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们的话恍若一根根虫子深深的钻入他的身体里,钻进他的每一寸毛孔里。
尉迟攥紧了拳头,他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手背青筋凸起,额上青筋凸起。
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
他猛的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冷冷的看着那些百姓们。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
杀掉他们。
杀掉这些胡乱说话的人们。
尉迟的长剑已经攥在了手里。
就在他起身打算杀人泄愤的时候,沈晚特有的馨香的味道忽然飘了出来,萦绕在他身边。
紧接着,握着长剑的手被温柔温暖的手轻轻的握住了。
沈晚声音轻轻,柔和如潺潺的流水:“我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他们只是想激怒你罢了,我们是王,既然是一个王者,又怎能被这些普通人给挑拨和离间了呢。”
不得不说,沈晚的话让尉迟那颗暴躁的心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尉迟攥的紧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了。
他黑曜石的眸看着沈晚慢慢的站了起来,猩红眼睛慢慢的平复下来。
沈晚见他这样倏然松了一口气。
她转而看向还在那里七嘴八舌们的长舌妇们,冷笑,随意指了一个人:“听说你和村长搞在一起了。”
“听说你的孩子是隔壁老王家的。”
“听说,你是个太监。”
“诶,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就是的,你凭什么乱说话?”
沈晚听着周围这些愤怒反驳的话也不做声,就那么凉飕飕的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他们估计也觉得说的没意思了,又或者是对上沈晚不言不语冷飕飕的目光有些怕了。
有一个人鼓起勇气看向沈晚,问:“你,你怎么不说话?”
沈晚冷讽的看着他们,道:“我道听途说的话你们都能跳脚,现在知道被人污蔑的滋味儿了吧。”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晚威严的看着他们:“道歉!”
百姓们也就嘴巴厉害,过过嘴瘾罢了,若是真的和他们硬来,自然是不敢的。
这些百姓们一个个的低头认错,全部臣服在了沈晚的气势下。
尉迟浑身的暴躁和怒火全部压制了下去。
沈晚松了口气。
她伸手牵住了尉迟的手,声音和煦,夹着平和之音:“我们走。”
与此同时,一直在阁楼上观察的君恩霈看到这一幕彻底的暴怒了,这么久压抑在心里的火气忽然爆发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方才那般羞辱人的话光是本王都听不下去了,为何尉迟还没有发脾气?”
君恩霈愤怒拂袖离去。
回到府上。
幕僚也是十分的疑惑:“难道那个蛊虫没有用?”
一句话让君恩霈恍然大悟。
他拍了下扶手:“对,一定是蛊虫的原因,我倒是要问问西林帝国那边的人。”
说着,君恩霈便已经坐不住的写下了一封信绑在了飞鸽上传了出去。
然而,就在飞鸽飞出了君恩霈的王府外,很快就被沈晚截住了。
沈晚和尉迟将信件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几个人瞬间明白了:“君恩霈和关让佘道士联起手来在本王的身体里下了一个疯蛊。”
大木也在旁边,听到疯蛊这个名号,小脸儿绷的紧紧的:“爹爹,娘亲,疯蛊是一个很厉害的蛊虫,这个蛊虫存在人的身体里会让人变疯,做出很多暴躁和不可理智的事情,最后会被自己害死的。”
沈晚光是听着大木简单的描述就已经心惊肉跳了。
沈晚担忧的看着尉迟:“你光是这么压制也没有法子,压制的时间长了,到最后爆发的时候会更加可怕的。”
大木忽然跟个小泥鳅似的钻进了两个人中间,笑嘻嘻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满脸的自信:“我就可以啊。”
“可以什么?”沈晚怔愣了下。
大木人小鬼大的叹了一口气:“疯蛊虫简单粗暴,不像是生命蛊虫那么难缠,只要把疯蛊虫引出来就好了。”
“这个对我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大木是个行动派的,他抓着尉迟的手来到房间里,很是熟练的配了引蛊虫出来的药水,在尉迟的耳朵处牵了一根引线,又在引线上涂了一些药水。
黑色的蛊虫似是嗅到了更美味的东西,自尉迟的身体里钻来钻去的,尉迟发疯的痒,浑身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最后,那条蛊虫钻到了尉迟的脑子里,隔着薄薄的肌肤能看到它疯狂的涌动着。
尉迟痛的闷哼着,手攥成了拳头,用坚硬的拳头去敲自己的脑袋。
尉迟疼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额头上不断流淌着汗水。
沈晚的心痛搅在一起,她忽然俯下身吻住了尉迟的嘴巴。
柔软的唇瓣相贴,那一刻,尉迟的疼痛就好似隐形了一样。
这时,黑色的蛊虫顺着尉迟的耳朵钻了出来。
就在大木想要处理掉这个蛊虫的时候,沈晚忽然出声,声线清冷,毫无感情:“别弄死这个好东西。”
沈晚从大木手里接过装进了透明瓶里的蛊虫,那双眸子冷冷的:“想伤害我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既然君恩霈这么喜欢蛊虫,既然这么喜欢看别人发疯,那么就自己体会体会发疯的滋味儿吧。”
沈晚的眼底布了一层雾气。
红袖阁。
房间内。
沈晚望着穿着半透明嫣红长裙,眉眼之间尽是妩媚的舞倾烟:“都准备好了?”
“你放心,小红是我的人,我的人都对我忠心耿耿。”舞倾烟对沈晚抛了给媚眼:“这君恩霈不但没有本事,而且还好色,他看上了小红,跟小红在里面喝的醉醺醺的。”
“你的任务她肯定会完美的完成的。”舞倾烟的眼睛里融着满满的自信。
这话几乎是刚刚落下,小红走了进来,跪下来,双手抱拳,道:“东家,任务已完成,蛊虫已经下到君恩霈的体内。”
沈晚听了这番话,那双眸子涌了一层黑雾,她站起来,目光冷冷的看向远方:“呵,君恩霈,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