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夜北月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坐在她床边,一脸憔悴的盯着自己看的李宣淑。
“宣淑?”夜北月吓了一跳,整个人如同弹起来的一般坐了起来,“你……你这是……”
“祖宗,你终于醒了。”李宣淑抬手扶额,满面无奈的看着夜北月说道。
“怎么了?”夜北月自然察觉出了不对,不过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昨夜的事情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就……没有什么感觉?”李宣淑微微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她问道。
“什么感觉?”夜北月满面疑惑,以同样疑惑的目光与李宣淑对视。
片刻后李宣淑觉得她大概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放弃了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的念头。
“头有点疼。”夜北月忽然说道。
“头疼就对了。”李宣淑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头疼就对了?”夜北月瞪大了双眼,“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说!”
“你很有可能并不想知道。”李宣淑的神色更加认真了一些。
然而她越是这幅神情夜北月就越是好奇,她只记得昨晚众人聚在一起吃着她亲手做的美味佳肴,而后就散了……等等,不对,还喝了酒!
夜北月忽然反应过来,将喝酒与头疼联系到了一起,猛然得出了一个很有可能但十分可怕的结论。
“我是不是……喝醉了?”夜北月试探性的问道,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
李宣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对她报以审视的目光。
不过在夜北月眼中,这已经是十分明显的答案了。
“我真的喝醉了!”夜北月不可置信的抱头惊呼了一声,“我明明记得我没喝多少的!”
“谁能想到你酒量有那么差。”李宣淑耸了耸肩,“拜托,醉花酿只是果酒!”
“还有……你还能记得自己喝了多少也真是不容易。”停顿片刻后李宣淑又补充了一句。
“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夜北月捂着脸凑到了李宣淑面前,“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
李宣淑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
“你就差把我在说谎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夜北月放下了捂着脸的手,很是无奈的看向李宣淑。
“信不信由你。”李宣淑露出了一个看起来便十分敷衍的笑容,起身出门。
众人聚在一起用早膳,李家许久都不曾这么热闹了,似乎连后厨的厨子都积极了不少,菜肴比平日里又可口了几分,李宣淑夸赞了几句,下人们欢天喜地的去领赏了。
“北月,你好了?”叶惑一见到夜北月便凑到了她的面前,脸上挂着很是欠揍的神情问道。
“我……”夜北月心里一惊,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幸好商雁瞪了叶惑一眼,及时将他拉开,坐了下来。
他将叶惑拉开虽然算是给夜北月解了围,不过他不自然的神情顿时令夜北月更加不安,莫非他们二人真的都知道自己醉酒的事?
“喂,叶惑和商雁也知道?”夜北月拼命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凑到了李宣淑的身旁,轻声问道。
李宣淑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夜北月抬手捂住了脸,她直觉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问你自己。”李宣淑气定神闲的回答。
“我……”夜北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宣淑,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宣淑。”这时,听起来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正是净无痕也到了。
“坐。”李宣淑转头看了看他,唇角立刻扬起了笑意,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
“你怎么了?昨夜休息的不好?”净无痕端详着李宣淑的气色,微微皱眉,语气之中满是担忧的问道。
李宣淑昨晚守了夜北月整整一夜,不敢离开更不敢睡觉,生怕自己一时看不住她她就又自己跑出去胡闹。
一夜不合眼虽然以李宣淑的身体素质不是太大的问题,不过气色着实比平日里差了许多,净无痕一眼便看出了异常。
“没什么,没睡好罢了。”李宣淑笑了笑答道。
“有空补个觉吧。”净无痕的目光与李宣淑对视,柔声劝道。
“好。”李宣淑依旧温温柔柔的笑着。
夜北月眉梢一挑,很是自觉的移开了目光。
用过早膳后,夜北月犹豫了半晌,最后跑去了叶惑与商雁的房间。
“咳……北月,你怎么又来了?”叶惑一见她来,顿时后退了一步。
“又?”夜北月精准的捕捉到了叶惑话中的细节,立刻抓住不放。
“进来吧,你的伤怎么样了?”商雁将夜北月拉了进来,伸手搭了搭她的腕脉问道。
叶惑见他如此生硬也要把话题转移,明白了他不愿意让夜北月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意图,立刻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放心吧,我好多了。”夜北月答道。
商雁放下心来,李家不愧是以医术冠绝天下的家族,从脉象上来看,短短几日之内,夜北月的伤势的确大有好转,几乎好得差不多了。
“对了,昨天我到底干什么了?”然而商雁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底,夜北月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紧张了起来,“你别骗我,说实话。”
“其实……也没什么。”商雁一反常态的局促了起来,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自己信么?”夜北月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反问了一句,对于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答案,她着实有些无奈。
“……”商雁语塞。
看起来夜北月这次是打算刨根问底,颇有不知真相就不罢休的架势,可是昨晚的状况,他自己实在是讲不出口。
“叶惑!”夜北月似乎自己也觉得从商雁口中撬不出什么东西了,便转头看向自觉退到门口的叶惑喊道。
“嗯?”叶惑一边心中暗道,你们夫妻两个吵架别总把我牵扯进去,一边答应了一声。
“说,我昨天到底出什么事了!”夜北月觉得循循善诱的问法似乎得不到答案,便风格大改,整个人都严厉了许多。
“我不知道。”叶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与商雁相比,叶惑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实在是一流,不过在夜北月深信不疑他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这本事也就没什么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