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丫鬟福了福身,应是后,款款离开。
“熬药?就算我身子骨好了那又如何?我迟早被府上的这群贱人气死,那容溪不是个安分的,老娘才在她身上吃了个大亏,结果第二日,柳姨娘便说自己有孕了,不就是瞧着我在自顾不暇没空抽出手来对付了,她才把消息透露了出来!”
夏锦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随即,她又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进门这般久,她也只是给府上生了一个容芊月,都没有儿子傍身,怎么能安心呢。
夏锦焦虑的撕着自己的头发。
绿颂急忙制止了夏锦的行为,握住她的手腕,劝诫道。
“夫人,你可千万要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原配夫人的位置做得文档,那些姨娘们蹦跶得再欢又如何?若是出不了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咱们也可以用别的法子。”
绿颂的眼眸中染上一抹深色。
她凑到了夏锦耳边,轻声的道:“待柳姨娘生下孩子后,主子你便能用膝下无子这个理由,把她的孩子抱过来养在跟前,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德性,稍微一纵容,也就养坏了!”
夏锦目光一亮。
她点了点头,用赞赏的眼神看着绿颂,“还是你有法子。”
她焦虑的神色消失无踪,嘴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浑身一阵轻快。
除不掉,那便捧杀!
柳姨娘想靠着这个孩子翻身,做梦吧!
——
府中一处偏僻的屋子中,容青绵幽怨的看着眼前的美妇人。
美妇人身穿一件天蓝色长裙,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只用一根最简单的银簪固定,虽算不上艳丽,却十足的温柔,特别是一双弯弯的月眸,让人一眼便能铭记。
这名美妇人,正是大家口中议论纷纷的柳姨娘。
柳姨娘强扯出一抹笑,摸了摸自己微隆的小腹,声音柔和甚至带着一抹卑微。
“三姐儿,当初不是娘不帮你,着实是娘怀着身孕,也不便出门。”
容青绵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恼怒道:“你眼中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在外面被夏锦她们欺负成那样了,你都不闻不问,我不听你的解释!”
说完,容青绵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转身推门跑走。
柳姨娘撑着椅子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容青绵的身影越跑越远,她眉头不禁拧了起来,“这孩子被惯坏了,竟因这点小事跟我置气!”
“那要不主子i好好的跟三小姐说一说?这样下去,怕是三小姐会跟你离心啊。”丫鬟提议道。
柳姨娘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烦闷的道:“改天吧,如今府上各处都盯着我呢。”
随即,柳姨娘伸手,目光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小腹。
“我的孩子,你可是要给我争气啊,大夫说你是个男胎,到时候你一旦降生,就是府上的嫡子!这万贯家财,都是你的,娘也能够跟着你过上好日子!”
这就是她先前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管容青绵的原因。
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自己腹中的长子相比呢?
——
容府风起云涌,而容溪却一点掺和的意思都没有,先让她们二人折腾吧,等她们折腾够了之后再说。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容溪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裙,带着吉祥出了门,在街上,她随手买了一顶帷帽戴在头上,掩盖了自己的容貌。
她径直来到了秀宝阁。
她身边的吉祥讶然的问道:“小姐,你来到夏氏的铺子跟前,是准备?”
“我什么都不准备干。”容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后,便挪开视线,走到秀宝阁对面的巧灵阁。
两个铺子装潢差不了太多,可是秀珑阁的生意便是好得不行,有一条街之隔的巧灵阁却是冷冷清清,半响都没有一个人跨入他们的大门。
容溪让吉祥在隐秘的地方等着自己,她大步的跨进了巧灵阁中。
卖东西的伙计一看到她来,愁苦的脸上立马挂着一抹笑,小跑过来,点头哈腰的道:“小姐你看看咱们的货物吧,都是最新的款式。”
容溪不置一词的走过去。
小二急忙把托盘拿了出来,摆在她面前。
上面的都是普通货色,连款式都是烂大街的那种。
容溪光是看着便摇头不止。
怪不得巧灵阁没什么人来呢,就这些货物,还怎么跟秀宝阁相比?
瞧见她摇头,小二眼神黯然了下来,在一旁勉强的笑着,掩不住失望的情绪。
容溪随手拿起一根金簪,分量足够,却是成了这个簪子最大的弱点,这么重的金子,非把人的脖子给压弯了不成,谁会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出门晃悠?
而且这工艺也是一言难尽,看着很是粗糙,纹路有点深了,哪个夫人小姐会喜欢这样的?
容溪摇了摇头,把金簪放下,平静的说了一句。
“怪不得你们巧灵阁没有珍宝阁的生意好,原因就是出在这。”
她刚一说完,坐在最后的掌柜立马寒了脸,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她道:“这位夫人,还请你慎言,在我们巧灵阁诋毁我们的东西,这不妥当!”
容溪看着白掌柜,面色无悲无喜,语气也很是正常不过。
“我只是把我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罢了,若不信,你可以去对面的珍宝阁看看,他们卖的金簪跟你们卖的金簪有什么不同。并不仅仅只是金簪这一种饰品,你们巧灵阁卖的,统统都不如珍宝阁。”
她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最扎心的话。
自家铺子生意不好,几乎已经成为巧灵阁所有人的心病。
白掌柜在刹那间沉下了脸,对着她道:“小姐是来寻事的?我们巧灵阁不欢迎你,既然你觉得对面珍宝阁好,那你还是去对面吧,双喜,送客!”
名叫双喜的伙计正准备应下,却听到后方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
“等等。”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他面容温润,眼神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灿亮,一袭白衣衬得他犹如清风明月般皎洁。
可他的眉头却是笼罩着一层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