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床下的白胡子药师点头称是,双手颤抖的打开药箱,跪行到床前,查看了一下伤口后,将止血散敷在伤口周围,又垫上一些纱布后,把了把傅清林的脉,见脉象平稳,便又像李成一叩首道:“皇后娘娘伤及心脉,导致大出血,但此时脉象平稳,应该是服了凝血丹一类的药物,又有人护着其心脉,眼下只要将金钗拔出即可。”
“那你还不快拔!”李成一瞪眼,直把那老药师吓得双手打颤,连连像李成磕了好几个头,就又向傅清林跪行而去。
老药师一手按住纱布,一手握住金钗,众人只觉得那握住金钗的手上下晃了一下,那金钗就被拔了出来,“叮当”一声就落在了一旁装热水的盆中。
傅瞳在心里连连叫好,都已经忍不住要给那老者鼓掌了。
那老药师在一旁净手后,让小药童替傅清林把伤口包扎好后,就跪在一边等着李成发令。
李成见老药师手脚麻利也就没有为难他,挥挥手让人滚蛋了。
他起身吩咐侍婢将傅清林身上染血的衣服换下来,就看向站在床位的傅瞳,将她审视一番后,说:“宝物一事就此揭过,你回去后记得行事再不可如此鲁莽……”
傅瞳见皇帝陛下将此事归咎于自己行事鲁莽,没有要降罪,心中知晓傅家这次已是逃过一劫,她跪下将头抵在地上说:“傅瞳,谢陛下。”
“起来吧……”李成见傅瞳跪下谢恩后,就将暗处的卓越唤出吩咐道:“你便护送瞳儿回将军府吧。”
又看向站在角落的李沛说:“李沛你就在这守着皇后,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来通报朕……”他抬起手一边的小内侍立刻上前扶住,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婢和内侍,开口道:“今日之事就烂在肚子里,如果走漏了什么消息,全部交由戒惩寺。”
站着的侍婢和内侍闻言都跪伏在地,傅瞳保证,今日之事若无有心之人是绝对没有人敢说出去的。
李成说完便掌着小太监往外走,经过程贵妃身边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今日皇后将你的寝殿占了,你就先去冯贵人那里将就一晚上吧。”
也不看程贵妃的青白交错的脸色,在一众侍婢、内侍的随行下跨出了承欢殿。
程贵妃手里缴着一方手帕,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事居然就这么算了,傅清林,算你狠!狠狠的瞪向傅瞳,发现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硬是挤出一个笑脸,对傅瞳说:“瞧今日这事闹的,啧啧啧,真是糟心……”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旁边的侍婢扶住自己,她则顺势将婀娜的身体靠在那小侍婢身上:“本宫忽然觉得这胸口啊也微微泛痛,快扶本宫回兰苑唤药师给本宫看看,免得连我都病倒了,就没人服侍陛下了。”
说完也转身,扭搭着身体走了。
看来,这事和程家是脱不了干系了,伤我姑姑?傅瞳拢在袖子里的手对着程贵妃的背影曲弹了一下手指,脸上露出邪魅一笑。
看着笑得诡异的傅瞳,卓越心里打了一个突突,又不能多言,只能出声提醒道:“傅二小姐,我们也走吧。”
傅瞳侧身看他一眼,又走会床前,握住傅清林的手,将一丝光元素输入她体内,即为傅清林护住心脉,又能让伤口好的快一些。
她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正从侍婢手中接过药汤的李沛,说:“公公,这是生肌丸,对我姑姑的伤有好处,你每日给她服下一颗,如果吃完了你差人来将军府中告知我,我便送来。”
李沛双手接过玉瓶,小心放好,微微俯身对傅瞳说道:“是,李沛知晓了。”
傅瞳点点头,回身对卓越扬了扬眉,便率先走了出去。
会将军府的路上,傅瞳不远坐马车,卓越只好给她牵了一匹性情比较温顺的母马,浩浩荡荡的一队人慢慢地走在街上,
傅瞳高坐在马上问卓越:“你为何会成为影卫……”
卓越觉得此女子真是奇怪。本不想说话,但又不能不回答,他想了想,说:“我自小是孤儿,被影卫的影卫长捡来养大,所以,长大后,我也成了影卫,子承父业,就是这样。”
傅瞳看着街上,一个妇女与买菜的老伯争执着,妇女一把将老伯推到在地,慢慢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道路堵住,
傅瞳也不急,勒了一下缰绳让马停下来,隐到离他们不远的街角处,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卓越见傅瞳要看热闹,慢慢跟上去,挥手让其他人也走到街角。
“哎哟,快来评评理哦,摔死我这把老骨头了,作孽哦!”到底地上的老汉喋喋叫苦,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买菜就买菜你推人干嘛?”路人中有人质问那妇女,
“就是就是,老人家容易吗,你这一推那挣的钱都拿去药馆了人还吃什么?”不少人随声附和,
“难怪说最毒妇人心呢……”又有一位深井之士发出感言,不过他又很快的满面堆笑对四周拱手说道:“各位大婶大妈们,我说的是这女的,就这女的最毒!”他指指那妇女,
面对众人的指责,那妇女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关你们屁事啊,这我表舅,我推他一下怎么了,平日里我好吃好喝供着他,现在我有困难让他帮一下我怎么了?”
说罢,她又转向卖菜的老伯:“你说,我平日里是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现在我就要盖房子让你出点钱怎么了,你一个鳏夫你留那么多钱给谁啊?难不成在外面养着人呢!”
那老伯一张满是沟壑的脸老泪纵横,他抹着眼泪颤巍巍的说道:“是,我是在你家吃住,可是我每日都将一般的买菜钱都交于你,咳咳咳……”说到这里老伯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隔壁卖红薯的老大娘看不过去了搬来一个凳子,和一个小伙子将人扶起来,
那妇女见老伯说不出话来,欲要说话,却被街对面做烧饼的孙家媳妇一口吼道:“闭嘴吧你!吵吵嚷嚷的你能有多大能耐?”
“嘿!”妇女回头瞧一眼吼自己的人,见那孙家媳妇膀子比自己的小腿还粗便再不敢言语了,只是双手抱胸鄙视的看着老伯,心想着今天你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