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天离开之后，皇宫里一下变得安静很多，夜北月跟着商雁收拾残局，重新布置了禁军的巡逻时间，两人肩并肩走在大路上，身后的宫女提着灯笼。
夜北月难得沉默，手里的人皮面具还没有丢掉，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抬头悄悄看了看商雁。
这才是商雁真正的样子，她偷偷一笑，然后继续往前走。
“你笑什么呢？”商雁也想着怎么和夜北月开口，看到她的笑容，马上开口了。
“之前和那个冒牌货站在一起，怎么都觉得不自在，现在和你在一起，自在多了。”夜北月说道。
这算是告白吗？
商雁听到这句话，脑海里一闪而过成亲的场面。
还有夜北月有喜的场面。
到生孩子的场面。
“对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夜北月纠结了一阵，决定说出人皮面具的事情。
“我要把他封为太子。”商雁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脑袋里还停留在自己抱着儿子宣布封为太子的场面。
“嗯？”夜北月的眉头一皱。
这臭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太子？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商雁说，“这大晚上的，可能是已故的父亲附了我的身。”
听到这里，身后提着灯笼的宫女和太监倒吸一口冷气。
“附身？”夜北月当然不会相信商雁的胡言乱语，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抬手就揪住他的耳朵。
一阵惨叫声响起，商雁吃痛，连连求饶。
“我只是在想未来孩子叫什么名字，你不要这样，很疼的！”商雁大声说道。
“不是附身啊。”夜北月微微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商雁感觉自己被耍了，他听到一阵窃笑声，转身，看到宫女和太监都忍笑，他看了眼夜北月，然后转身看着身后的下人。
“不许笑。”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下来，吓得太监和宫女把笑声全部憋回去。
“好了，那今晚，我可以去正儿八经的客房里住了吧？”夜北月看着商雁，觉得把面具交上去之前，还有事情要和商雁说。
她才不要再住在御书房的偏殿，最近说她的风言蜚语有点多，再这样下去商雁直接娶她回家算了。
“为什么？你在偏殿住的不开心吗？”商雁问。
“我在偏殿住和在客房住有什么不一样吗？”夜北月问，“你看你遇袭的那个晚上，我不也在偏殿睡吗？”
的确，偏殿距离御书房的距离有点远，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夜北月真的不知道。
“你就和我一起住御书房吧，反正那张床大。”商雁说道。
身后又是一阵窃笑声。
商雁甩出犀利的眼神，太监和宫女再次闭嘴。
“你这样正大光明地让我睡你的床，还不如直接给我册封算了。”夜北月的眉毛抖了抖，却看到商雁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朕觉得，可以。”商雁慢慢靠近夜北月，夜北月连连后退，被逼到墙上，商雁一手撑着墙壁，看着夜北月。
“我是随便说说的！”夜北月闭着眼睛，太监和宫女一人提着一个灯笼，分别站在夜北月两边，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朕觉得你是真心的，不如这样吧，给你当皇后？”商雁问。
夜北月深吸一口气，抬眼，对上商雁的脸，正想把手里的人皮面具塞进商雁的嘴里，突然觉得自己脚下一滑，双手勾着商雁的脖子，防止自己下跌。
结果下跌的速度更快了，商雁没有站稳，和夜北月一起摔倒了，两人倒在地上，面面相觑，旁边的下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夜北月躺在地上，看着商雁，满脸通红。
“你怎么这么着急呢，这可是在宫里啊，夜公子要矜持点。”商雁勾着夜北月的下巴，说道，“不过，我等今天等了好久了，不如我们……”
夜北月马上把手里的人皮面具塞进商雁的嘴里，然后一把把他推开，慌张地站起来，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转头，看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商雁。
“那个，你嘴里那个是那冒牌货的人皮面具，你找人调查一下出处。”夜北月指着商雁嘴里的面具，说道。
商雁取出面具，然后看着夜北月。
“你把他贴了一天的人皮面具塞我嘴里？”在夜北月面前，商雁完全没有做皇帝的样子。
在夜北月眼里，这才是真正的商雁。
“对啊，因为你欠揍。”夜北月微微一笑，恢复了自己之前镇定的样子，“走吧，我们去御书房。”
“你不是不想去御书房吗？难道你改变主意了？”商雁马上站起来，跟上夜北月的脚步。
“对啊，改变主意了，我觉得御书房不错。”夜北月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成为皇帝之后，商雁还是那个商雁。
“好啊，那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不用在中间放一碗水吧？”商雁搓着手，问道。
夜北月停住脚步，感觉商雁的话里有话。
“你说什么？”夜北月问。
“我想今晚，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明日就可以把你封为皇后了。”商雁睁大眼睛，说道。
夜北月皱紧眉头，看着商雁的眼睛，沉默许久。
身后太监和宫女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商雁等着夜北月的回答，但是一直没有等到她开口。
倒是等来了一个拳头。
“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这可能吗？”夜北月大吼，“带我去偏殿，偏殿！”
然后，夜北月飞快地走开了，身后的宫女马上跟上去，太监就蹲在地上，看着商雁，害怕他突然生气。
没想到啊，商雁在夜北月面前是这个样子的。
夜北月走了一阵，转头，发现商雁还站在原地，便走上前，蹲下身。
“怎么，受伤了？”夜北月害怕自己下手重了。
商雁浑身发抖，单手捂脸，没有回答。
看到这样的状况，夜北月心里慌了，马上伸手检查他的伤势，结果看到商雁大笑的脸。
“不知为什么，被你打了之后，我好想笑啊。”商雁放声大笑，整个人倒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夜北月看着这场景，皱紧眉头，她心里一阵怒火缓缓燃起，心里演习了无数次如何收拾商雁的场景。
这家伙，真的欠收拾啊。
但是这样打架，不怕暗卫……
想到这里，夜北月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