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伯站在项风面前,呵呵笑道:“你来的也正是时候,我刚刚收了三件比较满意的藏品,也请小兄弟给我掌掌眼。”
“好,那我先开始吧。”项风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贺玉伯将第一个红木盒子放在了项风身前的桌子上,他小心翼翼的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层又一层的黄绸布,他的动作非常小心,就像是在给最心爱的人宽衣解带。
渐渐地,黄绸布里面的藏品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件高6cm左右,口径12cm左右,足径约4cm的瓷碗,这个瓷碗从外观看,和民国时代喝茶用的瓷碗没什么两样,不管是做工还是手艺,都算不上精致。
一旁的苏慧妍和林永安只是看了几眼,眼神里就流露出一丝疑惑,以他们的感觉,这个瓷碗根本就是随便从地摊上捡来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收藏价值。
贺玉伯笑呵呵的望着项风,说道:“小兄弟,你来鉴别一下吧,这可是我从法国拍卖会花了大价钱收来的宝贝,我正打算捐给博物馆呢。”
项风呵呵笑道:“贺掌柜还真是爱国人士啊。”
项风仔细观察着这个瓷碗,盏撇口,斜直壁,小圈足。内胎呈铁黑色,里面全都铺满了釉。外面施加的釉并不到底,腹下部的釉有如泪痕一般,显得略微有些粗糙。
而碗口的釉则是呈现出了一种酱色,口下渐为褐黑相间,近里心为纯黑色。让项风唯一感觉有点意思的地方,就是釉中有丝状黑褐色兔毛般结晶。
项风仔细打量了许久,要是按照他的预判,这个瓷碗很可能没有什么价值,贺玉伯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小心翼翼,也可能是故作迷障,想误导自己的判断。
想到这里,项风抬头看了贺玉伯一眼,贺玉伯只是冲他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挑衅和嘲弄的神色,他并不相信项风能够辨别出这个瓷碗的真假和年代。
这个瓷碗并不是贺玉伯从海外拍卖所得,而是在河南一个很偏僻的村子里收到的,刚收到这个瓷碗的时候,贺玉伯也打眼了一次,还以为这不过就是民国一个小作坊出的瓷碗,不过就在贺玉伯打算放弃这个瓷碗的时候,他突然在那个村口发现了一个旧时的炉窑,而那个炉窑,竟然是宋朝末年的的炉窑。
这一下,让贺玉伯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回头将那个瓷碗高价收来,回到广陵市仔细辨别后,终于惊喜的发现,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瓷碗,赫然就是宋朝年间的兔毫盏!
釉中有丝状黑褐色兔毛般结晶,正是兔毫盏的特点。
宋金时期,兔毫盏在华夏很多地方都有烧制,其中以建窑所烧“建盏”最为著名。由于宋代建窑兔毫盏名气很大,所以一些宋代文人对它多有赞美之辞,如蔡襄《茶录》云:“兔毫紫瓯新,蟹眼清泉煮。”
收到了这么一个宝贝,特别是还差点让贺玉伯打眼的宝贝,贺玉伯更是对这个兔毫盏爱不释手。
这时候,项风已经开启了透视能力,开启的刹那,他就看到了兔毫盏内蕴藏着大量的元气,根本元气的浓度,项风几乎已经断定了这个藏品的年份。
他吸纳了整整一个藏宝库的藏品,早就对哪个年份拥有多浓的元气了如指掌。
项风收回眼神,对贺玉伯笑道:“我对贺掌柜真是越来越敬仰了,贺掌柜竟然舍得将这种宝贝捐献出去,不得不让我汗颜。”
听到项风这么回答,贺玉伯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很清楚,项风已经看出了这个兔毫盏的不凡之处。
就在贺玉伯感到担心的时候,项风轻笑道:“这是真品,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北宋初年的古董,我说的对吗?”
贺玉伯的心猛地一收,他确定这个兔毫盏的年份,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直接就说出了兔毫盏的准确年份。
这一刻,贺玉伯甚至怀疑身边出了内鬼,提前和项风说了兔毫盏的具体信息。
他的眼神在自己那些徒弟身上掠过,那几个知道内情的徒弟,也是一个个面露震惊之色,他们当初都参与了兔毫盏辨认年份的工作,他们为了确定兔毫盏的年份,也是翻阅了无数典籍。
项风看着贺玉伯铁青的脸色,呵呵笑道:“贺掌柜,我说的可有错误?”
贺玉伯咬牙说道:“没错。”
“那就请贺掌柜出第二件藏品吧。”项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着项风信心十足的样子,苏慧妍和林永安彻底看呆了,他们现在才知道项风竟然还是深藏不露的鉴宝大师。
贺玉伯深吸了一口气,又将第二个木盒放在了桌上。
木盒渐渐打开,里面出现了一枚制作精美的玉佩,这块玉佩刚一出现,顿时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块玉佩是贺玉伯的私人藏品,就连他的弟子都没有见过,这也是贺玉伯的信仰之一。
这件玉佩呈皇片状,上雕琢一女性形象作横身飘飞状,裸袒上身,并镂雕长带,绕于肩臂,随风飞舞。身下镂雕一组长形云朵纹。以阴刻线和减地浮雕法,表现飞天的五官、饰物、皮肤、长裙等部分。
项风看着这块熟悉的玉佩,轻咦道:“这是玉飞天佩?”
“你见过?”贺玉伯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项风,虽然项风见到这块玉佩,可贺玉伯并不担心,因为玉飞天佩在每个朝代都有出现,不管是制作工艺还是特点,也基本大同小异,想要准确判断出这块玉佩的年代,那是非常困难的事,就算是贺玉伯自己,也无法仅仅凭着肉眼就判断出这块玉飞天佩的具体年份。
飞天,是佛教中佛陀的八部侍从中乾闼婆与紧那罗的合称。乾闼婆,意译为香音神,紧那罗,意译为天乐神,一些文献合称为“飞天伎乐”。飞天的形象在东汉末传入我国,目前所知最早的是新疆克孜尔千佛洞壁画上的飞天。早期造型为男性。在汉化过程中可能渗入了道教羽人的影响,并逐渐转化为女性形象。
项风看着这块玉飞天佩,心里颇为感慨,上官燕然小时候,就佩戴了这么一块玉飞天佩,看到这块玉佩,项风不由又想起了小时候的情形。
看到项风有些愣神,贺玉伯不由冷笑道:“小兄弟,现在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