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安拍了拍阿绝的脑壳:“乖乖哦。”
这目睹了一切的沈晚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闺女年纪小,单纯的很,听不懂阿绝的话,沈晚怎么听都有种自己闺女要被叼回狐狸窝的感觉呢。
沈晚把买来的好吃的拿出来,三个奶团子的大眼睛立刻上演一闪一闪亮晶晶,蜂拥而上,小爪子把好吃的全都掏走了。
方才身边还热闹着呢,这一转眼都跑光了,沈晚摊着空空的两手:“娘亲难道没有好吃的重要吗?”
尉迟听闻沈晚回来,连棋盘都不管了,丢下对峙正兴头上的司雪衣大步走了出来。
捏住沈晚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如何?路上遇到危险了?”
沈晚觉的他太过紧张,刚想拂下他的手,忽看到站在尉迟身后,眸光冷清不善的司雪衣,这心里起了气他的心思,整个人忽然撞进了尉迟的怀里,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精壮的腰,声音细软温柔:“没有,那点危险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更何况,那些走趟子是你亲自给我挑选的武林高手,我信的过你。”
温香软玉撞进怀里,尉迟心下荡漾:“你平安回来,本王的心就定了。”
司雪衣的拳头握了握,实在看不下去他们黏糊,轻咳了一声。
偏生沈晚瞧见他故意呀了一声:“原来是司公子,不好意思,没有看到你。”
在尉迟跟前,司雪衣不好和她撕破脸,因为他答应了表兄了,只好噙着温润的笑容:“是我不够资格入沈姑娘的眼。”
沈晚没有理会他。
忽听到熟悉的喵喵叫声,沈晚的眼睛一亮,循声看过去,这才看到角落里趴着一只小猫猫。
沈晚认得这只猫。
这只猫叫阿黄,乃是谢苗的小猫。
沈晚好奇:“谢苗来了?我怎的没看到呢?怎么就把她的猫放这儿了?”
尉迟握起她的手,黑曜的眸在阿黄和司雪衣身上扫了一眼:“恩,谢苗来了,不过出去给司雪衣买东西去了,至于这只猫……”
尉迟只要想到谢苗单纯的性子也不由的头疼:“谢苗是打算让这只猫看着雪衣,担心雪衣离开。”
沈晚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司雪衣,从他清高谪仙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谢苗的鄙视神情。
沈晚不由的叹息,这谢苗好好的孩子怎的就瞎了呢?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她唇角勾了勾,为谢苗找回场子:“苗苗还真是挺聪明的,没有让其他的人看着司公子,而是让一只小牲畜看着。”
司雪衣瞬间听出来沈晚骂他畜生了,本想反驳,对上表兄那双警告性的眼神,捏紧了拳头,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沈晚冷笑。
眼看着时间过的越来越快。
深秋时节,天黑的越来越早了,用过晚膳就已经黑的厉害了,但是谢苗还没有回来。
沈晚有些担心,她给谢苗留了饭,扫了一眼皱眉头的司雪衣:“怎么?看样子我给谢苗留饭你不太愿意啊,谢苗可是为了你去买东西去了。”
“这是她自愿的,我有求着她?”司雪衣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
沈晚:……渣男中的渣男。
外头传来管家的声音:“谢苗回来了。”
沈晚立刻起身赶了过去,她看到谢苗的鞋子都脏了,小脸儿和小手冻的红彤彤的,但是怀里还抱着一个东西,她把那东西护的死死的。
沈晚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你去哪儿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谢苗累的说话都大喘气,但在看到司雪衣走向她的时候,那双暗淡疲惫的眼睛瞬间变的亮晶晶的,结结巴巴的毛病还是没能好:“我,我我我,我,我为了,为了给,给,给雪衣,哥……哥买葵花籽,去,去了郊外那家店铺。”
“但,但是那边……半……半路下雨了,我……我就淋湿了……”
谢苗说到这儿,紧张兮兮的看着司雪衣,克服自己的结巴赶紧解释:“我,我我,很努力的保护住雪,雪衣哥哥的葵花籽,没有被淋湿。”
沈晚听着真是心酸啊,这谢苗爱的太卑微了。
谢苗把东西伸了出去,司雪衣接过来,用手摸了一下,俊秀的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而后啪的把那包葵花籽打在了地上,冷清的开口:“虽然没有淋湿,但是已经潮了。”
牛皮纸包散落,葵花籽全都掉在了泥土里。
沈晚一惊,觉的司雪衣这个行为有些过分了。
但是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谢苗的眼圈红红的,跟个小兔子似的,看着就惹人怜。
偏生司雪衣察觉不到,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想让我答应你留下来么?”
谢苗疯狂的点头。
“好啊。”司雪衣云淡风轻的说着最残忍,最羞辱人的话:“只要你把这些葵花籽给我捡起来,我就让你留下。”
说罢,司雪衣转身回了房间。
说真的,沈晚要气出脑溢血了,再一看谢苗,这傻姑娘还真的在捡呢。
“谢苗,这么多你什么时候能捡完?”沈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司雪衣是故意耍你呢。”
谢苗天真的仰起小脑袋:“不会的,雪衣哥哥人很好的。”
沈晚气的不想理她。
慢慢的,郊外那边的乌云已经飘过来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谢苗不一会儿就湿了。
但是无论谁劝她进来她都不愿意,持之以恒的捡葵花籽。
沈晚坐在书房内,冷冰冰的看着尉迟:“你们家族竟出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渣男。”
尉迟也觉得司雪衣有些过分了,他头痛的摁了摁太阳穴:“感情的事情外人没有办法参与,本王方才也说雪衣了,雪衣说了,既然他从今天开始不会管我们感情的事,也希望我们不要插手他感情的事情。”
沈晚:……
很好,她竟无言以对。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管家急吼吼的声音:“不好了,谢苗姑娘晕过去了。”
沈晚愣了一下瞬间冲了出去。
谢苗倒在满是泥泞的雨水中,浑身湿透了,脸色苍白,手里还死死的握着那堆葵花籽。
沈晚让人把谢苗抬进屋子里,请了太医,又开了药,亲自给她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裳。
约莫到了第二天,昏睡了一夜的谢苗这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沈晚摁住她着急起来的身子,目光凉飕飕的却透着威严:“经过了一夜的雨水,那些葵花籽已经被冲没了,还有,战王府是我说的算的,我想让你留下你就能留下,你想留下不必征求司雪衣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