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皇摸着翘起来的胡须洋洋得意的看着两脸懵逼的沈晚和尉迟,见他们的脸臭臭的,横鼻子竖眼睛的,重重的哼了一声:“朕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这样吧,朕给你们自由选择的权利。”
“第一,你们做干兄妹,也让朕的乖孙和大木享受到父爱和母爱。”
“第二,朕拍板钉钉,给你们赐婚。”
第二条的话一出,沈晚贼嘎嘣脆的冲着尉迟叫了声:“哥!”
这声哥直刺尉迟的耳内,听的既刺耳又别扭,对上凉皇那双直勾勾的眼睛,他嗓音低沉,不大友好的应下了。
他似乎不太愿意做沈晚的哥。
父皇没事乱安排什么。
小然安和大木相互对视一眼,两个奶团子耸着肩笑的跟个土拨鼠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俩人儿一二三朝彼此冲了过去,手拉着手开心的转圈圈:“耶,我有娘亲了。”
“耶,我有爹爹了。”
俩人儿开心的跟个小哈士奇似的。
尉迟的心情有些复杂。
凉皇看着无比的欣慰,抬起袖子感动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儿:“真是让人感动啊。”
沈晚:……没觉得。
临告退前,沈晚的余光扫向凉皇,忽觉的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顿了顿脚步:“皇上,您这几日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凉皇听到这话明显一愣:“并无。”
沈晚点点头,同尉迟还有两个孩子一起出去了。
凉皇在后头瞅着,开心的摸着胡须:“嘿嘿还别说,他们还真像一家三口呢。”
深夜,宫门口灯火辉煌,纸扎的金黄灯笼映出金碧的感觉。
“同本王回府吧。”尉迟招呼来了马车,声音低磁:“你的马车本王会让小厮送回去。”
沈晚澄澈的眼睛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小聪明,阳光明媚的朝尉迟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啊,那个,皇上不是说好了明儿个再搬么,我今夜回去准备准备,明儿个一大早准时搬过去。”
说完,抓起儿子的小肉爪子:“快,跟大魔……跟叔叔说再见。”
大木跺了跺脚,仰起稚嫩的小脸儿,很认真很认真的纠正沈晚的错误:“娘亲,你说错啦,不是大魔王叔叔哦,而是干爹。”
大木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叫起来也是捻熟的很,挥着肉乎乎的小爪子朝尉迟摆着:“干爹再见。”
干爹这个称呼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什么,尉迟甚至觉得把干这个字去掉会更好听。
“嗯,再见。”
小然安羞涩的跟个小猫咪似的,扭扭捏捏跑到沈晚跟前,双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沈晚明白她的意思,配合的蹲了下来:“嗯?”
小然安嘟起小嘴儿在沈晚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干娘再见。”
“安安再见。”这声干娘把沈晚的心叫的都融化了,她悄悄的想着,如果把那声干字去掉想来会更好听。
尉迟目送着她们离开,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夜深了下来,沈晚悉悉索索从大木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能让人睡的跟死尸似的迷香,她给大木点燃后,拍了拍大木肉嘟嘟到一碰就颤悠悠的脸蛋儿:“大木?嗯,睡的够死。”
她急了忙慌的收拾好了包袱细软等东西绑在了身上,又把大木扛起来背在了后背,鸟悄的往外跑。
笑话,她可不想和尉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那得多别扭啊,干什么都不方便。
沈晚开了房间门,左右一看,嗯,没人。
她又成功的走出了望仙居酒楼,拐角的墙上,尉迟颀长的身躯伫立在墙边,黑眸淡淡的看着她,在她惊讶的神色中勾了勾唇角,一手顺势将她手里的包袱细软拿过来,一手伸出,拦住了她的去路,薄唇微启,故意道:“沈晚连夜赶往战王府入住,看来是真的很想住在战王府,本王体恤,特来接你们。”
说着就要把大木从沈晚背上抱下来。
沈晚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尉迟眸子闪了闪:“怎么?本王现在是大木的干爹,你还怕本王伤害他不成?”
沈晚和尉迟一打照面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晚也不装蒜了,拍了拍手,笑了笑:“那个,战王啊,这皇上啊是太宠爱然安了,所以呢,然安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但是咱们不一样啊,我们需要冷静。”
“这咱俩不沾亲不带故的,往一块儿凑和算是怎么回事啊?”沈晚一副讲道理的样子。
“所以啊,我就不给战王添麻烦了。”
“我呢,自己有房子,我带着大木……”
“你想抗旨?”尉迟淡淡的一句话否定了她所有的话。
沈晚把眼睛瞪的圆圆的:“战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啊。”
“咱俩呢,还是干兄妹,只是不住在一起。”
“父皇让我们住在一起。”
沈晚真想噗出来,怎么听着这话感觉那么怪呢。
“可是……”就在沈晚情绪不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应付尉迟之时,谁曾想这货竟松口了:“深更半夜不必带着大木奔波了,你暂时在望仙居住下吧。”
“啊?”沈晚懵了,她感觉大魔王挺不好说话的啊。
“回去吧,不过你如果搬家需要告诉本王一声,若是有什么急事本王也好联系你。”尉迟淡淡道。
“啊?啊,好好好。”沈晚从尉迟那里拿走了包袱,回到了望仙居,她悄咪咪从窗户看到尉迟离开,背靠着墙松了口气:“呼,总算把人忽悠走了,这个战王还是很好打发的嘛。”
“不过这也说明了战王对我是没有意思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
次日,好心情的沈晚特意早早的去早市上买了大木最喜欢吃的蟹黄包还有各种早点。
大木是这阵阵的香味儿弄醒的,他跟个迷糊的小乌龟似的,头顶的一撮呆毛立在脑袋上,一半小脸儿上印着枕头的花纹,他摇头晃脑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娘亲,好香啊。”
“娘亲,我闻到了蟹黄小笼包的味道哟。”
“娘亲……等等……”大木忽然一个激灵,精神了一些:“娘亲,这个蟹黄小笼包是在城北卖的,娘亲往日最懒的去了,怎的今日这么勤快呢?”
沈晚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哼了一声:“为娘的大老远去给你买还不知足,怎么那么多话,到底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