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我愣住了!
以后的路,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胆?!
多么豪情盖世的一句话啊!
阳光倾洒,时间仿佛定格在了我与吴队长之间。
在这一刻,站在我面前的不仅仅是一位曾经叱咤于野战军中的老兵!
更是一位为祖国洒下无数鲜血,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军人!
他高大的军魂发出了一种炙热的光芒,如同红色的五角星般闪闪发光!
老兵的挚言我谨记在心,对其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躬,发自我的心底,承载了无需表达的千言万言!
“孙组长,你真是一位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啊。”
目睹了我整个言行举止的顾青寒,在这一刻禁不住摇头晃脑。
“怎么说?”我笑着问。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才更让人捉摸不透啊。”
他苦笑,“说实话,刚刚你在外面暴揍葛里海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像个志愿者。
给我的感觉,倒更像一个江湖中人。
做事不讲究,但却有底线。
不按常理出牌,但却又符合实际。
尤其是你对吴队长那一躬,我的心里仿佛有把刀子在戳。
比起你们来,我的兵算是白当了,我的警也算是白白的浪费掉了年华。
直至我现在,我好像离初衷越来越远。”
他无奈的拉了拉衣领上面的扣子,满是失落。
我微微一笑,倒是不敢苟同他的言论。
“我的母亲曾经与我说过一句话。”
我缓缓道,“她曾经教育我说:
人要有欲望,但却不能贪婪。
人要有变通,但却不可忘记坚持。
我的处事方与你的处事方式看起来相差很远,但其实殊途同归。
就像是河流与小溪一样,它们走的路径虽不同,但终究会回归大海。
葛里海的事情,我处理的没有错,而你做的也没有错。
我暴打他,那是因为我是市局的志愿者。
身为执法者,我有义务,也有权力对不法分子做出适时的举动。
而你,虽然当过兵,当过警。
但你现在只是一名地位比一般人高一点的管家罢了。
说白了,你就是个普通人,一个小老百姓。
所以,站于你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自然与我的方式有所出入。
但,这不是错,而是立场不同。
所以,顾先生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一个人能做好眼前的事情,便是最大的收获了!”
顾青寒摇头,但却又微微颔首。
“唉...如此,倒是我狭隘了。
也罢了,倒是今天能认识你,是我的一大幸运。”
我们两个一边聊着,一边向正宅中走去。
祁红的大门,厚重而又古朴。
先不说它的做工有多么精细,有多么豪华。
单单是这扇门的原料就价格不菲。
听顾青寒介绍,这正宅的大门乃是用金丝楠木做的。
是陈书海托人在全国各地辛苦搜集来的这么一点。
单单这一扇门!便价值上亿!
推开门,一股非常清爽的味道从门内传来。
这味道淡淡的,香香的,没有刺鼻的感觉,反而让人闻上一口,浑身上下便舒爽个便!
脑袋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香水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这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我就像是一条离开河流太久的鱼儿,现在突然又回归了大海,怎能不多吸上两口?
于是我便毫无形象的口鼻并用,恨不得把这屋内的空气一口吞了!
“这不是香水,是药水。”
顾青寒笑着解释,“是陈先生的私人医生调制的特殊药水。
我没学过医,不懂医学的伟大,也不知道这药水里面的成分。
只不过听陈先生的医生讲述,这种药水不但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而且长期闻下去,还会在潜移默化中提升人体的免疫能力,是一种非常难得的稀有药材!
在封建年代,只有皇宫中的帝王才能享用啊!
“啊?真的假的?!”
我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
“那你闪开一点儿,我再好好品尝品尝。
这么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我可不能暴殄天物啊!
哎对了!你说我等会儿问陈先生要点儿,他能舍得给不?”
顾青寒顿时无语,支吾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嘿嘿,我就开个玩笑。”
我干笑道,随即往这诺大的客厅中四下打量。
这房内的设计与别墅的外观截然不同。
要说别墅的外观充满了西域风情,那么这别墅之内的设计,可就充满了汉朝情怀了!
古色古香,古朴,低调,却奢华。
每一个桌椅板凳,每一处屋内廊壁,无不是用木质家具构造而成。
就连墙上的画儿,画的也是汉代市井生活气息,壁橱上面的台灯,都高仿的古代宫灯。
这一切,简直是太穿越了!
“啧啧啧!哎呀呀!我看这陈先生啊,一定是一位博览古籍的智者。
古今中外,凡是牵扯历史文化事迹的事情,他肯定都喜欢。
就是可惜了了,若是再整上一个‘古玛雅文明’,就齐活了。
“古玛雅?你指的是这个吗?”
我正在感慨,但突然之间,一声仿若来自天籁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这声音软软的,轻轻的,甜甜的。
它好比世间纯白色的棉花糖,上面撒上了翠色的绿竹,粉色的樱桃,红色的草莓。
几种味道掺合起来而最终集于一身。
我听的骨头都差点儿酥了。
“哎呀呀,这是谁呀?”
顺着声音看去。
诺大的客厅西面,有一座环形的巨大落地窗。
窗台前的木质暗红色桌案后,坐着一位身着翠白相间连衣裙的小姑娘。
她皮肤白净,如纯净的石钟乳。
柔顺的编发随意的披落在肩,与落地窗前映进来的阳光融合,柔美而又淡雅。
鹅蛋般的小脸蛋上白净无暇,只是稍稍蹙起的眉头让她看起来有种淡淡的忧愁。
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像是一副静止的画儿,安静的甚至与周围的一切融入在一起,导致我许久许久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直至她突然开口,问了我那一句:
‘古玛雅?你指的是这个吗?’
我一个激灵,揉揉眼睛,再次确定我看到的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她坐在桌案后,依旧淡淡的蹙着眉。
眉头与脸上恬静的笑容所相融,没有给人带来丝毫的违和感。
反而有种不一样的和谐和典雅。
“你指的,是这个吗?”
她左手撑着腮,右手把玩着一支白色的铅笔,唇齿轻动,又问了我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