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洛,我没事了。你呢,你有没有事?”
安子川想挣扎着起身,却被吴昕洛按住。
“不要动,子川,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只能平躺着。”
吴昕洛一脸的严肃,让安子川躺平,然后又从一旁拿过一个枕头,轻轻垫在他原有的枕头上,让他的头部微微枕高一点。
安子川默默地看着吴昕洛照顾自己,思绪万千。
也许,他只能靠这一点伤势,才能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了。
“这段时间,我们只能借住在这儿,等你的伤势好转,我们再想办法离开。”
吴昕洛接过一旁的小男孩递过来的药碗,吹了吹碗里的药汁,给安子川喂食。
他们两人的手机早就不知所踪,目前想联系人也联系不到。
而这个山区,看起来落后无比,也不知道有没有通讯类的工具。
一切,都只有等他俩稍稍安定下来,她才能想办法联络外界。
一勺又一勺,吴昕洛耐心细致地喂食着药汁。
安子川嘴里的药味如同黄连,可喝下去却像加了蜜的糖水。
能够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照顾自己,就算身负重伤,他也值了。
“谢谢你,子川,你怎么那么傻。”
吴昕洛边喂他喝药,边数落着他,“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血有多金贵,怎么能割给我喝呢?还有,你每年都体检的吧,身体应该是健康的吧。如果有传染病,我。。。。。。”
吴昕洛说了半句,看着安子川,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也是感激你的。”
这个傻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本来想调侃一下的,可是当她看到安子川那双深情的眼眸时,她实在无力再调侃他。
她不希望他对她太好。
那会让她内心无比的歉疚。
“不用感激我,我忘了告诉你,我有肝病,还有艾滋病,这下可好,你绝对被传染了。”
安子川见不得吴昕洛这副愧疚的模样,戏谑着开口。
吴昕洛瞪了他一眼,笑道:“无聊,我们可真够无聊的。”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有病的。
“没有啊,我觉得很有意思。只要一想到你跟我得了一样的毛病,我就心生雀跃。”
“呸呸,安子川,你这是巴不得自己得病呐?”
“哈哈,这不是你开的头么?”
“那你也别接过这个话茬啊。”
“。。。。。。”
两人有说有笑,彼此都忘了浑身的伤痛。
安子川喝完药,精神不济地又睡了过去。
吴昕洛吁了口气,勉强支撑着起身。
脑袋有些晕眩,她晃了晃,被一旁的小男孩扶住。
“姐姐,你的身体也不好,快回屋休息吧。”
“不用了,我没事。”
吴昕洛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一脸的感激。
“明明,你知道这儿有没有通讯设备,我们的手机丢了。”
她要想办法联系贺蓝之他们,她要快点把安子川送到大医院治疗。
“没有诶,听他们说,我们这里都是森林,通讯设备在这儿不起作用。”
明明摇摇头,大眼睛看着吴昕洛。
吴昕洛心下失望,但仍不死心地问道:“那你们要是有事,怎么联络外面的人呢?”
“我跟爷爷没有其他亲人,不需要联系。”明明抿了抿唇,大眼睛里闪过明显的惆怅。
没有亲人么?
看来这个小男孩是没有爸爸妈妈的。
好可怜。
吴昕洛心下叹气,也不再多问什么。
没有通讯就没有通讯吧。
她只能耐着性子在这儿住下来,等安子川的伤势好一点再想办法。
与此同时,外面的贺蓝之早就急成了一头失控的疯牛。
半个月过去了,吴昕洛跟安子川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关于他俩的新闻,却总是冷不丁地冒出来,来撩拨他的神经。
两人的视频,霍翌庭已经找人去鉴定过,鉴定结果并非合成,这让贺蓝之的神情更加狂燥。
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两人会被拍到这样的视频。
他顺着这个视频寻找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当时发出这个微博的是一个大v,在贺蓝之的怒火下,他一脸的无辜。
他说这是有人发送到他邮箱的,而他只是搏人眼球罢了。
贺蓝之查了又查,却始终没查出来给他发送这个视频的人究竟是谁。
他拿着这个片子找专家鉴定,经过鉴定,发现视频的背景是一家郊区的农庄。
顺着这个线索,贺蓝之又紧赶慢赶地往农庄赶去。
然而,这个农庄是个废旧的农庄,老板常年在国外,也根本不知道农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蓝之控制着戾气,经过不断的排查,终于找到一个目击证人。
目击证人是个老汉,他告诉贺蓝之,当天晚上他确实看到两人从农庄里跑了出来,身后还有一个黑衣人在追赶。
当时他只是出来解手,因为他们跑得太快,也没看清楚三人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贺蓝之所说的那两人。
贺蓝之一脸的欣喜,虽然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但至少可以肯定,吴昕洛跟安子川确实是被陷害的。
两人应该是从这里逃了出去。
就是不知道他们逃到了哪里。
告别了老汉,贺蓝之联系了霍翌庭,利用两人手里的人脉,开始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时间。
这天,吴昕洛正扶着已经身体逐渐恢复的安子川在外面晒太阳。
两人坐在长凳上,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时静默不语。
两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这段时间,安子川享受着吴昕洛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有些期盼,这样的日子可以再长久一些。
这里的环境虽然简陋,却透着无世无争的纯朴和宁静。
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心爱的女人,可以跟她谈天说地,可以享受着她贴心的照顾。
这样的日子,像是个世外桃源,令他不想离开。
而吴昕洛,心里却是无比焦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了,这样的安宁日子令她无比惆怅。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有没有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