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特家的土地和房屋是祖上传下来的, 而且有法律限定了只能由男嗣继承, 所以不论发展得怎么样,最后都会由班纳特先生的远房侄子继承。
班纳特家以前的收入来源主要靠租赁土地,后来经过诺澜启发班纳特先生做了些调整,现在还增加了出售牧场的出产, 特别是马匹, 增加了许多收入。
班纳特五姐妹没有权利继承班纳特先生的土地和房子,只能得到现金做嫁妆。所以班纳特家每年的收入除了应付家庭开支,其余的都可以存起来做女儿们的嫁妆。
可惜班纳特太太可不是个管家理财的好手,而且五个女儿的每年购置物品和班纳特先生购买书籍的花销都很大,要不是后来有了牧场的收入, 以班纳特先生先前的每年两千英镑的收入将不会有多少剩余留给女儿们做嫁妆。
班纳特先生因为没有儿子继承家里的产业, 所以也没有多少打理产业的热情,自从这个三女儿年岁渐长, 表现出打理牧场的兴趣和能力, 班纳特先生已经将大部分的事务交给了诺澜打理。
诺澜当年在蒙古呆了几十年, 虽然身份尊贵不需要她亲自做什么, 但是在她有心的了解下, 她对蓄养动物还是很有心得的, 而且身为乡下长大的孩子,对鸡鸭鹅、牛羊马、还有猪她样样都了解,也好在有诺澜的技术和管理支持, 班纳特家的牧场产出丰富, 特别是每年出产一些优秀的马匹, 为班纳特五姐妹的嫁妆增加做了大贡献。
诺澜这一世没有什么大野心,她其实对现在衣食无忧的舒适生活十分满意,即使这一生都这样过小富即安的种田生活她也很乐意。如果生活中少了班纳特太太整天盼着嫁女儿的啰嗦那就更好了,只是现在班纳特姐妹的嫁妆变多了,她们对挑选丈夫的眼光也变高了,班纳特太太想要快点嫁女儿总不能那么快就如意。
早上的空气十分清新,诺澜像往常一样伴着初升的太阳,带着诺伯尔一起出门,诺伯尔是她养的一只牧羊犬,它有一身灰白相间的长毛,体型高大。可能是被诺澜喂得太好,诺伯尔长得圆滚滚的,体重有六十多公斤。虽然是位雄性,但是却被诺澜用粉红色的带子在头顶扎了一个蝴蝶结,一方面是为了诺澜自己的恶趣味,一方面是为了不让长毛遮住它的眼睛。
伴随着林间的鸟鸣,诺澜架着画板已经画了一上午,她对油画很感兴趣,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学过,所以自从几年前和伍德太太学习油画以来,她一直保持着相对较高的热情,她专心的涂涂抹抹,画纸上画的是以各种姿态舒展的树木,橘黄色的阳光从树林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各种各样有趣的图案,树下的草丛中偶尔点缀着几朵野花,看上去生机勃勃的。
等画的颜料都干透了,诺澜收起画板背在背上,一直蹲在她旁边的诺伯尔也默契的站起来跟上。她在路上采了一把野花打算回去插在她房间的花瓶里装点房间。
诺澜对于自己拥有单独的一间房十分满意,虽然两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分别都是两人住在一间房里,使她们之间更加亲密,不过诺澜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和姐姐妹妹的关系都差不多也很好,而且她并不需要一个什么秘密都一起分享的姐妹。
诺澜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午饭,秘酱烤肉、煎火腿、煮土豆、拌蔬菜、蘑菇奶油汤、还有一些时令水果,虽然十分想念各式各样的中国菜,但是诺澜并没有试图去改变这个家庭的主要菜谱,反正东西方菜她都能很好的适应,有时候她也会指点了一下家里的厨子,这个时候的食物并不怎么丰富,蔬菜种类也不多,不过调*教后的厨子总算能将这些常见的食物都做得更美味。
吃饭的时候诺澜就发现班纳特太太兴奋的想要说什么,不过她一直忍住,可惜饭桌上从她的丈夫到她的女儿,没有一个人配合的问她(实际上大家都看到了班纳特太太那跃跃欲试却又隐忍的样子,准备看她可以忍多久),终于在饭后,班纳特太太趁大家都在,告知了一个消息:“你们知道吗?今天我从朗格太太那里听说,尼日斐花园终于租出去了!”
