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脸缅怀之色,一边说着注意事项,一边唠叨着当初自己怀孩子时候的事情。
张茹莹听着虽然不耐烦,但也不动声色的听完。
“夫人说的,我都记下了呢,以前我还没注意,看来以后我得多小心了。”张茹莹笑了笑。
“这就好,仔细点就行,长青那小子不知轻重,你可别和他一样。”老夫人点头,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才不会呢,相公很好的,对我也是很好的,最近又有冬雪侍奉,一切都挺好。”张茹莹趁机就将话头引到冬雪身上来。
“恩?冬雪那丫头怎么了?”老夫人眉头一挑,对冬雪她还是有印象的。
张茹莹温顺的笑道:“也没什么的,她现在是少爷的通房丫头啊。”
“胡闹!”老夫人勃然变色,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事,想当初冬雪可是她的丫鬟,没想到如今自己一个不注意,竟然就投到刘长青那里去了。
张茹莹一脸惊慌的道:“夫人您可别生气了,这事是程姐姐也点过头的,相公也欢喜的紧。”
“哼,怎么回事?”老夫人眉头一皱,提到程云舒老夫人更是满肚子气,对于刘长青她也不好说什么,不由将心里的怒气都转移到了程云舒身上。
当即张茹莹就添油加醋的,说着冬雪这段时间的不知礼数,又故意从老夫人这儿搬走,有心与主人闹不和等等。
老夫人一听就气了,她没料到自己的丫鬟竟然突然的就背叛自己了,一个婢女而已,竟然敢如此没分寸,不由大怒道:“大胆,一个贱婢,竟然敢如此不知礼数!”
“老夫人,你就消消气吧,这事儿我看您也不方便动怒的,万一惹到相公不高兴,老夫人也为难,就算了吧。”张茹莹借势又说起好话。
不说还罢了,一说老夫人更来气,一手猛的一拍软榻,道:“哼,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夫人了,无法无天,当刘府的家法都是摆设不成。”
“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别为了一个小奴婢就生气啦,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要不我改日找个机会教训她一下算啦,这府上家大业大的,此事也不宜闹大。”张茹莹低眉顺眼,一手拍着老夫人的后背,忙着安抚。
老夫人眯了下眼,顺口气,点头道:“也罢,既然这样,你看着办吧,长青那里,不用担心。”
“恩。”
正事说完了,张茹莹又讨了好处,有了老夫人的保障,心头一定,与老夫人说了番闲话,就起身脚步轻快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哼,你个贱丫头,这次我看你在卖乖!”
有了后盾,张茹莹心思活络起来,趁机便让人盯着冬雪的一举一动,自己则是想着用什么办法合适。
“夫人,您就别皱眉啦,刚才老夫人可说过了,要您多休息呢,别冲撞了肚里的孩子。”宝珠见张茹莹回到房中,还站在那发愣,不由担心起来,万一孩子有个闪失,张茹莹自然是无碍的,但像宝珠这些丫鬟,免不了受一顿责罚。
“恩?孩子!”
张茹莹眼睛一亮,顿时笑道:“行,我知道啦,这就休息。”
这一夜,张茹莹又得知冬雪给刘长青侍寝,不过她虽然怒上心头,倒也不复之前那般莽撞,心头默默盘算着,眼里不时闪过寒光。
刘长青有官职在身,第二日一早,就起床洗漱好去上朝,这一日刘府一如往日般宁静与祥和。
张茹莹一大早起床用了早膳,伸了个懒腰,对宝珠道:“诶,这大好的天,出去散散心。”
“夫人,我看您还是多休息吧。”宝珠忧心忡忡。
张茹莹笑道:“这才哪跟哪儿啊,现在我不多出去,再过两个月,就真的不能走动了。”
说完也不给宝珠多嘴的机会,只顾的出了房门。
冬雪今日一大早起床,就心头不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头闹腾的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用过早膳,作为下人的她,虽然得到刘长青的特殊照顾,但平日里的小事情还是要自己插手,倒也没敢怠慢,忙着吩咐一众侍女开始洗衣等一些琐事。
她刚出门没多久,就碰到有小厮来跟她说,张夫人让她出门买点胭脂水粉。
冬雪对张茹莹甚为忌惮,原本张茹莹发怒之后,她就猜到张茹莹会将矛头指向她,此时哪敢得罪,虽然心头一万个不愿,但也依旧前往。
心头揣着心思,出了门就急匆匆的往大门赶,才没走多远,陡然斜里的拐弯处冒出个人儿来,她都没来得及看清,顿时一阵熟悉的香风铺面,赶紧停住脚。
饶是她反应够快,也依旧被碰了个正着。
“大胆!”
“放肆!”
陡然两声娇喝传来,冬雪抬头一看,只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正是张茹莹,而张茹莹身旁两个婢女搀扶着对方,满脸怒容。
冬雪脸色煞白,赶紧跪下道:“奴婢拜见夫人。”此时她反应再慢也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下子撞到张茹莹,这下真的完了。”冬雪反应过来一瞬间,就知道事情不妙,嘴唇哆嗦着道:“对不起夫人,奴婢一个没小心,实在没刹住脚。”
“冬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撞夫人,你知不知道夫人已经怀有身孕!”宝珠一脸铁青,愤怒的开口。
“夫人恕罪,奴婢一时不查,还望夫人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冬雪此时哪敢顶嘴,赶紧磕头告罪。
张茹莹满脸阴沉,冷哼一声道:“冬雪,我看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作为府中的丫头,竟然敢如此无礼,你知不知道我这腹中的孩子是谁家的?”
“奴婢知道,刚才只是没留神,没瞅见夫人,还望夫人责罚。”冬雪一见,心头一突,心知张茹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索性干脆领罚。
张茹莹一听,更加气了,这好话都被对方说了,她如果再找麻烦,那就是自己有失气量,然而她一早就打定主意了,此时也是故意过来找茬的,哪肯这么轻易的放过冬雪。
面如寒霜,张茹莹下意识的眼睛四处一转,心头更加有数,不由没好气的道:“你说说你为何如此莽撞!”
“夫人恕罪,奴婢只是想着为夫人去外头买胭脂水粉,一时走的急了点。”冬雪匆忙开口。
张茹莹脸色陡然阴了下来,怒道:“信口雌黄,我何时叫人给我买胭脂水粉了,作为府中呆了这么多年的丫头,你难道不知,府中的一切都由管家一手操办,我何须吩咐你,就算要吩咐人,也是吩咐身边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