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洪秋莲见到自己儿子，顿时感觉无比亲切。这下又来个帮自己的了。这个竹雨没有一点用处，至于那个大夫张文儒，到现在也没有说一句话，她暂时撇在了一边。快步上前将张瑞昌拉到自己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儿子，快来，和为娘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洪秋莲急切的想听到张瑞昌帮自己说话。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肯定会帮自己的。到时候，有利于自己这边的证据就有了很多，不怕那程云舒不认罪。
张瑞昌一把就被洪秋莲拽到了一边，即使他想去程云舒跟前也去不了了。他有些无奈的对洪秋莲说道：“娘，你抓着我袖子干嘛。这让我怎么说嘛。”
洪秋莲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拽着张瑞昌的袖子，她松开手，将之前发生的事都唠唠叨叨的和张瑞昌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就被张瑞昌打断了。
“娘，我都知道了。您不用说了。”张瑞昌有些无奈的开口。借此间隙他又看向了程云舒，刚好程云舒也在看他。这无疑给了张瑞昌莫大的鼓舞，他赶紧对着程云舒眨了眨眼，以此表示自己一直将程云舒放在了心上。却看到程云舒将头扭了过去，不禁有些泄气。
程云舒本来没有打算看向张瑞昌，只是看洪秋莲的时候，无意间和张瑞昌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这个张瑞昌还得意的对她挤眉弄眼，她立刻将头扭了过去，不想再看张瑞昌一眼。
“儿啊，你看那个贱人干嘛，为娘问你话你没有听见吗？”洪秋莲见自己的儿子盯着程云舒不停的看，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孩子，被自己从小惯坏了，虽然不调皮，但有时候事情就是喜欢喝自己对着干。
刘老夫人看到张瑞昌后，开口问：“瑞昌啊，你说你知道。那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也让大家知道知道，到底是谁的错。”
张茹莹听到后，也赶紧随声附和。“对啊，哥，你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现在我的孩子没有了，又被一些人诬陷，我……我这心里很是难受啊！”说完张茹莹便一头扑在洪秋莲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看上去煞是可怜。不过张瑞昌没有吃这一套，他自己的妹妹，他最了解了。现在这个样子只是故作姿态而已，从小的时候起，这个妹妹就善于给自己寻找靠山，现在也不例外。
张瑞昌没有搭理张茹莹，转身对刘老夫人说：“老夫人，我确实知道。那天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看见了？张茹莹一阵心慌。到底看见什么了？会不会将自己说出去？她心里无比忐忑。
“说吧。”刘老夫人开口。瑞昌的性子她是了解的，虽然说平时无所事事的一点，但本质上是善良的，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有虚假。
“我那天，本来是路过云……啊不，路过程夫人的院子，上前攀谈了几句，但是程夫人好像有事情，没说几句我们就各自走开了。后来我回到房间，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听说茹莹出事情了，本来想去看看，谁料到，等我到了那里后人们都在院子里。我想着可能是不让他们进去，但是我是茹莹的哥哥，去看她是理所应当的。我又怕自己从前门进去，您会骂我。于是我绕到了后门。就想着偷偷的看一下妹妹就走。”
张瑞昌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他不知道下面的话自己到底该不该说。若是不说，那程云舒，程云舒的丫鬟，还有和她有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若是说了，自己的妹妹，自己母亲，甚至刘老夫人，都将颜面尽失。
在心里做了好一阵斗争，张瑞昌还是开口了：“到了后门后，我本想推门进去，但是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而且还有茹莹的声音。”
刘老夫人听到此处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茹莹，那日的情况她是知道的。按理说，张茹莹应该昏迷不醒才对。怎么可能会说话呢？
张茹莹被刘老夫人的眼神盯得发毛，扭了扭头，又看到了程云舒半玩味半讽刺的眼神，让她的心里更加不踏实。她的头不像一开始抬得那么高了，开始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
“我听到她们说，让大夫帮忙瞒住茹莹假孕的事情，还说事后会再给那个大夫一部分银子作为封口费，还说……”
“儿子！你在说什么啊！为娘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洪秋莲急忙打断了张瑞昌的话，生怕他把后面的事情也抖落出来。
“娘，您还不知错吗？那天您和茹莹对大夫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张瑞昌苦口婆心的对自己的母亲说。他想让自己的母亲就此停止在犯错的道路上。不然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后面就算他母亲想弥补，也可能没有机会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承认！”洪秋莲眼都直了，没想到，张瑞昌竟然会出卖自己，将事情，包括对话都说了出来。
张瑞昌说的不是特别详细，但是事情的最终面目已呼之欲出了，洪秋莲一脸死灰。张茹莹也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真是够了，”刘老夫人看向洪秋莲，“你看看你养了什么东西出来！”她本以为是程云舒胡说，可能张茹莹会有一点过错，但是她可以将责任都让程云舒承担，这样一来，就算她有心帮张茹莹，也帮不成了。
在看戏的程云舒，望着洪秋莲和张茹莹这对母女丑态百出的一面，心中只有不屑。蛇鼠一窝，张茹莹不愧是洪秋莲的女儿。母女两人都是一个德性。
“云舒，我……”张瑞昌见程云舒一直没有开口，有些忍不住。他想知道自己这样说了以后，程云舒对自己的看法有没有那么一点的改变。殊不知，从自己口中出来的“云舒”二字，将洪秋莲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了。
“张瑞昌！”洪秋莲不再亲切的叫他儿子，而是开始连名带姓的称呼。“你刚刚叫她什么？叫她云舒？居然叫的这么亲切？说！是不是那个狐狸精给你使了什么手段，还是她用什么威胁你？为什么你对她这么亲热。”
狐狸精？想不到自己这么一会儿在洪秋莲心中就变成狐狸精了。“你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狐狸精？还是好好管管你的儿子吧。”程云舒冷冷的开口。
听着程云舒语气中的冰冷，张瑞昌心里一跳。完了完了，这下程云舒对我的印象肯定更坏了。“娘，你在说什么啊！云舒她不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