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让欣赏着尉迟紧张的神情,呲牙笑着:“战王莫不是怕一会儿看到的是沈晚的尸体?”
尉迟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黑曜的瞳爆发着杀气。
关让阴柔的脸浮着兴奋的笑,催促着尉迟:“走啊,战王。”
尉迟脚腕上如裹了沉重的枷锁,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艰难。
终于,走到了水牢。
关让看到守水牢的狱卒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什么表情?人呢?难道跑了?不能!水牢没有人能逃出去。”
狱卒吞吞吐吐,干脆伸手指:“您自己看吧。”
关让看去,水牢里的情形差点儿让他气冒烟儿。
他本以为沈晚会淹死,悲惨丑陋的浮尸在水上。
谁知沈晚宛如一条畅快的美人鱼般在水里游来游去的,而且游出了许多的花样儿来。
尉迟看到这一幕,黑曜的眸迸射出明亮,他因紧张担忧抿成直线的唇角向上扬起。
沈晚,每次都能给他惊喜。
“你在干什么!”关让愤怒质问,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羞辱。
沈晚停了游泳,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芙蓉出水的面容惊艳至极:“关总管啊,我正游泳呢,你这个地方不错啊,我很喜欢。”
关让恼羞成怒:“我要杀了你!”
尉迟长又锐利的剑紧跟着横在了关让的后背上:“你动她一下试试。”
关让深呼吸。
就在这时,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前来:“皇上得知战王杀了进来十分不悦呢,邀战王过去。”
金殿上。
尉迟和关让跪在地上。
皇上黑沉着脸看向尉迟:“战王,听闻你为了沈晚那个女骗子擅闯皇宫,擅闯西厂!”
“怎么?”皇上冷冷的问:“你是打算劫走她么?”
尉迟抬头,黑眸冷清,堂堂正正:“父皇,沈晚不是女骗子,这其中定有误会,所以让父皇动怒。”
啪,皇上将龙几上的茶盏狠狠的丢在地上:“误会?沈晚正是几年前绿了太子,辱了太子,去跟其他野男人苟且而且还怀了孩子!沈晚这是藐视皇族!”
“再有,朕已经判了她有罪她却偷偷逃跑了,这是欺君罔上!”
“沈晚,这是要死的!”
尉迟听着这一条条的罪名,声音沉沉:“即便父皇怀疑沈晚有罪,为何不当面问清楚?为何直接让关让把人拉到西厂处死!”
“朕如何做事不用你教!你是想造反么?”皇上已经濒临愤怒的边缘。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皇上,外面有一个小男孩儿说是沈晚的儿子,要面见皇上,跟皇上谈判。”
尉迟一听这话便知道来的人是大木。
他担心皇上迁怒于大木,双手抱拳:“父皇,大木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儿臣这就把他……”
话还没说完呢,皇上抬手打断了他,讥讽:“原来是那个小野种来了,呵,还要和朕谈判?嗯?”
“行啊,让他进来,朕倒是要看看他想和朕怎么谈判。”
皇上的命令不得违抗。
大木穿着小袍子,英气十足很有范儿的走了进来,小手抱成了拳头:“见过皇上。”
“你要跟朕谈什么?”皇上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尉迟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大木,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大木。
大木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上堆着很严肃很严肃的神情,很认真的看着皇上:“之前离开皇宫那次我就觉得有点问题,但是呢,我不敢确认。”
“现在!”大木鼓着腮帮子,十分自信道:“我十分确定,皇上你有病!”
话刚说完,龙颜震怒的皇上一脚踹翻了眼前的龙案,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你这个小野种,竟然敢骂朕,你你……”
“皇上!你的脸上……”
“父皇……”
在场的宫人们抬头看了一眼都十分惊讶。
皇上的脸上有一条黑色的东西在他的皮肤下面疯狂的爬着,从下巴爬到鼻子,从鼻子爬到脸颊。
皇上终于也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他的眼珠子随着黑色东西的蠕动而转动,啊的尖叫一声:“这是什么东西?是什么?”
“朕……朕好痛……”皇上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嗓子,头晕目眩后咣当倒在了地上。
“宣太医!”
关让阴柔的眸死死的瞪着大木:“来人啊,把这个兔崽子给咱家关起来。”
尉迟如一阵闪电般迅速飞跃过去,一把将大木抱在了怀里:“有本王在,谁敢动他?”
“皇上因他而昏倒。”关让大吼。
“关总管的眼睛是瞎了么?皇上是因脸上的异物而昏倒。”尉迟冷冷道:“当务之急,先等太医的结果。”
得知皇上晕倒,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们全都前来问诊。
太医们看到停留在皇上额头上的黑色异物,忍不住伸出手摁了摁,吓的后退了一大步:“这是,这好像是虫子。”
“我的天啊,虫子是怎么钻进去的啊。”
“太可怕了,我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病。”
太医们在外头跪了一排纷纷表示束手无策。
皇后等人全都来了,一个个担心的不得了。
尉迟眉头拧起,看向怀里的大木:“你怎的知道皇上有病?”
大木跟个小夫子似的摇头晃脑的:“之前就观皇上病态明显,后细细一想才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尉迟问:“何故?”
大木弹了弹小手:“皇上并非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虫蛊。”
“虫蛊?”太医们面面相觑:“我们大凉怎会有这个东西。”
“不是大凉的,许是别人带进来的。”大木软软的说。
皇后跳了出来,跟个泼妇似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口大骂:“本宫知道了,一定是你和你那个娘带来的,你们等这一天很久了,你们敢算计皇上,来人啊,把他关入天牢。”
尉迟一个冷眼扫了过去,那些侍卫不敢动:“皇后便是这样掌管后宫的么?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抓人。”
大木才不怕呢,在尉迟怀里蹬了蹬小腿儿:“就是,凭什么怀疑是我和娘亲带来的,我就这么告诉你们吧,这虫蛊是上次的单人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