前的状况,参加这场比赛会不会太勉强。
慕言沉始终板着脸,身上的冷厉看着有些骇人。
医生战战兢兢给夜汐染做完检查,长舒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说道:“先生放心,胎儿暂时没有大碍,后面好好照顾,让太太注意休息就可以。”
医生的话让夜汐染悬着的心落地了,挑眉看着慕言沉:“还有问题吗?”
他抿紧双唇,脸色仍然没有缓和。
邱絮进屋,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
在夜汐染吃饭的时,医生和慕言沉交代了她的真实情况。
她的状态的确比预计得要好,至少目前看来,胎停的孩子对剩下的那个并没有影响,小丫头一个人在肚子里很安稳。
中间不再出其他意外,保胎到七个月以上问题不大。
至于参加比赛……
医生并不建议她做高强高压的工作。
这就需要慕言沉自己来沟通了……
正在吃饭的夜汐染看着他冷着脸进屋,淡漠的放下碗筷:“还有什么要说的?”
慕言沉眼中的冷厉一敛,神色复杂的坐到她对面:“不让自己太累、太紧张,按时来医院检查,不舒服及时说……能做到这些,可以去参加国服大赛。”
夜汐染扬了扬眉毛:“这些事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做到。”
她又不是慕温萱,怎么可能舍得把孩子往死里折腾!
……
按照杜老师的要求,贺舒婷负责协助夜汐染一起完成参赛作品,等到参加比赛时也是他们两个一起去。
两个人搭配做事,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可以互相照应,及时应对。
夜汐染出院后便开始投入到工作中。
秦山别墅没有诚诚,她也不想见到慕言沉,干脆带着邱絮搬去了杜老师家里暂住。
正好贺舒婷也一直住在杜老师家,两个人交流工作也很方便。
杜老师早在一年前就开始构思这次比赛了。只是目前她的身体太差了,没办法坚持完成。
杜老师的创意风格跟之前的作品有些类似,夜汐染否定了这个还没完成的创意。
书房里,夜汐染站在白板前,手中握着黑色记号笔,写写画画将近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坐在塑料凳上的贺舒婷满眼疑惑:“染染,以前你都是用轻薄的布料突出绣图的立体和精致,这次忽然改成厚重的衣料,会不会太冒险了?”
“以前我们走小清新路线,这次我们走女王范。”夜汐染挑眉。
说起工作,她永远是那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