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月站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江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听说李宣淑回家的消息便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夜北月在心底暗自思量,眉头捎带着一丝疑惑,“江郎究竟是要做什么?”
有人站在夜北月身旁,看着眉头带着疑虑的她,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夜北月回神望去,只看见一个小姑娘,与李宣淑有着三分相似。她刚要问道何事,便听见小姑娘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月姐姐,怎么了?”
夜北月看着她面善,知晓这是李宣淑的妹妹,李家四小姐——李慕容,直道:“这江郎不是好人,只怕是来此,来者不善。”
李慕容神色带着一丝笑意,学着夜北月的语气:“江家本来就没什么好人,每次遇到他们都没有什么好事。”
“……”夜北月默,看向江郎的眼神带着深意。
此刻的净无痕在总目睽睽之下,终于收回了在李宣淑嘴里肆虐的唇角,看着周围沉默的人群,这时才是开始表演的时候。
李宣淑在他的怀里,红着脸,又看见无数的人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去,又把头埋入净无痕的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公…公子,真是……”净无痕只听见在怀里的人儿在低声言语,却也只听见只言片语。他感到一丝欢愉,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一直对他抱有敌意的男人——江郎身上。
“你是谁?”江郎语气不善道。看着净无痕,江郎只觉得颜面扫尽,他前脚才和李家主说他与李宣淑是真心相爱,这求李家主不记恩怨、忘记先辈纠葛,将她下嫁与他,后脚便有一个男人抱着她,一路吻着而来。
江郎气的脸都黑了,然而伪善的面容却让他不得不做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想着以前李宣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就牵了牵小手,连嘴都没亲过呢。
此刻,他只感觉到脸上是火辣辣地疼,全是不是被面前的那个男人打的。而是被李宣淑打的。
“宣淑,是你么?”江郎看着净无痕怀里的人儿,带着柔情,带着温暖,想要得到一丝回应。
然此刻回应江郎的不是李宣淑,而是净无痕,“在下净无痕。”
净无痕看着江郎只觉得好笑,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丝暗嘲,“公子岂非不知宣淑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如此亲密地叫着宣淑的名字,是何意思?”
在净无痕怀中的李宣淑听见这话,直觉不好。果不其然,江郎此刻面色惨白,虽然难堪,却不失风度:“净无痕,你可知,宣淑与我伉俪情深,岂是你这班能强取豪夺的。”
虽不知道净无痕的背景,但是看净无痕风度翩翩,想着也不是什么一般角色,否则净无痕才一日,怎么可能会变成李宣淑的未婚夫……江郎这时看着净无痕,只感觉此人来历不简单。
江郎转过身去看着李家主,道:“我与宣淑情投意合,求伯父成全。”
夜北月站在李家大堂的一角,看着江郎的表现,眼睛微微眯起,笑着给江郎传音道,“少年,你的演技真好,不知道你那里来的这么多的戏份。”
江郎这个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真是不简单。
在场的人实力没有几个能超过夜北月的,所以唯一一个能得知夜北月传音到江郎耳边的人便是净无痕,听着那熟悉的语气,带着时代特色的专有名词,净无痕的眼底带着一丝莫名的深邃。
“但愿,你不是我的敌人。”净无痕低喃道。
江郎看着李家主,等待着李家主的答复,耳边忽的传来夜北月的声音,江郎闻言想要寻过去,却不想四周围满了人,夜北月偏居一隅,江郎怎么的也寻不到。
“她竟然还活着?”江郎当即神色一变,不过依旧是在众人面前的还是那张风度翩翩的脸,似乎才子江郎,并不是浪得虚名。
夜北月知晓江郎刚在是想找她,然而夜北月岂能让江郎如意,夜北月如今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蓝灵后期,江郎不过才青灵,两者间的实力太大,江郎又岂能如意。
夜北月看着江郎,莫名地觉得好笑,这个江郎,演技到时不错,只不过最真实的样子,倒确实让夜北月作呕。
李家主看着江郎,面色和蔼:“贤侄可是在说笑,宣淑早已有所婚约,并时常与未婚夫相邀外出,岂能与你有所交集。”
虽然明面上李家主和蔼可亲,但实际心底却早已把江郎骂了个遍:“呸,无耻江家。我还不清楚你们这些货色。”
江郎看着李家主明面上是在说婚约,暗地里是在拒绝,也不生气,只道,“我与宣淑在一起时,并未见过此人,何以见得宣淑早有未婚夫。”江郎风度翩翩,神色明朗,“若是伯父觉得宣淑配不上我,可以之言,何必寻了个不三不四的人来辱没了宣淑。”
江郎此言,实在给自己找阶梯下,又在暗中嘲讽李家配不上江家,还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辱没自己的女儿。在场的都是人精,岂会不知道江郎的意思,一时之间,众人面色变化无常,看着江郎,眼底更是带着一股寒意。
李家虽然不平,各脉间也有所争斗,却也不容得其他人辱骂。
李宣淑在净无痕怀中,听见江郎的话语,只觉得江郎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江郎了。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底一寒。
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只当做识人不淑吧。一滴眼泪在李宣淑眼中氤氲,又顺着眼角滑落,落在净无痕的胸膛前的衣服上,只结成一朵泪花。
李家主看着江郎,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就这样的人还想肖想他的女儿,真是可笑。
“贤侄可是睡糊涂了?”李家主口中含着笑意,轻言道,“宣淑也只是见过贤侄几面,如何对贤侄爱慕情深,只是宣淑的未婚夫无痕,与宣淑才是真的伉俪情深。”
“这不可能,让宣淑与我当面对质。”
江郎在李家,要求李宣淑当面和他对质,这下可了不得。李家主看着他的面色也不咋和蔼,两眼带着厉色,仿佛穿针般,想要将江郎刺穿。
李宣淑把头埋在净无痕怀里,心口隐隐作痛。江郎这是在逼她,她只觉得,江郎已然变了一个人:“那还是我所熟识的江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