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站起来,擦擦眼泪,道,“哼!你们就是看不起人,等我以后有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倒是个爆脾气的丫头片子,掌柜翻翻白眼,“臭丫头,担心自己吧,等会饿死了还不知道呢。”
程云舒想,这女孩倒是有趣,便上前道,“我帮她付钱就是了。”
“你是谁?”阿三问道。
“没必要告诉你,”程云舒瞧他们嫌弃的表情,都不想承认是他们的老板娘了,脸都被丢光了,“只是瞧不起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什么意思?”掌柜低喝道,“败家娘们,是来搅生意的吗?知不知道我们后面的人是谁?”
程云舒蹲下身子,拍拍小女孩的头,“莫怕,姐姐帮你。”
“少废话,”程云舒道,“快把米拿来。”
“哼!”阿三见程云舒衣着不凡,但想想阅人无数,怎么就没见过,也就没放在心上,“我还不卖给你了。”
程云舒听了,心想好大的口气,原来她不在,他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欺压百姓,奉承富贵。
“嘿,”锦玉护着程云舒道,“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吗?”
“谁?”
“程府的小姐,这家店的老板娘!”锦玉颇有气势道。
“小妹妹,”掌柜傲慢道,“你这样说我还真不信。平日里可没少冒充老板娘的,小心我把你们报到官府去。”
一听要到官府,小女孩摇摇程云舒的手道,“夫人,瑶瑶没事的,你们快走吧。”
“你叫瑶瑶?”程云舒朝她笑笑,“真懂事,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程云舒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是程家的传家之宝,原本是程云越的,但他不放心这个妹妹,也还未娶妻,就把玉佩交给她,以防不时之需。
“你的上家应该有嘱咐过你吧,”程云舒道,“见此玉佩如见当家人,现在你可信了?”
掌柜吓傻了眼,他还琢磨过,要是真的老板娘,早就表明身份了,所以他觉得程云舒是假的,毕竟店铺开张这么久,她都未露过面。
阿三忙变了脸,“原来是老板娘,快来内屋坐坐,歇歇。”
掌柜也道,“是阿!我马上叫人泡茶。”
“那这妹妹……”程云舒道。
“马上给她拿米去,怎敢要夫人的钱,”掌柜笑笑,低声嘟囔着,“算这丫头走运!”
程云舒看着阿三把米拿好给瑶瑶,才跟着进了里屋。
小小的屋子,装修却很华丽,与米铺有些不合。
“我刚刚在门口,还想着,区区一个米铺,竟然能装修得这么漂亮,原来你们就是这么挣钱的呀?”
掌柜擦擦汗,“夫人,哪里的话,我们也是不想的呀,夫人从未露面,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好欺负,所以我们想弄得体面点,让人知道我们的能耐。”
“我问你,这算什么能耐?”程云舒道,“你知道吗?我见到你这样,都不好意思说这事我程家的人!”
“是是是,”掌柜忙道,“夫人教训的是,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程云舒见他虽然有这臭毛病,但其实还不坏,便训斥了几句,也不再追究了,“行了,把账本拿过来。”
阿三忙把账本拿过来。
程云舒看了看,账目明确,没有什么贪污亏损,看来程明把他们管教的很好,程云舒也放心了,命令他们以后将盈余的银子拿去行善,看看时侯不早了,也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府上,程云舒叫叶妈妈把大家聚集过来,现在她有了一定的积蓄了,也该犒劳一下下人,让他们以后才能更好的为她办事。
下人们听程云舒要发赏赐了,忙排好队,一个一个的从叶妈妈那里拿过钱,看了看分量,还不少,一个个都笑开了花,高兴的感恩着程云舒的厚礼。
片刻间,这上上下下,都弥漫着如同过节般的喜气。
程云舒看着大伙的笑脸,也会心得一笑。
这事,很快的就传遍了整个刘府。
在做活的冬霜道,“哎,听说赏赐可不是说说的,都比我们一个月的俸禄好多的。”
“真的?”冬兰道,“真羡慕,这伺候程夫人的,前前后后的,最少也要十人吧,没想到程家竟然这么有钱。”
冬雨道,“我们在这起早贪黑的伺候老夫人,也不见得有这么多奖励。”
冬雪笑笑,没说什么。
在她心里,纵使程云舒给多少奖励,还不是个伺候人的命,她可不想这样子过一辈子,叹了口气,虽然和刘长青有了些交集,但是离成功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经过厨房的洪秋莲听了,可忍不了。
她推开门,怒喝了几句,“你们这几个丫头,不好好干活,都在想什么?给我去老妈子那里领罚!”
洪秋莲去找刘老夫人聊天,说着说着,就兜到了这上面。
“程云舒那丫头又闹腾了,”洪秋莲道,“姐姐,知道这事没?”
“动静那么大,又有你传话,我能不知吗?”刘老夫人修理着盆栽,“哎,可惜我这老骨头了。”
“别这么说,姐姐,”洪秋莲道,“我看你的精气神都特足。你可不能认老啊,否则程云舒不知道又要闹成怎么样了。”
“哼!”刘老夫人道,“你以为我不想治治她?可她总归后面有个程家,要是有个好歹,我们也不好交代。”
“她是不好动,”洪秋莲一肚子的坏水,“但她的下人,我们还是可以动的。”
“这……”刘老夫人犹豫。
洪秋莲又继续游说道,“姐姐,我可是掏心窝子跟你说,这个程云舒仗着程家,为非作歹,我们要是不挫挫她的锐气,以后她可就无法无天了,现在她这么一闹腾,整个府上的奴才人心惶惶,都贪上钱了!这可留不得。”
“再说了,”洪秋莲道,“我过几日就要走了,到时就剩你一个,有什么事也不好对付了。”
刘老夫人沉思着,觉得她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可是她左思右想,却没有一个好的对策。
洪秋莲打量了她一番,知道她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便道,“我这有个法子,要不,我跟姐姐说说?”
“也好,”刘老夫人点点头。
洪秋莲立马来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说着。
“此计虽好,”刘老夫人道,“但要找人来做这件事,怕是不好找啊!”
“姐姐,我说你,”洪秋莲道,“你下属的,就有个适合的人选,那个人,又机灵,嘴也挺牢的。”
傍晚,张茹莹放下头发,等着宝芝宝珠把热水打好。
忽然,有人敲门道,“表小姐,我是刘老夫人的侍女,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