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御书房里,李瑾抓起一个茶杯砸向小德子吼道:“太后好端端的怎么就见了雪妃了呢?我不是让你看着他们俩不要有所接触吗?”
小德子哆哆嗦嗦道:“今日娘娘说想去御花园赏花,奴才没想到太后也在,两人碰巧遇上了也不好说走不是?这娘娘就陪着太后赏花,正在兴头上,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蜜蜂落在了娘娘的身上,侍婢也就是那么轻轻一拍,谁知道……”
他咬着嘴唇,皱眉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说下去。
“知道什么你说啊!”
“谁道那峰就直接落到了太后的脸上,还把太后给蛰了,当场就肿了。”李瑾一吼,小德子没有一点保留全盘托出。
李瑾满脸愁容,“那药师怎么说?”
小德子深吸一口气,“药师倒是说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了,就是太后那边说雪妃娘娘管教无妨,直接把娘娘禁足承欢殿了。”
“什么?禁足?”
“是,还说没有她老人家的懿旨,谁都不能见。”小德子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瑾,又迅速低下头。
李瑾温文尔雅的脸现在扭曲成了一头暴怒的狮子,隔外恐怖,他一把扫掉桌上的东西,咬牙切齿道:“她算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这后宫是她的吗?真以为这蓝月国是她傅家的吗?”
脑子里嗡嗡作响,李瑾扶住龙椅坐下,单手撑住自己的额头,“小德子,去,把雪妃给我的安神油拿来。”
“是。”跪在地上的人立马爬起来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他从里面倒出了一些淡绿色的液体涂抹在李瑾的太阳穴上,力道适中的给他做着按摩,一时间整个书房清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皇上……”小德子揉着李瑾的额头小声道:“您又何必与太后置气呢,您还没有立后呢。”
对了,归根结底就是自己没有立后,这凤印还一直在太后那里,这后宫所有的动向他都了如指掌,就连自己每天见了哪位妃子,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晚上做了几次她都了如指掌。
其实在李瑾的心里,对傅清林还是很尊敬的,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要听到傅家,或是看到傅家人他就很烦躁,他觉得傅家的存在就是在提醒自己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
逼宫啊!虽然自己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很明显最大的受益者是自己,傅家的存在让他做每件事都觉得畏首畏尾,李瑾觉得它就是自己人生的污点,恨不得立刻铲除了。
但是现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是一边倒,自己安插的人都还未能成长起来,此时结果了傅家恐怕朝中会有一片动荡,李瑾不想要自己好不容易稳下的朝局再次洗牌。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个奴婢所生的孩子?为什么父皇就能对自己做到视而不见?为什么自己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就连现在自己已经是皇帝了还不肯放过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潺潺冒出一股怒气,明明不想借傅家的力,但偏偏只能靠他。这把火直烧得他胸口跌宕起伏,只能不断做着深呼吸来平息。
心中埋藏已久的怨气终将要爆发,它只是在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栖凤宫中,吕翠用冰块替傅清林的脸消肿,她担忧的说:“怎么就那么巧那里有只蜜蜂呢?小姐你说这要是刻意而为怎么办啊?这会不会是只毒蜂呢?不过那雪妃还真和程雪很像啊。”
傅清林看来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优雅秀丽的脸上只是有些轻微的红肿,和平时被蜜蜂蛰的没什么两样,并没有吕翠说的那么恐怖。
吕翠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傅清林突然想起傅瞳好像给了自己一瓶解毒丹,为了让吕翠停止说话,傅清林认真道:“确实,我记得瞳儿拿了一瓶解毒丹给我,你去拿来我吃一颗吧。”
“啊哟!我的小姐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这就去拿。”
吃下解毒丹后傅清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准备就寝时,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奇痒无比,想拿手中的锦帕去擦拭。
正端着水盆进来的吕翠惊呼一声,“啊!小姐你别动!”她抢过傅清林手里的帕子放在水里打湿,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颊。
再放回盆中时,傅清林看到的是一条紫黑色的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