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
太子喃喃自语。
没想到在他颓废的这段时间沈晚竟然成了御史。
是啊,御史的确有资格前来。
沈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大理寺卿:“可以带太子回去了,我会全程记录的,而后上报给皇上的。”
经过了一天的问话,沈晚已经筋疲力尽的。
她回到了沈府,刚回到房间就闻到了一股子安神熏香的香味儿。
淡橘色的烛光已经点燃,沈晚能瞧见桌上摆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在桌子的对面,尉迟一袭玄衣安静的坐着,手里端着一个茶盏慢悠悠的品着:“知道你回来的晚会没有饭吃,尝尝。”
沈晚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些都是你做的?”
尉迟骨节修长的长指捏着茶杯,优雅的品了一口:“很难么?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沈晚吃了一口赞不绝口。
“今日的成果如何?”尉迟指的是问话太子的事情。
沈晚漆黑的眸划过一抹冷淡的光:“太子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呢,空子被他钻的可以。”
“太子的确很爽快的承认了沈宁是他不小心弄死的,但是他说沈宁精神失常已经疯了,试图掐死他,太子为了自保甩开了沈宁,因男女之间力气悬殊,所以不小心用力过猛导致沈宁的死亡。”
“而且太子府很多人都说沈宁近日的行为和精神比较异常。”
“皇上那边怎么说?”尉迟把茶盏放下。
提到皇上,沈晚不由的嗤笑一声:“这父子俩还真是很像啊,一个比一个虚伪,因为事关太子,皇上亲自来了,结果太子第一次在皇上面前表现出一副乖儿子的样子,竟然跪下来抱着皇上的大腿哭,说自从娶了沈宁之后受到了什么样子的委屈等等。”
沈晚想到那个画面继续嘲讽的笑:“太子很聪明,知道自己和皇上都是男人,也知道男人都比较厌恶那种疯疯癫癫的女人,所以皇上对太子心软了,也认为是沈宁先惹怒的太子。”
尉迟嗤笑:“所以父皇这是原谅太子了。”
“算是吧,怒火少了许多。”沈晚冷笑,随即又释然了:“太子这么多年的根基很难一下子扫清,现在扫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沈晚今儿个忙乎的很久,累的直晃脖子。
尉迟迈着步子走过去,宽厚温热的手掌在她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声音低沉悦耳:“父皇这样做不是因为原谅了太子,而是为了消除对太子的愧疚之心。”
沈晚从这话里听到了很有营养的话题:“哦?说说,看来朝廷那边有新情况。”
尉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恩,父皇已经给尉恒升了九珠亲王了,这一举动就是表示让尉恒和太子相抗衡,大家都纷纷猜测父皇有意让尉恒做太子。”
沈晚乐的不得了:“原来对太子毁灭性的打击竟然是这个啊。”
沈晚只要想到太子知道这件事那吞了苍蝇的表情就想笑。
现在朝廷上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支持尉恒了。
第二天太子知道这件事之后果然愤怒的把太子府给砸了个稀巴烂,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要完蛋了。
三日后乃是沈宁的葬礼。
沈宁的母亲杨馨月坚持要在沈府给自己的女儿弄一个灵堂,祭奠一下自己的女儿。
沈晚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这杨馨月是江南人,性子更是宛如江南人一样婉约,不会过分要求什么。
“看来这次是打算搞事情啊。”沈晚喃喃自语。
沈晚现在很忙,回到沈府,眼前的情形让沈晚一愣。
整个沈府已经熄灭了所有的烛光,显的暗沉沉的,但是有一个房间是四敞大开的,房间的门上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奠字,晚上的风吹的灯笼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十分可怖阴森。
沈晚淡淡的扫了一眼灵堂,就听到一道森气恐怖的声音响起:“沈晚,都已经到我碑前了,不打算给我上柱香么?”
若是旁人听到这阴森森的话想来早就吓的尿裤子了,沈晚则是淡然的笑了笑,竟然径直走到了灵堂内,微微一笑:“好啊,只是,我怕我上香的方式你接受不了呢。”
那阴森森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且显然没听出来沈晚的画外音:“沈晚,你是不是因为害了我,所以心虚,不敢给我上香啊。”
沈晚嗤笑:“我害了你?你还真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呢。”
沈晚边说边拿出来三个香慢悠悠的点燃,口吻淡然道:“我就怕我上香的方式你无法接受啊。”
说罢,沈晚淡然的眸骤然一缩,整个人如轻巧的飞燕瞬间拔地而起,一只脚啪的踹在了棺材上,眼神如鹰般刺向某个地方,另一只手很速度且锋利的捉住了藏在棺材后装神弄鬼的人。
沈晚把这人给揪了出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暴雨般的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居然敢冒充死者,你是不是小贼,想要偷死者的贡品?我今天非得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沈晚把人打的直闷声的叫,直道一盏灯笼亮起并怒喝了一声停下,沈晚才停下来。
沈晚看向来人,眼睛眨了眨,疑惑道:“都这么晚了,大家怎的还不睡?”
沈老夫人不悦道:“你天天这么晚回来,谁能睡个好觉。”
沈晚故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近日都是在完成皇上交给我的任务,沈老夫人有意见的话,我下次可以直接跟皇上表明沈老夫人的意思。”
把皇上搬出来,沈老夫人瞬间怵了。
杨馨月则是娇滴滴的扑向了被沈晚狠狠殴打在地上的人:“峰儿,我的儿子。”
沈晚挑眉,她知道沈正和杨馨月的儿子,沈宁的兄长沈峰近期要回来,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沈峰认识见面。
不得不说,沈峰挺幼稚的。
杨馨月和沈老夫人看到沈峰鼻青脸肿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沈晚,你是不是故意的,干什么把我大孙子打成这幅样子!”
沈晚的眸冷冷的,毫不客气的开口:“那是因为他欠揍,半夜躲在灵堂说一些装神弄鬼的话,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我出手教训贼让大家有一个安心的睡眠难道有问题么?”
“还是说,你们希望下次家里有可疑的小贼的时候谁都不要动弹,等着贼把你们的东西偷光,又或是……把你们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