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录上的催生阵法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凤凰蛋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的放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个商雁。
她突然觉着这时间有些太紧了,给商雁暂时平定了伤痛,而后便开始着手画符。
要等着小凤凰自己正常出生却是不能,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能用阵法帮它涅盘。
凤凰平生要涅盘三次,一次凡火,一次雷火,一次天火。要成为真正的凤凰,这些却是必不可少。
这白色的蛋倒是同鸵鸟蛋差不太多,一样的圆润,一样的白。
手摸在这上面,只感觉到有一些细小的颗粒,她将这整个的蛋都抱在了怀中。
再准备几日,便可以动手了。
若是再等一段时间,将这些事情一点一点的解决,也就没有太多的担忧了。
冠珠正准备着去拿换洗的衣服,又突然见着门被打开,夜北月站在门口,神色不明。
她立刻停下来,望着夜北月。
后者倒是没什么动作,从阶梯上下来,直直的朝着她走过来。
“小姐?”冠珠倒是有几分不解,她这突然出来,神色疲惫的模样。
夜北月望着她,手上像是变了花样似的,从中出现了一个钱袋来,“帮我买几个鸡蛋来,我有用。”
“是。”她低头望着这丰硕的钱袋,有些不解。还是依了她的话去做了。
至于她要鸡蛋,冠珠却是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等鸡蛋拿过来了,再敲门的时候,夜北月一副累极了的模样,接了那鸡蛋转身就回去了。
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细声叮嘱着:“小姐要注意好身体,修炼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别太累着了。”
夜北月没应声,提着这东西在自己面前晃了好几眼,这一袋子的鸡蛋,倒是可以出来不少的小鸡仔。
再看着那凤凰蛋,眉眼微垂。
照着幽魂录里的法子,刻画了个阵法来,几个毛毯垫在下面,而后便不理会了。
至于凤凰蛋,她掂量着,一并放在那阵法之中。
等着壳子裂了,便开始着手准备凡火。
自己在一旁看着商雁,身体太累了,倒头便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
自夜半开始时,他从睡梦中醒。望着床下的人,竖瞳微微一缩,轻轻的走过去,爪子碰了碰她的脸。
她没有任何的动静,眉眼温顺倒是没有平日里那般的锋锐。不施粉黛,两边的眉毛开始疯狂的生长。
这会儿看来,却偏向剑眉的模样。他上下看着,却不想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两方目光撞在了一起来。
直直的撞到了它心底里去了,商雁忍不住别家目光,低下头走到一旁去。
夜北月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骨头都是软的,她望着旁边的蛋,身体里的灵力流逝得太快,她都快抓不住了。
匆匆忙忙吃了几颗固灵丹,脸色才缓和了些。
又翻了几个丹药,半推半就的给它喂了下去。夜北月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嗤道:“身子小,架子倒是挺大的。”
这边他好不容易将药吞了下去,而后狼狈的望着面前的人。
喂一只狐狸吃东西,她也当真是没救了。
她叹了口气,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地上的这狐狸,心头怅然。
“你看看你,要是能以一敌百就好了。”
商雁爬下来,不是很想理会她现在的状态,如同呆子,痴心妄想。
“且不说以一敌百,能将我现在所有忧心的事情都解决了就万事大吉了。”
他翻了个身,闭着眼睛继续休息。
内里疼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恶狠狠的绞动似的。
见他没办法安静下来,夜北月叹了口气,换了一只手来,身体里的灵气正在缓缓的流逝着。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尽管设了聚灵阵,小心翼翼的将周围所有的灵气都给拉过来。
可这会儿,还是觉得不太够。
孵化一只凤凰,她也从未见过如此的艰难,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才百分之一。
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商雁没听着她叨叨的话声,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见着她睡着了,喉咙里一声呜咽而后又继续趴着。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丹田里剐蹭得疼,她脸色一白,有些受不了。吃了好几个药这才盘腿下来聚精会神的修炼着。
有聚灵阵的帮助,倒也是事半功倍,不一会就积聚了一半的灵力出来。
脸色也跟着缓和下来,她这才松了口气,虚弱的趴着。
蛋壳却是没什么动静,她看了一眼,便又拖着身躯回去休息了。
商雁跟在她身后,轻声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般。”
她已经坐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的去听他刚才说的话,等着商雁再开口的时候她终于回答了。
“这里不适合凤凰的诞生,我知道的。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要么提前出生,要么,就封印。”
她一把躺下来,脑袋有些晕沉,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的模样来,“若是因此封印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它才能出来。倒不如提前出来,还能帮帮忙……”
商雁跟着沉默下来,它如今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动不了,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做这些事情。
他扑到她的身上,没有了灵力的遮掩,幽魂录的味道也慢慢的散发出来,商雁忍不住迷离了一会。
等醒过来的时后,夜北月已经晕了过去。而他自己则是正咬着她的手臂,她身上的血腥于他而言是美味。
喝了一口,便忍不住还想再喝一口。可这样下去,夜北月会死得更快,它心头慌了下来,急急忙忙的松开嘴巴。
蹭了蹭她,暗光之下,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对于他的呼唤没有任何的回应,压着心头的不适,将一旁的帘子撕成布条,给她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着。
鼻子间满是这种味道,叫他一阵恍惚,忍不住想要再喝一口,贪婪的滋味如同野草一样疯长。
好不容易将她的伤口给包扎好了,他立刻跳开来,不肯再多看一眼。
脑袋里却是忍不住去想那味道的模样,叫人心生不忍。
可他更加的焦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又想不通,她刚才为何没有挣扎。
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甩开,而她却选择了独自承受。
商雁想得出神,丝毫没有觉察到喉咙里那几声哀嚎,实在是悲凉,叫人不忍。
守护着她醒过来,这次他清醒的时间又长了不少。夜北月见着他还在,脑袋里一阵发懵,晕过去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去想。
她只看着商雁还在,懒声问着:“你还没去睡啊。”
它站起来,在她面前走了几步才回到了自己躺的地方,蜷缩起来。夜北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惊觉一阵刺痛,这才看着手上的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