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风走到中年人的床边,轻声问道:“你就是马建国吧?”
中年人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哀莫大于死的目光望着项风。
项风凑到了中年人床边,说道:“我是三剑客工作室派来的人,我过来的目的,就是调查一下这个任务。”
中年人的眼瞳猛地放大了,他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项风,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之所以选择那个网站,只不过就是绝望中无奈的选择,他早就打好了被骗的打算,只想去地下陪自己的女儿。
看着项风站在自己面前,中年人的嘴唇蠕动着,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项风轻声说道:“如果你所描述的事情属实,你这个任务我们就接下了。”
中年人又是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半个字。
项风微微皱眉,他抬手在中年人的咽喉处按了一下,脸色猛地一沉。
他捏住了中年人的下巴,慢慢捏开了中年人的口腔,这一眼看下去,项风心中的怒火猛地窜了出来。
这个中年人的舌头,竟然被人割掉了。
他从怀里掏出手机,给吕伟打了一个电话,轻声说道:“带点人来环县人民医院。”
吕伟听出了项风的语气有点低沉,立即应声道:“好的,风哥。”
此时,在环县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一栋写字楼顶层,一名穿着白西装的青年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他手里夹着一支雪茄,一边吐着雾气一边说道:“爸,你就放心吧,我都处理好了。”
“你处理好?你要是能处理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青年对面,一个身穿花衬衫的中年人极其恼火的怒吼道。
青年呵呵笑道:“爸,我就纳闷了,您紧张什么哪?不就是个出租车司机吗?”
“你懂个屁。”中年人狠狠瞪了青年一眼,训斥道:“你说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你想要女人,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这下倒好,要不是刚好是郑家那小子借你的车,那被撞下高架桥的就是你了!我可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啊。”
青年站起身,将雪茄掐灭,嘿嘿笑道:“爸,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种听话的女人。”
“你还敢说?”中年人被青年的话气的一窒,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咱们广陵市刚换了一位新市长,这个新市长的来头很大,就连市委韩书记的面子他都不给,要是这件事被他知道了,难保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爸,没这么严重吧?咱们可是广陵的纳税大户啊。”青年不大相信父亲的话。
“咱们是纳税大户不假,但也是逃税大户啊,随便抓个由头,就够咱们爷俩喝一壶!”中年人的怒火稍微小了一些,说道:“你赶紧把这件事给我收拾利索了!现在可是我进入广陵会十二常委的关键时期,只要咱们进了常委,那位新市长也就不会对咱们怎么样了。”
青年呵呵笑道:“那我到时候可要喊您一声雷会长了。”
雷承泽脸上荡漾出一抹意气风发的神色,笑道:“我等这一天,可是很久很久了。”
青年嘿嘿一笑,凑到雷承泽身边笑道:“爸,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把那个家伙的舌头割掉了。”
“什么?”雷承泽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胆子竟然这么大。
雷少天嘿嘿笑道:“爸,你看看你,还是对我这么不放心,那个家伙的舌头是在他刚住院抢救的时候被割掉的,就算他去查医院的记录,也只会得到了一份舌苔贯穿伤,必须切除的医学报告。”
“原来这样。”雷承泽轻轻点头,说道:“嗯,你这件事处理的还不错,可是他虽然不能说话了,可是还能写字啊。”
雷少天呵呵笑道:“爸,我要是想要他的手,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我留下他的手,就是想给他一次自杀的机会,老郑借了我的车,结果被他撞下高架,老郑全家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在他们的逼迫下,这个姓马的死了女儿,又面临这么大的赔偿额度,肯定坚持不了几天,我要是切了他的手,他还怎么自杀呢?”
雷承泽缓缓说道:“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做的太过了。”
“我知道。”雷少天点头微笑。
雷承泽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好了,我中午还要请几个县里的领导吃饭,就先走了。”
雷少天望着雷承泽离开,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他再度躺在椅子上,取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道:“采洁,我上次让你物色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雷少,您就放心吧,我约了她去ktv唱歌,到时候您就正好路过就行了。”那边传来了妩媚的女声。
雷少天哈哈笑道:“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事成了有你的好处。”
那女人欣喜的说道:“雷少,这次您可要悠着点哦,可别出马诗秋那种事了,女人嘛,您玩玩就行了,没必要让她们去做那种事呀。”
“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教我吗?”雷少天脸色一沉。
“我不敢,我不敢。”那女人赶紧说道。
雷少天轻哼了一声,冷笑道:“女人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了,我就喜欢看她们那种无助的眼神。”
雷少天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项风慢慢合上了中年人的下巴,他走到病床头,看了一眼中年人的床位登记单,上面写着中年人的名字,马建国,男,41岁,高危入院。
看到项风要离开,中年人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呜呜声。
因为没了舌头,中年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项风停住脚步,轻声说道:“你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我们接了这个任务,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静静的等着消息吧,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很难熬,不过如果你想看看仇人的下场,最好给我撑住。”
“嗯嗯嗯。”中年人接连点头,眼眶里滚动着浑浊的泪水。
项风走出了病房,直接走到了护士站,他敲打了一下护士站的前台,说道:“你好,我是马建国的家属,我想问一下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是谁。”
护士站的一个护士抬起头瞪了项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眼瞎啊,没看到我在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