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别让本王再看到你,滚!”念在血缘的情分上,他没有痛下杀手,但凡胆敢欺负他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卫长婳连滚带爬出去,回到锦园时已经腿软了下来,就连卫长风叫她都没听见,直接进去屋子,将自己锁在里边。门关上的那一刻,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强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泣出声。
没有人比她更懂一个庶女的悲哀,她不过是喜欢一个人,却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让太子正眼看上,将来嫡母一定会将她嫁去一个不好的人家,这都是命!
年关将近,凌岳的都城有了喜庆的味道。街道上的大红灯笼从宫门口一直延伸到热闹的街市。谢书引是个待不住的人,在府上招摇了好些日子,终于决定出门了。
凌岳律法对女子较苛刻,但在腊月正月之时,却稍有放松。谢书引带着几个婢女,在路上十分招摇。
“我就应该坚持让姑娘带上头纱,也不至于被这么多人观摩。”长河看着一路上偷窥她家姑娘的人,眼神极为不善。
那些人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虽众人都发现了这一点,却没有她反应这么大,当涂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那些人再觊觎又能怎样,不过是眼睛上得到满足,还不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连靠近都不能?
对于此,谢书引只是笑笑,在她看来,既然是出来玩,当然要进行,带着头纱算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街市上这么多人!”她将手至于额头,踮脚看向前方,一望无际都是人。有时走路太快,甚至容易和人撞上,这样的场面让她有些傻眼,原来逛街自古就有之。
小漠东张西望,看到了前边巷口的一个茶馆,不论是外部装潢还是名字,都很吸引眼前。她指向那里,尖叫出声,“姑娘,逛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去那个茶馆坐坐吧?”
几人中就她最矮,所看到的地方与她们不大一样,几人相视一眼,正有此意。
原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更多是想要停下休息。进去之后,谢书引很快被这里的装潢吸引了,没想到里边看来让人更舒服。她惊喜地来到前台,好奇问道:“掌柜的,你们这茶馆可真别致!”
掌柜的见是她,不只是被容颜惊到了,还是认识,眉心一动,笑嘻嘻走出来迎接。“这位客官楼上请!咱们茶馆最好的位子已经预留了!”
谢书引疑惑地看着他,停顿几秒方才问话,“掌柜的怎知我们是前来喝茶的?”
“这……每个进来的人都是客人,小姐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您是咱们的贵客,自当该去最好的位子!”掌柜都是个笑面虎,笑容之下满是精明。
“那……请。”她说不过做生意的人,笑着让开路。
虽然不知道这掌柜的有什么心思,但出来就是享受,她也不计较那么多。
走进故人离包间,她眼神中满是赞许,坐在窗口,街上的风光一览无余,果真当得起最好的位子之命。
“掌柜的,你们这里最好的茶是什么?”人的心情一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她和身边的婢女着装都不差,且还跟着这么多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掌柜的拿出了最好的茶。
“我们故人茶馆的招牌茶来自于云之南,一个叫做普洱的地方,那可都是千年老树上的新茶,保管客观喝了还想喝!”掌柜的将雕刻着茶名的牌子奉上,一边介绍茶馆的招牌。
一眼扫过去,丫头们都注意到了上面的价格,难怪这闹市中,占据着最好的位子却不是人最多的店,这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谢书引大手一挥,直接上来一壶新茶,瞧着上面还有不少的点心,又着顺眼的指了几样。此时的掌柜怀中已经抱不下牌子了,眼角的笑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好勒!客观还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保管您满意!”掌柜的难得揽了一桩大生意,心里美滋滋的。
谢书引笑着将他打发了,接下来的时间,她们需要独处。
“姑娘,您没必要为咱们破费,这里一壶茶得好些银子,只是一壶茶几份点心,我刚才算了一下,得花好几两银子!”白水一脸不赞同。
她们随姑娘出来是义务,自古主仆不同席,姑娘待她们已经不错。如今竟然还为了她们破费,实在使不得。其他几人也是同样的想法,眉头微皱,不赞同她的行为。
独独谢书引并不放在心上,一个个摁坐在蒲团上,开始自己的洗脑模式。“银子都不是问题,没了还能赚回来。最重要的是开心,千金难买一开心,知道没?”
丫头们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只能安心坐下。
“这就对了嘛!来来来,快将茶水都倒上,这可是上好的普洱,外面喝不到的!”她像是个主人一样,招呼着自己的客人。
糕点陆陆续续上来,都是用盒子保温着,刚出炉的,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谢书引早就馋了。
“掌柜的,糕点可以免费续不?”她赞赏地伸出大拇指,若非条件不允许,都想要将糕点师傅挖走了。
掌柜的悻悻一笑,想起主子的吩咐,略做思考道:“按理说不可。”
谢书引眉眼间一跳,嘴角微扬着,“意思就是按实际情况来说可以了?”
“谢姑娘可以,他人恐怕不行。”掌柜的心思不纯!他笑笑说着,这话立马引起了屋子里几个丫头的警觉。
长河更是起身要走,谢书引抬手示意她坐下,稍安勿躁。脸上的笑变了味道,盯着掌柜道:“这话做何解?”
她早先猜测自己被认出来了,但这京城中的生意事她行不自己经手,即便认出来也不必如此客气。依照常三娘对自己名声的败坏,更应该是对她各种讽刺与刁难,如今的高级别待遇,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掌柜的收起笑意,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并非老夫有心思,只我家主人吩咐,但凡谢家姑娘来茶馆,一定是最高级别的待遇,老夫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