鵉云此时痛苦万分,口中贝齿变得像是蛇一样,上下长出了两颗尖锐的毒齿,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更显得她面目狰狞。
她现在已经没有人类的思维了,整个鼻腔里充斥的只有鲜血的味道,双脚不知不觉中慢慢合拢长出鳞片,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蛇尾蜷缩在被子下。
那男人还在不停的鞭打她的背部,不断有新伤绽放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又快速的愈合,就在他俯身啃咬着鵉云的肩头时,一条像蛇信一样的东西舔过自己的眼睛。
男人的头掉在床边,震惊的双眼里倒映着一个半人半蛇的美丽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双眼睛慢慢失去光泽。
鵉云拖着长长的蛇尾打开了门,那些在走廊上调情的人那里见过这等怪物,都开始高呼“妖怪!”然后四处奔走逃命。
她随手抓过一个人一口咬上脖颈,贪婪的吮吸着炙热的鲜血,一时间,整个妓院化作一片血海。
妓院的老板被她撕碎,强迫她吃药的小厮被咬断了双手,还有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都在她的毒液下一点点痛苦的死去。
为什么?此时的她捧着一颗人心想,为什么你们的血,你们的心都是热的,却对我如此的冰冷?我做错了什么就必须要接受这样的命运?是我想出生的吗?
不!如果给我一个选择我不定不会再世为人!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要杀光!杀光!
鵉云拖着蛇尾在街上嘶吼着,把手里的人脏捏碎,挥动尾把将偷袭他的人甩进一边打铁的炉子里。
人们惊慌失措的四处逃命,被抓住的酒疯狂的求饶,还有想杀死鵉云的却最终都死于非命。
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遇到了傅祁诏。
一个双眼被遮住的男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站在街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单方面的屠杀,波澜无惊,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鵉云被他无视惹怒了,嘶吼着冲向他,就在伸手可以抓到他的时候自己的蛇尾被利器贯穿,钉在了地上。
她扬起脖颈痛苦的嘶吼一声,身体下面出现一个自己从没哟见过的金色异样图形,她想挣扎却一步也前进不了。
更多的黑衣人出现,把傅祁诏挡在了身后,不知道为什么,鵉云使劲伸长手臂想要抓住那个快要消失的人。
她表情狰狞,口中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颈后传来一阵刺痛,再次醒来她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是她吃了一种名叫易容丹后所产生的变化,蛇尾也不见了,傅祁诏给了她新的身份——鵉云,望春楼的掌事姑姑。
这是她新的开始,当看到傅祁诏抹额后的眼睛时,她竟然看到了收养自己的老人冲自己笑着说:“我的囡囡出落得真漂亮!”
她哭了,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哭,“你愿意为我做事吗?”这是醒来后傅祁诏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要求,而是请求。
鵉云哽咽着,使劲的点头,“我愿意,愿意。”无声抽泣着,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全是冷血无情的。
从那以后,鵉云就一直跟在傅祁诏身边,他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自己,所以望春楼是她注入了全部的心血的存在。
现在楼里居然出现了探子,她觉得自己已经毫无脸面再见傅祁诏,“楼主,奴婢愿以死谢罪。”
傅祁诏负手走到鵉云面前,“这望春搂是你的心血,就这样死了你甘心吗。”
毫无起伏的话让鵉云一震,这是,给自己一次机会的意思吗?
“已经有人盯上望春楼了。”仍旧只有一句话,但偏偏就是重点。
鵉云叩首在地,“鵉云知道该如何做了。”
两人之间的默契再无需更多的言语,“那你去忙吧。”
“是。”
走出账房的鵉云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就像平时一样她接待了每一位来客。
黑夜降临,一身单薄的鵉云去了审讯室,玲珑有致的身体在昏暗灯光的照耀异常的诱人,黑发并没有像白日那样规矩的盘在脑后,而是随意地铺散在肩头,眼里波光流转,吸人魂魄。
审讯的老头不由的看呆了,他在这望春搂里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可是像鵉云这样让人心悸的美还是头一次见到。
“阿四,你先出去。”鵉云无视了老头的无礼,开始赶人。
“啊?啊!”正在臆想的阿四被鵉云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快步的走出审讯室还不忘把门轻轻关上。
他靠在门上大气不敢出,轻拍胸脯,安抚着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审讯室里,鵉云走到被吊起来的女人面前,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痕,这和原来的自己多像啊!她想。
拎起旁边一桶水泼到女人能的身上,被冷水一激,女人瞬间清醒,原本低垂的头被鵉云一把拽起迫使她睁开眼看着自己。
鵉云温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受了几天折磨的女人听到这样温暖的声音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我叫,春香。”
尽管声音很微弱,鵉云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楚,“春香吗?春天的花香……”她埋头在女人的颈窝处深吸一口气,轻笑道:“呵呵,真是一个好名字。”
“告诉我,是谁让来望春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