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这么大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肖云栖的谎言刚刚落下，小黑冲着他嘶哑咧嘴的模样跳在了他和林牧的中间，爪子不停地挠着他的衣裳，都快要把他的一只袖子给挠烂了。
林牧见状连忙将小黑抱回来，冲着肖云栖怀有歉意地笑了笑。
肖云栖见状像是习惯了一样神色平静的平将小黑挠坏的那片衣袖撕扯了下来，直接在小黑的脖子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小黑被林牧紧紧的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没有张牙舞爪的小黑配上青绿色的蝴蝶结，看上去还挺好看的。
“其实我原先也和你一样，只是之后遭遇了太多变故，所以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了。”
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和林牧一样想要去冒险，想要去匡扶智天下的正义，可是一切都毁在了，自己被灭门的那一年。
从一个好好的世家子弟沦落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散修，别说是自己的体面了，就连能不能吃饱穿暖都成问题。
想到这里，青衣男子自嘲的笑了笑，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有些吓人。
林牧见状，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给他一颗丹药。
“这颗丹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总而言之，你试试看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
青衣男子将信将疑的接过了这颗丹药看了林牧一眼，听到林牧十分坦荡的模样，这才是放下了自己心中所有的顾虑，将这颗丹药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知道了，多谢。”
丹药刚刚吞下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慢慢的他觉得自己脸上有伤疤的那些地方越来越痒。
他颤抖着手，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挠那些伤疤，可是痒意却越来越浓，像是有万千虫蚁在啃咬一般。
万般忍耐之后终于是忍不下去了，他直接冲着林牧怒吼：“给我的丹药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我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满意吗？”
林牧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慢慢的脸上的痛痒慢慢消退，等到疼痛彻底消失的时候，他朝着脸上轻轻一蹭，原本如同一条又一条的蚯蚓一样趴在脸上的伤疤，轻而易举的就被蹭了下来。
“小心着点儿，新长出来的皮肤十分娇嫩，不能日晒风吹的，若是有帷帽，你这几天还是带着一些吧。”
林牧没好意思说自己这颗丹药是闲来无事的时候，按照原有的美肌丹药炼制着玩的，也未曾想过竟然会这么成功，在他身上也算是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反正他的脸也不会有更坏的情况啊，既然这样干嘛自己不用来做个实验呢？
摸着自己恢复平滑的脸，肖云栖不免有些激动。
他想要看一看自己现在的脸，可是找遍了自己浑身上下却发现没有任何镜子的。
也对，自从自己的脸毁了之后，他就很少会去用镜子这种东西了，看了之后也徒添伤心，何必呢？
林牧看着他上下摸索的样子，就知道他到底再找些什么东西，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空间戒指当中还算得上是清晰的一面铜镜递给了他。
“凑合着用吧，这山崖底下，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让你照的。”
肖云栖结果镜子仔细一看自己原先布满伤疤的地方，如今长出了新的皮肤，还是嫩粉色的，自己碰上去若是按得狠了，还有些疼。
只有疼才让肖云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先前我的确是想用我家族传承下来的秘术，夺取阁下的躯壳，多有得罪，希望阁下能够宽恕则个，从今往后，阁下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牧听了这话之后，直接将手伸到了肖云栖的面前，肖云栖一开始不明，所以得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林牧的手上，眼神当中还有些羞赧。
林牧一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看向肖云栖的目光当中有些嫌弃。
“你想什么呢？我是问你要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灵石更实在的了。”
林牧甚至看到肖云栖的脸上好像出现了裂痕一般，将他原本的表情割裂。
“原来是这样啊！”
肖云栖苦哈哈地笑了笑，从自己的空间戒指当中拿出了一袋灵石递给了林牧。
“我身上就剩这么些了，你要是觉得合适就先收着，若是觉得不合适的话等着之后咱们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之后我再补给你。”
林牧毫不客气的结果这个袋子，打开一看仔细的数了数，发现里面总共有几十块灵石，心安理得的收了起来。
“不瞒你说，这丹药还未曾问世，你可是第一个使用这个丹药的人，说起来这些灵石原本是不够的，不过看在你身世凄惨的份上就当做给你打个折了。”
肖云栖闻言点了点头，可是仔细品一品却觉得这些事情好像哪里有些奇怪，然而无论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出来奇怪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只能就此作罢。
林牧见到他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自己这话中的不对，转了转眼珠十分满意的掂量了这个钱袋子，放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当中。
丹药可不是白用的，之前想要对自己夺舍的事情自己还记着呢，既然这样的话，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坑他一把。
今夜，群星璀璨。
山崖之下，两个人虽然不像是好友一般，但是至少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只是即使脸上没有了疤痕，肖云栖却依旧是一样的阴沉，丝毫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老成。
林牧数着天上的星星，怎么数也数不完，越数还越觉得精神，干脆转过头去轻声问了不知道睡没睡的肖云栖一句。
“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来了这山脉的人多半是为了那传说当中的异兽而来的，可是这山上除了那些被变成尸傀的人，哪有什么异兽？
肖云栖许久没有回话，林牧还以为他睡着了，过了很久才是传来了他的一声幽幽叹息。
“其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