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住在工厂里的人不太多,可还有的东西都有,什么宿舍、浴室、食堂,这些基本条件是都有的。
苏晚中午还在食堂吃了饭,觉得伙食也不错,三菜一汤,还有个肉菜,看来谢大山很懂得御下之道。
毕竟生活条件跟伙食好了,工人干活才会更尽心更有尽力。
吃过饭以后,裴战跟谢大山说起了江南旱灾的事,谢大山听了以后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只不过发生旱灾的渠县离咱们这边路途比较远,所以苏州城这才没受什么影响。”
裴战叹气道:“我们在郓城遇到了很多逃荒的难民,想来苏州城也快要有难民的出现了。”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提前收购一批米粮,到时候等难民来了以后,开设粥铺施粥,这样也算是替自己积德了。
在看过曲子跟工厂以后,苏晚可是带着裴月亮好好在苏州城转了转。
本来莹娘说要陪着的,可苏晚体谅她挺着大肚子不方便,便没让她跟着,反正身边有侍卫还有裴战,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苏州城逛遍了,裴战又带着苏晚跟裴月亮去了临城云州,本来是打算好好玩一玩的,可他们来到云州的第三天,突然有大量的难民涌入,整个云州顿时笼罩上一股愁云惨雾。
裴战带着苏晚跟女儿住的客栈是整个云州城最大的客栈,一共有三层,而他们就住在第三层。
夜晚,苏晚打开窗户看着街道两边乞讨的难民,心里更加的难受,裴战走过来看了下,叹了口气,将窗户关上。
“这么多难民涌进云州城,知府不会坐视不管的,明天我就去县衙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我也去!”
听到裴战这样说,苏晚连忙要求自己也去,尽管去了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可让她在客栈里等着,她心里实在是着急。
于是第二天,在留下足够多的人手保护裴月亮以后,苏晚跟裴战去了县衙。
云州城知府冯春正在跟林清商量应该怎么安置那些难民,几个能管事的都在大堂里,一个两个愁的头发都快要白了。
林清作为师爷,动脑子的活一般都是他来,在难民刚涌进云州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人,在城西用竹子搭建了很多临时避难所。
可难民实在是太多,那些避难所也只是将一些老弱妇孺安置在内,大部分人还是露宿街头。
现在天气晴朗还没什么问题,可等到过几天梅雨季节来了,那这些人可就遭殃了,总不能每天都在外边淋雨。
林清想了下,叹气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将云州城所有的富商都集中起来,要求他们募捐善款,然后再将此事上报朝廷,给每一个捐款的人发一块功德牌匾,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可那些富商有良心的少,大多数都是唯利是图,只怕这一块小小的红的牌匾不能够满足他们的胃口。”
冯春听了以后也是叹了口气,在昨天帮那些难民搭建避难所的时候,一些心肠好的商人也都纷纷出钱出力。
可难民毕竟太多了,那些心肠好的富商捐的善款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就在几个人头疼不已的时候,门外的衙差突然拿了一块令牌进来,冯春跟林清一看,顿时满脸的惊讶。
随后两人带着衙门里所有人都出门迎接,当看到站在那里的裴战跟苏晚以后,冯春笑着就要给两个人行礼。
“不知摄……”
“冯大人,别来无恙啊!我与妻子途径云州,看到有许多难民,就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
裴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开始出于安全考虑,而来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倘若他的身份暴露,光是应付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就让他觉得厌烦。
所以冯春一句话还没说完,裴战便打断了他。
冯春也是个聪明人,在裴战截断他的话以后,他就知道裴战是什么意思了。
“先生来的正好,我们正为如何安置难民的事犯愁呢,你来了正好给我们出出主意!”
冯春说着,将裴战跟苏晚两人迎进了衙门。
等坐在客厅以后,苏晚微笑着看着已经三十出头的冯春,笑道:“这么多年不见,冯大人风采依旧啊!”
不错,这冯春跟林清正是当初书泉镇玉泉县的县令,当初因为自己家的事,她可是没少跟这些冯大人打交道,当时冯大人可是帮了她不少忙。
冯春听了笑着摆摆手,“不及夫人,看上去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一群人寒暄完了,立刻直奔主题,林清将刚才他们商量的对策跟裴战说了,随后谦虚的对着裴战行了个礼,轻声询问道:“学生这样做,不知道先生觉得如何?”
裴战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很好,找个时间就将这些富商聚在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吧,越快越好。”
既然裴战拍板定下了,那衙门里的几个人就开始分头写请帖,最后将时间定在了明天上午。
等所有的请帖都送出去了,苏晚这才跟裴战回去。
“娘,爹,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都要无聊死了!”
两个人刚一回来,裴月亮就跑了出来,一把挽住了苏晚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撒开。
苏晚笑着戳了戳女儿的额头,“我跟你爹出去办正经事了,虽然在客栈里有些闷,可现在云州城突然多了这么多的难民,治安差了很多,就算是无聊,你也只能呆在客栈里,知道吗?”
裴月亮也知道母亲跟父亲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在听过苏晚的话以后,立刻点头如捣蒜的说自己知道了。
不过这件事就算她不行听话也不行啊,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有一天她偷偷跑出去玩,身边没有带任何人,差点就被人给绑走了。
最后还是祁思哲恰巧出现,将裴月亮救了下来。
那次为了救裴月亮,祁思哲胸口还被绑匪给砍了一刀,伤的很重,等伤好了胸前就落下了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任凭裴月亮给他找了再多的去疤药膏,也没有彻底消除疤痕。
裴月亮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祁思哲是真的对自己好,并不是因为父亲或者是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