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营帐中时不时的传出一声惨叫,没有受伤的士兵被卓越组织着扑灭了大火。
“你们!再去城中的药铺里把治烧伤的全部买回来!”
“是!”
被卓越吩咐的士兵一刻都不敢耽搁急忙跑去马厩,飞奔会了城中。
副手担忧的走到卓越身边说:“大人,你的伤确实和严重那姑娘说的没错,火势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你快去让药师看看伤吧。”
卓越毁掉的半边脸有些狰狞,他身上裹着鵉云仍在地上的披风,等了半晌都没见回应的副手以为自己的话也会被当做耳旁风,没想到刚想转身时卓越开口了,“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副手阴郁的表情瞬间变得明媚起来,“是!大人你就安心养伤吧!”
没想到大人那么强硬的拒绝了鵉云姑娘休息的提议现在竟然听从了自己的!副手有点受宠若惊。
卓越一走进临时搭建在火场边的治疗帐篷,就看见小小的鵉云端着一碟子草绿色的膏状物朝士兵烧伤部位抹去,边抹还边说着些什么。
还算宽阔的帐篷中弥漫着药草和硝烟的味道。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鵉云抬头就撞上了卓越的目光,两人均是一愣,然后各自移开视线。
卓越不自在的摸摸鼻尖,没想到这小妮子还记仇的,自己不过是语气重了点就开始闹脾气了。
他放眼望去数了数,没想到受伤的人还挺多的,竟有五十六人!军中竟有的三名药师再加上鵉云都有些手忙脚乱了。
卓越坐在角落的空地上等待着药师们把其他的人安置好。
其实鵉云的心里就好似一团麻线,越理越乱没有一点头绪,卓越受伤为什么自己那么紧张?不就是语气重了点吗,自己是在生气?
她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可是心里却乱做一团,太诡异了,难道自己还没被男人折磨够吗?鵉云觉得自己有些恶心。
终于给个小伙子上了药,她拿着小碟子站起来天真道:“哥哥好好休息!我去给他们上药啦!”
不知道是鵉云那如黄鹂般的声音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那士兵忽然觉得身上的疼痛减少了许多,他艰难的转过头对她笑了一下,“谢谢你!”
即使那张脸被绷带缠住只能看到一张嘴和一双眼,但鵉云还是接收到了满满的善意,高兴的哼着小曲蹦跶回药师身边打着下手。
她不是没有看见卓越坐在角落的惨样,虽然很想立刻去为他处理伤势,但心底的理智告诉她这绝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诶?”一名眼尖的药师指着角落里的卓越道:“那儿有一个坐在地上的?鵉云你快把人扶到床上去!看那张脸都被烧成什么样子了?快给他把药膏敷上!”
前一步还在暗喜自己做了聪明的决定,可现在,鵉云恨不得把那药师的眼睛剜出来吃了!
那药师见鵉云不动焦急的催促道:“嘿!你这小妮子怎么还站着呢!赶紧去啊!”
没有办法,鵉云只好走到卓越面前假笑道:“大人,是您自己上床还是我扶您上床?”
“噗嗤!”原本面无表情的卓越被鵉云的古灵精怪逗笑了,“呵呵,还真是个小丫头。”
鵉云翻了一个白眼,故意拽得他一个踉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点,“把衣服脱了躺好。”
卓越坐在床边听话的按照鵉云的吩咐脱下外衣,可外衣好脱,里衣就难了。
鵉云制住了他想把粘在身上的里衣直接扒下来的举动,“不能扒,怎么会这么严重?”她找来镊子,从一个小瓶子里面抖出一点药粉在装满水的盆里,一点一点的往卓越身上抹。
“可能会有一点刺痛,你忍一下。”
自己全身也许只有右半边脸是好的了,卓越在心里想,他凝视着鵉云认真的脸,没想到着小妮子做起事来还挺认真。
卓越无声的笑着,可笑着笑着嘴角却露出点点苦涩,他想起小时候一个和鵉云很像的玩伴,明明那么苦的生活却每天笑着,做起事情来和鵉云一样认真,一丝不苟。
这样一个小孩陪自己过了六个春节,终于在一个饥寒交加的夜里永远的解脱了。
“嗯!”卓越闷哼一声,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痛把他拽回了现实。
鵉云鄙夷的一声:“切,男子汉大丈夫还怕痛?”
卓越无奈笑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消片刻,他身上的衣服就被鵉云不留一丝除了个干净,露出了严重烧伤的身体。
那三名药师也忙完了手里的工作,集体来到卓越的身边审视着他的伤势,“天呐!怎么严重的伤你竟然还醒着?”
其中一个药师甚是惊讶,其他两人也惊叹道:“你的修为达到剑宗了?”
卓越摇摇头冷静道:“没有,我已经徘徊在剑皇中阶有几年的时间了。”
话音刚落,一名药师就否认道:“不可能,这么严重的烧伤就算是剑宗级别的人也不一定能挨过更莫说你好像并不觉得有多痛!”
卓越无奈道:“可能是我从小就比较能忍痛吧。”
那药师还要再说却被鵉云打断,“哥哥!你刚刚还在说痛呢!药师叔叔!你们看那里又有一个血泡破了!”
一个个老不死的现在是争论修为的时候吗!疗伤要紧啊疗伤!
被鵉云这么一提醒,三人的脑海里才有自己是来救人的这样的意识,他们又帮卓越除去裤子。
一个血淋淋的人出现在几人的面前,除了右半边脸,卓越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有地方的血泡破溃流出淡黄色的组织液,露出皮肤下面鲜红的嫩肉。
鵉云觉得他活脱脱就像是一只烤乳猪。
一个药师不怕死的俯下身掂量着卓越的下身,“这套宝贝倒是长得不错,还好没有伤到,小伙子你可以放心了。”
其他二人均是赞同的点点头,卓越把头转向一边不自然的咳嗽一声,站在一边的鵉云憋笑憋得面容扭曲。
“这双眼睛应该是旧伤吧,真是可惜了。还有这身上的伤太严重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躺……”一个药师说:“老张啊,你不是有一个什么祖传秘方吗?现在不用跟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