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妍一愣,看向霍翌庭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霍翌庭,你混蛋。”
怎么可以用小宝的病情来要挟她呢?
明明是他想离婚啊。
“哼,我混蛋总比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强。”
霍翌庭的胃部越来越疼,他强撑着,看着夏心妍小脸绷得紧紧的,心下倒是有一丝释然。
现在想想,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也有点不可思议。
当时他是被她气疯了,只觉得要狠狠地压制住她,不能让她轻易离开自己。
而唯一能压制住她的,只有她最在意的儿子。
心下有一丝苦涩。
明明这个女人欺骗了他,玩弄了他,让他恨之入骨。可到头来,他依旧放不下她,还要使用卑劣的借口将人绑在他身边。
夏心妍看着他手捂着自己的胃部,慢慢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心里早已百转千肠。
这算什么?
明明昨天还不顾她的哀求,字正腔圆的要求跟她离婚,怎么一转眼,他又变卦了呢?
她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想在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只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修长的手指取过桌上的那封辞职信,嘶拉一声,直接将信撕碎,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筒。
“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擅自离开霍氏。设计部主管还没有权力大到可以在家办公。”
也就是说,她还是要在霍氏上班,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跟他的初恋卿卿我我。
所以,这就是他的目的。
明明恨自己恨得要死,却偏偏不跟自己离婚,就是想让自己在这种痛苦之中煎熬。
好气!
她为什么要受这种气。
“好啊,既然你不想跟我离婚,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还是霍太太?”
既然是霍太太,她就可以行使做为霍太太的权利不是么?
霍翌庭扬眉,深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让她现在马上离开这儿,以后也不允许她擅自踏入这儿半步。”
她为什么要让他们膈应自己呢?
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没修养的女人。
既然如此,她就把蛮横无理做到底。
刘芷颜的心思还停留在刚刚霍翌庭的话里。
他居然又不想跟夏心妍离婚了。
还用她儿子的病情来要挟她。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看就要成功,居然被一个孩子给牵绊住了。
好不甘心呐。
耳边传来夏心妍的话语,她一抬头,就见夏心妍的手指着自己。
哈?
不让自己见霍翌庭?
她以为不让自己进他办公室就可以阻止她见他了?
真够幼稚的。
不过呢,现在可不是跟她争论的时候。
刘芷颜缓缓地站起来,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对不起,心妍,我就知道你刚刚是误会我跟阿翌了。我这就走,就不在这儿妨碍你俩了。”
说着,刘芷颜再次歉意地瞧夏心妍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夏心妍淡淡出声,刘芷颜开门的手一顿,一脸不解地回头看向她。
“把你的保温杯拿走。”
夏心妍指指茶几上的东西,刘芷颜按捺住自己的脾气,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不能动怒,她要让霍翌庭看着,他的妻子是如何的小肚鸡肠,而她又是如何的温婉和受尽屈辱。
人一离开,夏心妍深深地吐了口气,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
只是一转身,目光触到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夏心妍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有意思么?
他这样做,真的有意思么?
只是,一想到两人暂时不离婚,她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苦涩。
这样别扭的婚姻,她真不知道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这下你满意了?”
霍翌庭幽幽出口,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刚刚她对刘芷颜的态度太过嚣张,很没礼貌。
可是,他却喜欢。
其实,她还是有些在乎他的对吗?
夏心妍看着他,抿了抿唇。
满意?
她有什么可满意的?
是指不离婚,还是指赶走了刘芷颜?
算了,现在她没心思多想这些。
她只想知道,小宝的骨髓什么时候才能移植。
她很怕夜长梦多,怕这个男人一个不称心,就拿小宝的病开刀。
“小宝的骨髓什么时候才能移植。”
此话一出,霍翌庭带笑的脸渐渐沉了下来。
果然,在她心里只有儿子。
如果她的儿子不用骨髓移植,也许她早就跟自己脱离关系了。
“你是不是在想,只要小宝的骨髓一移植成功,你就可以立马脱离我身边了?”
霍翌庭的深眸冷冷地盯着夏心妍,似乎她只要说是,他就能用那冷刀子将她凌迟处死。
夏心妍秀眉微蹙,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她主动提的离婚,可他是迫不及待的应承的啊。
现在倒好,看他的模样倒全是她的错似的。
“霍翌庭,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牵扯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就当看在小宝那么喜欢你的份上,求你别阻挠他的骨髓移植好吗?”
小宝还说要让他当他的爸爸,他是那样的喜欢他,可这男人呢,却根本不在乎。
“你。”
霍翌庭被气得胃抽搐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要牵扯到孩子身上了?”
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明天就可以让孩子住院了,沈希辰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
再不出去,他快要被她气得吐血了。
夏心妍欲言又止。
明明是他一直在拿小宝的病威胁她。
她想找他理论,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可看他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只好按捺下内心的波动,慢腾腾的转身拉开了大门。
身后,霍翌庭只觉得胃部越来越疼,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他都这样了,她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声。
霍翌庭自嘲一笑,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矫情。
明明是自己把人赶走的,却希望别人能发现自己的异样。
只可惜,那个女人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在她心里,她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门被再次推开,夏心妍去而复返,看向一脸苍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