众人继续平静地喝茶的喝茶,看书的看书。而诺澜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达西先生。
还是简比较好心的搭话道:“妈妈,我们又多了一位新邻居,这可太好了。”
班纳特太太说道:“谁说不是呢,朗格太太还说了,这位邻居叫宾利,从英格兰北部来的,他可是一位年收入五千英镑的有钱人,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是个单身汉!”
班纳特先生较有兴致的问道“是个单身汉又怎么样?我的好太太。”
班纳特太太用同样的语气说道:“哦,我的好先生,作为一个有五个待嫁女儿的父亲,你难道不应该多多关注一下那些合适的单身汉吗?”
班纳特先生的目光从五个女儿身上一一扫过,说道:“我觉得她们五个样样都好,随便哪一个出去都可以把这位新邻居迷倒,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班纳特夫人说道:“虽然她们是样样都好,但是如果没有你先去拜访,她们怎么可能见到新邻居?”
班纳特先生说道:“好吧,好吧,为了我的好太太的心愿,我会去的。”
诺澜等姐妹都被班纳特先生这样的玩笑话弄得笑了出来,平时间,看父母打嘴仗也是一种有趣的消遣。
等到班纳特先生去拜访新邻居后,班纳特夫人和姑娘们都向他打听这位新邻居长的怎么样?是怎样一个人?喜欢什么样的?可惜班纳特先生始终缄口莫言,为了对付班纳特先生,大家想着法子设下圈套却总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消息,班纳特先生自己,说不能用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的眼光去判断年轻小伙子,决定要女儿们自己看。
乡村生活很少有新鲜事发生,而新搬来的宾利一下子就成了这附近最新鲜的话题,一直到两周以后麦里屯舞会之前都一直是各位太太小姐见面必谈的话题,人们谈论他的性格长相财产,猜测他每一个行为背后的深意。直到在麦里屯的舞会上宾利出现。
宾利先生不是一个人来的,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两个姐妹、姐夫和一个朋友。
诺澜和简、伊丽莎白以及夏洛特站在一起,听夏洛特介绍宾利一行人,其中特别提到和宾利先生一起来的那位达西先生,据说他每年有一万英镑的收入,而且拥有半个德比郡。
听着身边众人议论纷纷都是对达西先生的讨论,看着那位被讨论的先生冷漠的绷着脸,诺澜不禁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的时候。
那是去年的冬天,她在伦敦的舅舅家做客。那一天,她和嘉德纳舅妈一起逛街,准备买些礼物带给家人和朋友,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热烈的喧闹声好似将伦敦的温度都提高了好几度。
女人一旦有了闲钱,总有数不完的东西的要买。诺澜和嘉德纳舅妈兴致高昂,在各种商店里进进出出,不一会儿手里就拿了好些个东西。可是嘉德纳舅妈好似不知疲惫,硬是要逛完计划好的所有商店,给朗博恩的外甥女们买到最合适的礼物才肯罢休。
最后诺澜不得不拒绝了嘉德纳舅妈,自己一个人找了个街边椅子放下手中的礼盒休息一下,而嘉德纳舅妈则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帽子店里,只要她透过店里的框格窗子一眼就能看到外面椅子上的诺澜,所以她十分放心开始比较每一顶帽子的优缺点。
诺澜坐在椅子上打量街上的建筑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想着吉蒂和莉迪亚活泼可爱,总是想要来伦敦玩耍,可惜出门的机会并不多。她突然想要把眼前的街景画下来,想必能讨得两个小妹妹的欢心。
诺澜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以嘉德纳舅妈的速度恐怕没那么容易从帽子店里出来,时间足够她画完一副不大的素描了。于是她打开身边的一个袋子,假装从里面翻找,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快速的移出一个画本和铅笔拿出来。
林立有序的建筑,风格时髦的建筑装饰,有趣的商店名牌,还有各式各样形象生动的行人、马车为这幅素描注入了活力。
诺澜从画夹上取下这张画,满意于自己许久不用的素描技巧还没有生疏。欣赏完毕后她打开画夹的外壳,正打算将这张画放入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吹来一阵强烈的风。诺澜赶紧用手去压住被风吹到脸上还不断乱跑的头发,却没想到一松手,刚刚完成的那张画便被风刮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