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隐在暗处的傅瞳这才感觉到人微弱的呼吸声,她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老头的动作,那老头慢慢转过身来,傅瞳瞬间眼睛一亮,这不就是为姑姑拔钗的那个老药师吗!
老药师将门掩住,慢步到书桌前,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细细阅读后,又坐下来开始写着什么,傅瞳估计是回信,整个过程中她气都不敢喘,直到老药师写好,将东西装进一个信封,在纸张的摩擦声中,傅瞳才速的换了一口气,
将信装好后,老药师又在背后的药柜里包了几味药,仔细确认一番便拿上东西走了,关门声一落,傅瞳从暗处出来,思考一番就到老药师刚刚抓药的柜子面前站定,她回忆着老药师的动作,手伸向药柜,先是红梵花,石路,再是寒冬草,最后络石核,居然全是堕胎药!
傅瞳皱眉回想,这宫中现在共有五位皇子,一位公主,大皇子李战,程贵妃所出;二皇子李瑾,其母身份卑微,已故;四皇子李澈,祁嫔所出;五皇子李雷,赵贵人所出;六皇子李亥,平阳公主,皆有柳妃所出;这其中五位皇子均已成年,只有平阳年龄稍小,只有大皇子李战去年娶了侧妃,但还没有身孕,
傅瞳在宫中待的这段日子也未曾听说哪位妃子有孕,这堕胎药出现的太过离奇,莫不是他要拿回去自己吃?此事要好好的查一查。
傅瞳在心中记下后,又迅速的将自己炼丹需要的药草都装入空间戒指中,这宫里的东西不要钱先不说,就是这品质也是外面不敢保证的好,不要白不要,就在她收拾好准备翻出窗外时,一本被垫在柜角下的书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微微用力将书抽出,拂去灰尘,秘术二字出现在她眼前,
傅瞳疑惑的翻看,越看越兴奋,这居然是一本养蛊的书!她没想到在这神月大陆上居然也有养蛊这种秘术,这让她喜出望外,想想前世自己也算是一个养蛊高手,可自从穿越以后,她发现以前的养蛊方式并不适合神月大陆,自己多次的实验都以失败告终,但翻这本书,傅瞳觉得这是自己进宫最大的收获,将小心书放好,傅瞳躲过巡逻的士兵,潜回了栖风宫。
在自己房中换好衣服,傅瞳就去找傅清林,想替她诊诊脉在丹药方面稍作调试,结果刚进侧殿,就听见程贵妃那银铃般的笑声,
傅瞳善作停留便走了进去,程贵妃见是傅瞳笑声戛然而止,她注视着傅瞳的眼里充满了蔑视,傅瞳亦是视她为无物,走到傅清林跟前盈盈一拜:“侄女给姑姑请安。”
傅清林满意的看着给自己请安的傅瞳,笑着说:“起来吧……”芊芊玉指拉过傅瞳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说:“那是程贵妃,今日来是看望我的,想着要你也来见见,还说让人去叫你,哪晓得你自己就来了……”
傅瞳靠着傅清林坐在吕翠搬来的凳子上,冷冷撇了一眼坐在右首的程贵妃,笑着说:“那日回去以后我才知道贵妃娘娘是程雪的姐姐,想来我和程雪也算是有交集的,不知大比后令妹身子可好?”
傅清林也是笑着看向程贵妃,好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程贵妃见傅瞳见自己不拜,还提起自己的妹妹,傅清林更是放纵,顿时觉得心里有股熊熊大火,烧得自己想要破口大骂,想着那还躺在家中,奄奄一息的妹妹,程贵妃手中的锦帕都要绞烂了,
可她面上微微一笑,说道:“傅二小姐劳心了,我妹妹技不如人大比负伤,在家中静养多日,也是好了大半……”她拍拍胸口,面色无奈的说:“就是昨日皇上还说担忧姐姐身体想让妹妹我帮着姐姐处理这后宫中的琐事,就妹妹这等愚资哪敢应下,便今日前来看望姐姐,见姐姐神色如常,妹妹便放心了。”
傅瞳心中冷笑,这女子果然不是个让人放心的东西,自己都把她妹妹的内丹毁了现在还能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姑姑都已经醒来多日却今日才来看望,还抬出李成,真是让人恶心,
傅清林听她讲完这番话,没有立刻作声,先是温柔的问傅瞳饿不饿,见傅瞳摇摇头,又吩咐吕翠将新做的艾叶粑粑拿上来等傅瞳饿了再吃,随即才看向程贵妃,脸上虽是平常的笑,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不可撼动的威严,
“本宫的身子本无大碍,真是劳皇上担忧了,今日妹妹安请了就快快会承欢殿吧……”说完摆摆手让人将准备好的东西呈上来,那是一个小盅,侍婢将盖揭开,傅清林轻声说道:“这是前些日子手下的人捉来的野味,本宫命人将此兽的心挖出来炖了一锅汤,正好妹妹来了,也带一盅回去吧……”
侍婢行至程贵妃身前,高举托盘将东西展于她眼下,程贵妃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用手中的锦帕紧紧捂住嘴,身子晃晃悠悠差点将托盘打翻,身后的侍婢连忙扶住,程贵妃抓住侍婢的手,将手从嘴上移开,对傅清林一拜,硬是从抿紧的嘴里挤出一句:“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臣妾先行告退了。”
傅清林也不难为她,挥挥手让她退下了,傅瞳则是嗤笑一声,刚刚那托盘被程贵妃一晃,自己就看了个究竟,那小盅里不是什么补汤,而是一颗拳头大小的,血淋淋的心脏。
程贵妃被侍婢扶走的身影快速消失了,傅瞳走到桌边拿起艾叶粑粑塞进嘴里对傅清林说道:“这女人胆子真小……”
看着傅瞳满嘴的食物还在说话,傅清林连忙让吕翠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免得被噎到,“就你胆子大,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傅瞳就着热茶将嘴里的东西咽下,用侍婢递过的湿巾擦擦嘴,坏笑道:“姑姑让瞳儿猜吗?那瞳儿便猜一猜……”
她单手托着下巴,故作深思:“难道是猪心?不对不对,看那样子应该是狗心吧?”
殿内已经被屏去左右,傅清林和吕翠被傅瞳故作深思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那里还有一点当朝过目威严,明明就只有对自家孩子的宠溺,傅清林用食指揩去眼角笑出的泪水,说道:“对,就是狗心,一条不听话的狗。”
傅瞳闻言一笑,心里盘算着那放在程贵妃身上的小东西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