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月打开圣旨,确定上面有玉玺之后,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我还是不懂,为何三皇子要设宴。”夜北月说道。
商雁看着那圣旨,然后看着夜北月充满疑惑的脸。
“三皇子不会杀了你吧……”商雁这句话一出来,夜北月马上捂住他的嘴,然后看了看周围。
“这样的话,在这里少说。”夜北月说。
功高过主的后果,她还是清楚的很,她扶持三皇子,不过是看不惯上一任皇帝的行事作风,不仅对她穷追不舍,还苛待夜家军,他的行为,死不足惜。
夜北月收起圣旨,交给老管家,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手指轻轻扣着桌子。
“宫宴是什么时候?”商雁问。
“今天晚上,也邀请了你去。”夜北月皱紧眉头,“这三皇子看上去敦厚老实,实际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三皇子在上一任皇帝上任期间,低调至极,后来还带着家眷前往郊区居住,任皇帝怎么请都请不回来,夜北月本想着他是个老实人。
结果自己兄长刚死就设宴邀请她。
“看来这人有意找你麻烦。”吕莫愁得知公公来发圣旨后,说道,“这宫宴原本是自愿前往的,但这圣旨一出,就是要你一定要去。”
夜北月翘着腿,旁边的老管家递上了一杯茶,她喝了一口,放下茶杯。
“无妨,见招拆招。”夜北月说道。
晚上,公公让小太监爬上梯子,挂上大红色的宫灯,旁边的宫女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几碟小菜匆匆忙忙跑过去。
“公公,不好了,后宫又闹起来了!”一个小太监跑过来,说道。
“今天可是大吉之日,后宫里的晦气东西不要提!”公公皱了皱眉头,说道。
三皇子至今都没有选秀,这后宫里的都是上一任皇帝的嫔妃。
“眉儿娘娘已经疯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在后宫里到处跑啊。”小太监说道。
“找人把她抓起来,关在冷宫里!”公公尖声说道,“陛下没让他们和先皇陪葬本是逆天之事,她们还如此不识好歹?昨日我看她还好好的!”
“是,公公,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办!”听到这里,小太监行了一礼,匆匆离开。
公公吩咐人把宫灯挂上去后,确定周围的摆设都没有问题了,就前往三皇子如今的寝殿,此时三皇子正站在屏风后面,下人们为他穿衣束冠。
“陛下,眉儿娘娘疯了。”公公说道。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疯了?”三皇子走出屏风,身后的下人跟上来帮他收拾衣角,三皇子再次停住脚步。
“不知,是下人传来的话。”公公躬身说道,“现在是举行宫宴的时候,眉儿娘娘这般……”
“由着她去,看她最后如何。”三皇子抬手,顺了顺身上的褶子,然后走出前殿,看到一个侍女跪在地上。
“你不是眉儿娘娘的侍女吗?怎么在这里?”公公惊了,马上走过去。
“回公公的话,娘娘……不见了……”侍女咬紧嘴唇,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如何,就算不死也是半死不活。
想到这里,侍女马上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不见了?”听到这句话,公公也是惊了,转身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的表情阴晴不定。
“不见了?”三皇子一字一句地问道。
侍女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是。”她回答。
三皇子上前一步,靠近侍女。
“来人,将此事告知禁军,包围整个后宫,今日宫宴,绝对不可以出任何差错!”三皇子说道。
“是!”公公听到后,看了眼那侍女,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那侍女跪在地上,迟迟不敢起来。
“你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三皇子说道。
侍女站起来,微微抬起头,但仍然不敢和三皇子对视。
这侍女长得,倒还挺好看,弯弯的眼眉和杏仁般大的眼睛……
三皇子内心思忖了一下。
这后宫空虚,也不是个办法,在没有辨别出大臣的好坏之前,他断不会举行选秀。
“你叫什么名字?”三皇子问。
“奴婢叫玉儿。”玉儿说道。
“来人,带玉儿梳洗一番。”三皇子说道,“封,嫔位,择日让礼部封字。”
玉儿听到这句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看着三皇子的脸,两人四目对视,玉儿慌忙低下头。
“并找个姑姑,训练她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样样都不可以少。”三皇子说道。
“是!”旁边的下人觉得玉儿是走了大运,心中有些不悦,但如今她是娘娘了,不能少了尊重,便走上前,行了一礼,玉儿也想行礼,但被三皇子拉住了。
“以后,不必再如此行礼。”三皇子说道。
“是。”玉儿说道。
“娘娘,这边请。”下人抬手,说道,“奴婢先带您去沐浴更衣。”
夜北月一袭玄衣,坐在轿子上,周围的人看到那玄色轿子纷纷侧目。
那玄色轿子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在黑夜灯火中闪闪发光的金色图案。
在东亚国,人人都知道这金色鲤鱼图是皇帝御赐给护国公府的,在国内,只有夜北月敢使用这样的图案。
“下次,让人做衣服做的薄些,这衣服太热了。”夜北月摸了摸厚厚的衣领,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这次因为是宫宴,她不得不穿上厚厚的大衣,玄衣上配有金色的花纹,腰间别着一个玉质的鲤鱼挂饰,手里拿着佩剑,待会这佩剑还要摆在门口,不能带入大殿内。
“这宫宴,似乎很多人来啊。”商雁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徒步行走的人,“官位这么低的都来了。”
“是啊,这宫宴摆的这么隆重,就不怕留下话柄吗?”夜北月说道,“不过先皇有罪,这宴会怎么摆都不会遭到反对。”
“但有心人还是会说的,先皇是当今陛下的亲哥哥。”商雁道,“三皇子叫什么名字?”
“慕燃。”夜北月缓缓说道。
之前她听下人说过,宫人嘴碎,套话容易,连皇帝的名字都敢说。
“这名字,看来三皇子真不是省油的灯。”商雁说道。
“你这个称呼也要改改了,现在,他是皇帝。”夜北月握紧手里的剑,心中一阵踌躇。
不知道这皇帝究竟想做什么。
夜北月这次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