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听到容纤月的那一句,直接就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到容纤月到底诬陷了她什么。
她说看到陈悠悠的镯子在她这里,可她却是连陈悠悠都不认识,就更别说她的镯子了。
只是容纤月既然这么说了,也应当不会是空口无凭的就陷害她,怕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镯子多半是在她身上,只是她还不知道到底藏在了哪里。
想到这里,容溪面色一沉,眼眸也是冷漠森然,直直的朝着容纤月看去,带着刺骨的寒意。
容纤月被她看的身子一颤,背后发凉,心中也有了些俱意,只是此时却不能怕了,于是声音略微拔高,像是想要驱散自己的惧怕。
“大姐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大姐总不能因为我揭发了你,就记恨上了我吧。”
容溪懒得理她,不做言语,异常的沉默。
紧接着,便瞧见陈悠悠朝着她走了过来,眼底含着几分怒火,面色难看,质问道:“容大小姐,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镯子?”
容溪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说没有。
容纤月倒是上赶着过来了,脚下速度极快,急着说道:“这镯子就在她的腰带里,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容溪闻言,眉心微促,翻看自己的腰带,居然真的翻出了一只祖母绿的镯子,那色泽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这只镯子何时到了她的腰带里,很显然,就是容纤月方才过来找她寻求原谅时所为。
她那时候还带了警惕之心,不想还是叫她得了手。
容纤月那时过来拉住她的手时,将镯子趁机放入了腰带内。
一只镯子的重量本就不重,放在她身上,只要藏的瞧不见它,自然很难发现。
容纤月如今成功陷害了容溪,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眼前的这个机会,嗤笑一声,嘲讽道:“大姐,就算你之前住在庙里,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眼皮子也不能浅成这样,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连一只镯子都偷。”
容纤月偏过头去,不再多看容溪一眼,好似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今日的及笄礼办的那么隆重,引得多少人羡慕,但是如今这主角,却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女人······
方才被容溪打压,斟茶道歉的时候有多屈辱,如今她就有多痛快。
一群小姐也开始众说纷纭,“不会吧,容溪怎么是这样的人。”
那个在自己庶妹受伤,全场无人可堪救场的时候,是容溪出现,雷厉风行的解决了事情。
也因此她们对她颇有好感。
现在让她们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干出这种偷盗的事情,她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如今镯子也确实是从容溪的腰带里翻出来的,她们就是不信,也是不行了。
而陈悠悠如今也是也口口声声的说道:“容大小姐还真是小偷,幸好被容二小姐看到了,不然的话,这镯子倒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陈悠悠现下说起容大小姐四个字都带着别样的语气,好像她容溪当真是那种偷盗之人。
容溪知道自己如今即便是对人说不是自己所为,怕是也不会有人信。
她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周遭指责的声音不绝于耳,句句都是指责她是一个小偷,偷盗客人的镯子,登不得台面,甚至已经隐隐要将杜家也代入进去。
容溪紧抿唇瓣,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极为压抑。
她眨了眨眼,眼角余光却是瞧见镯子上似乎还有别的颜色。
那颜色不像是绿色的镯子里该有的,倒像是染上去的。
容溪眼神盯得仔细了些,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才突然说道:“那镯子上居然染上了女人的口脂,我的口脂不是这个颜色的,镯子上口脂的颜色倒像是······倒像是容纤月的!”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也都因为容溪的话,齐刷刷的看向了容纤月。
而容纤月的唇角,有一块已经显露出了嘴唇原本的粉嫩,容纤月的口脂的确缺了一块。
方才还怀疑容溪不是小偷的人,现下便是开了话茬子。
“我就说容溪不像是会偷盗东西的人,果真不是她。”
“那又怎么能说是容纤月所为?若是她所为,那为何却是在容溪的身上?”有人发出疑问,也不相信容纤月会偷盗。
毕竟她母亲娘家也是做生意买卖的,那镯子纵然金贵着,却也并非买不起,想要说一声不就成了。
“那说不准她偷盗镯子就是为了嫁祸给容溪,不然的话,咱们都不知道,为何就她看到了镯子被容溪拿走了,还不是镯子就是她故意放的。”
陈悠悠目光盯了容纤月半响,原本她还感激容纤月帮自己找到了镯子,但是现下这个帮助自己的人才是真的偷了自己镯子的人。
陈悠悠现下得知自己误会了容溪,心中极为复杂,对容溪也有些歉意。
她那时候是急得昏了头,便当真以为就是容溪所为了,现下也就只敢悄悄的看她一眼。
容纤月如今就是被人猜出了真相,也依旧是死不承认。
毕竟没有人亲眼看到是她所为,她只要不承认,谁也别想把水泼到她身上。
容纤月咬了咬牙,还是死撑着,冷哼一声,道:“这是容溪诬陷于我。”
容溪没想到她到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承认,还企图将污水继续往她身上泼,也是有些头疼。
“若不是你,那这镯子上的口脂,你该作何解释?难不成说是镯子上原本就有的?”
容纤月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神中的倔强,却是表明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一定不会承认。
而卫璟这时却是走了过来,面上挂着一丝玩味,眉梢轻佻,淡淡的道:“本王倒是亲眼看到容纤月拿了桌上的镯子。”
卫璟这么短短的一句话,算是一锤定音,彻底定下了确实是容纤月所为。
容纤月如今是再怎么反驳都没有用了,毕竟有人亲眼看到她拿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摄政王的孙子,人家的身份也没有理由特意去诬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