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黑眸冷绝,声线清冷,带着不容置喙:“此事太子调查极其不合适。”
两个人的气氛剑拔弩张。
尉未芝兰玉树的俊容上噙着风雅至极的笑:“为何?”
尉迟墨玉扳指在指节上转动着:“众所周知,沈家沈无双同你是未婚夫妻,药铺是沈家开的,这个郎中是沈家的郎中,太子现在觉得参与此事合适么?”
尉未微微一怔,温和如玉的面容上噙着笑:“战王此言有理,即然如此,本宫便不参与此事了。”
最终,神医还是被尉迟的人给带走了。
这件事闹的风风火火,把皇上都给惊动了,皇上命尉迟在最快的时间内调查清楚。
这日,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水稀里哗啦的落下,砸的窗户呼啦啦作响。
沈晚半夜被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清丽的小脸儿煞白,鬓边的碎发已然被打湿,她心有余悸的抚着自己的胸口:“我方才竟然梦到舅舅和外公出事了。”
轰隆,雷电震天响。
沈晚被雷声惊醒,茫然的眸渐渐回过神来,她趿拉着绣鞋来到窗子前推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外面的恶劣天气,面上逐渐浮了抹担忧。
想了想,沈晚披上斗篷匆匆跑了出去。
她骑着小花儿一口气跑到了外公舅舅所在的村子里。
只见他们的房子已经破破烂烂,四周的茅草已经砸了下来,坍塌了一半的房子斜在那里,看起来岌岌可危。
“外公!舅舅!”沈晚瞳孔骤然紧缩,飞奔着跑了进去,她四处翻找都没有找到人,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在旁边已经成为废墟的屋子上:“难道……”
她欲要往里冲。
咣当一下子,房顶上一块摇摇欲坠的横木咣当朝沈晚砸下来。
沈晚下意识回头看去。
一个人影倏然冲了上来,结实的手臂瞬间挡住了那块横木,砰的一下子将其丢到了一边。
沈晚整个人被护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呆呆愣愣的,还带着诧异:“战王?”
尉迟的黑眸染了一层湿润,他瞳孔里堆着担忧和温怒,大掌拽着沈晚冰冰凉的小手往外拽,声音低沉:“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然安都知道打雷下雨天是不能在这种危险的房子下待着的。”
沈晚被训的脸色涨红,嘴唇发白:“我,我只是着急进去找人。”
“愚蠢!”尉迟骂了她。
沈晚想到什么,挣开他的手:“你先别拦着我,我有重要的事情。”
“要找祁家人?”尉迟再次拉住她。
“是,他们不知所踪,祁老爷子大病初愈怎能在外面漂泊,我必须找到他们。”沈晚神情坚定,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她。
她转身就跑。
尉迟三步化作两步腾然追了上去,扯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你是打算就这么赤脚出去找人么?”
听了尉迟的话,沈晚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脚,那双绣鞋已不知所踪,她赤着脚,脚上尽是泥巴。
她不好意思的将双脚交叠在一起:“我的鞋呢?方才明明还在的。”
余光注视到尉迟似乎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脚,她拍了下脑门:“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房子里,我去拿……”
“蠢。”尉迟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往前面走,把她放在了马背上,而后自己潇洒的上了马背,健硕的胸膛紧紧的挨着沈晚的后背,而后将自己宽大厚实的斗篷罩在了沈晚的头上。
沈晚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雨下的这么大,他们一定走不远。”尉迟淡淡的分析着。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一匹白色的雪狼忽然奔涌而来,尉迟把方才从废墟里拿出来的手帕凑到雪狼鼻子处嗅了嗅:“去找。”
雪狼嗷呜了一嗓子在前面带路。
沈晚和尉迟在一间破旧的土地庙看到了祁家人的身影。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沈晚无比的愤怒。
土地庙前,祁显林正和几个小混混样子的无赖纠缠不休,而且撕扯到了地上已经打起来了。
另外几个小混混直接进了破庙之中,把祁老爷子夫妇二人拖了出来。
沈晚看到这一幕眼睛倏地红了。
她紧紧的捏着拳头:“太过分了!”
就在其中一个小混混伸脚去踢祁老爷子时,尉迟宛如一只矫健的雄鹰,从马背上飞出去,整个身体飞了出去,一脚踹在了小混混的胸口上。
这一脚十分用力。
小混混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
“啊!疼,疼死我了。”
“谁啊这是。”
几个小混混见有人捣乱立刻上前围住了尉迟。
大雨中,尉迟浑身俨然湿透,华贵的黑色玄服包裹着他健壮结实的肌肉。
青丝滴着雨水,黑眸涌着危险。
“你谁啊,找死啊,敢多管闲事!”
尉迟抬眸,危险的凝着他,薄唇吐出两个字:“尉迟。”
“尉……”尉迟的大名自然都听说过,他们吓的都哆嗦了:“就是……就是那个战王……”
“一定是假的,战王怎么可能大雨天跑这儿来。”
几个人要围殴尉迟,尉迟危险一笑,掌心劲风扫起,十足的内力朝他们扇去。
几个人纷纷吐血,尉迟踩在一个人的胸口上:“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那人在保密和保命之间选择了保命:“是,是,是方峰叫我教训他们的。”
方峰是方蓉的兄长,本是个地痞无赖,后因为方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方峰抢了祁家的生意,过的风生水起。
沈晚下了马把祁老爷子二人扶了起来:“你们二老有没有事?哪里不舒服?”
他们喘着粗气,显然被折腾的不轻。
沈晚一拳一拳,一脚一脚砸在小混混的身上,怒的眼睛都红了。
尉迟拉住她:“本王处理他们,为他们气坏了身子不值。”
尉迟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信号棒放到了天上,不多时鬼手便带着马车过来了。
沈晚把祁家二老扶上了马车。
马车来到了战王府,祁显林看着这个匾额内心复杂:“沈姑娘,我们还是找个客栈吧,住在这儿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