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几步走了过去,“您是方丈吧?”
前世的她确实锋芒太露,几乎不知道“妥协”两个字如何写?
她十五被封右将军,乃是苏家第二位将军,更是唯一的女将军,自然也有她的傲然。
但经历过前世使得她今世多了几分谨慎。
“您方才所说为何意?”
方丈似是沉默片刻,这才带着她走向旁边的,“苏姑娘,可知如今天下局势?”
苏子衿点头,“略知一二。”
他又看了她一眼,“苏家民心所向,苏姑娘若是锋芒太露,只怕不好。”
话落至此,多的他便不说。
苏子衿若有所思,“多谢方丈提醒。”
她离开之后去后山待了一会便回到大殿之外,恰巧苏木儿与沈夕月两人一同从里面出来,苏子衿立马走过去。
待两人回到家中时,苏韫之已经回府,且都聚在大堂中,她略有疑惑之时便有府中下人领着她们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到了。”
李公公这会来府中做什么?她眼底不解加深一层。
大堂中,苏家众人都到了。
苏韫之招呼着苏子衿两人过去,李公公见人到齐了便直接拿出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苏将军苏韫之之女苏子衿才貌双全,能文会武,与摄政王甚是相配,现赐予摄政王作正妃!三个月后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李公公的话一落下,苏子衿便错愕的抬起头,心道:“赐婚?怎么会是赐婚?而且还是和这素未蒙面甚至于没有过半点交涉,见都没见过几面的摄政王?”
一时间有些走神,李公公倒是笑着看向苏子衿,“苏将军,苏姑娘,还不接旨?”
沈夕月碰了一下苏子衿,她方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敛下眸中异样神色,“麻烦李公公跑一趟了!”
“可是恭喜苏姑娘,您这下可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了!”
苏子衿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略带生硬的笑容将李公公送了出去。
手上紧紧攥着这圣旨,攥得手有些发疼,皱着眉,脸上满是不解,“爹爹,这皇上怎会赐婚于我?”
她这才刚退婚,转眼又被赐婚,这次若是推了那可就是违抗圣旨了!
苏韫之脸上也有些疑惑,“皇上从未与我说过赐婚一事!”这来得突然。
若说这摄政王北渊尘,那可就是这天凤皇朝最不能惹的一人。
权倾朝野,却从未想过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动手,不过就那么替皇上守着,未见半点逾越,早在皇上十二岁之时便将这皇位还给他,只是他造成的影响却没法让人忘记。
听闻这摄政王之位还是先帝驾崩前的最后遗言。
此刻,前来宣读圣旨的小太监可是停在了摄政王府之外,单看这四个字,他的腿就有些发软。
硬着头皮被带进去时,抬眼瞧见摄政王正随意坐着,侧靠着椅背,磕着双眸,薄唇微抿,浑身散发出的气场让人停在三米远,不敢再靠近一步。
“奴才参见摄政王殿下!”他腿一软,整个人直接跪了下去,膝盖与地板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他的冷汗瞬间渗了出来。
“何事?”
“皇皇……皇上传圣旨!”这一哆嗦,连话都说不清了,他冷汗落得更厉害。
也不知这摄政王府是什么龙潭虎穴,凡是进了这府里的人,出去之后无一不是手软脚软的。
“念。”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到他耳朵里,李公公勉勉强强站了起来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上……”
听完圣旨,他抬了抬黑眸,眼底划过一丝兴味,“哦~赐婚。”
“是!”
他抬手示意他将圣旨放下。
“那奴才便先行回宫了。”
“嗯。”
话落,他便快速出府,站在门外抬手抹了一把汗,这才松口气的回宫去。
“主子,皇上这又是何意?”站在他身旁的黑衣男子,也就是摄政王的贴身侍卫林谢将圣旨递给他,颇有些不解。
皇上怎会忽然赐婚?
北渊尘眸光微闪没说话。
皇上如今倒也是让人捉摸不透,这圣旨说下就下。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苏子衿自接到圣旨便在院中坐了一下午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想通皇上究竟为何忽然给她赐婚,还是赐婚给这摄政王。
前世的她虽是听过这摄政王的传闻,却从未有机会见到,亦是没有任何交集,如今这刚重生回来便要与这素未谋面的人成婚,想来倒是心有不甘。
听说这摄政王府乃是龙潭虎穴,凡是去过一次的都不敢再接近,没去过的更是能远离就远离,她眸光微闪,如今倒是想去探一探这龙潭虎穴。
向来胆子比天大的她可不信这些传闻,即便重来一次,多了几分冷静和谨慎,但这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想了便做。
这天色一黑,她挑了件便于行动的衣裳,悄无声息的出了府,朝着那摄政王府而去。
圣旨不可违,好歹也要看看这人究竟长得如何?
苏子衿足尖一点,身法诡异,悄无声息的入了那摄政王府。
她这一身的轻功可是连她师傅也赞叹过。
风过无痕,她这一身轻功倒是学得好,本身更是轻巧,小心翼翼的避过府中的侍卫。
摄政王府自然也不是谁都进的了的,若是她如今进来怕是也掺杂了几分运气在其中。
苏子衿藏于树上,留意着府中的巡逻,虽不知摄政王在何处,但仔细留神似乎也找着了地方。
“你们可有感觉到什么动静?”她刚一过,前面的侍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往后看了一眼,又开口询问道。
这话一落,藏于不远处树后的苏子衿心提了提,下意识放轻呼吸。
前面几人像是停顿了下,谨慎的看了看周围,除了风动也没见什么动静,不由得笑道:“这会有什么动静?再说了,这府中谁又敢进来?况且能够不被发现进入府中的可没几个。”
他想了想,又往后看了看,不禁笑了一声,“说的也是,怕是出现幻觉了。”
摄政王府,确实不是谁都能够轻易进来的,否则这摄政王如何活到现在?想要他脑袋的只怕不止一个。
见人走远,苏子衿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