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鵉云觉得自己的皮肤就像被千万把小刀割开,努力睁开因为抬头紧闭的双眼,她看见清野站在飓风中的样子,刀削斧凿般硬朗的脸上那滔天的杀意仿佛瞬间就要把自己吞噬。
傅瞳就安睡在他怀里,原本娇艳的脸庞因为失血过多显得分外苍白,看到胸前那把自己熟悉的匕首,鵉云这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那把匕首竟是只有刀把露在外面。
“你不配看她!”清野轻喝一声,一件披风从空中落下把他怀的人盖了起来。
鵉云慢慢阖上眼睛,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刚刚清野一招就已经震断了自己两根肋骨,就算是妖丹的修复能力再强也敌不过他连续的攻击,鵉云感受着身上愈合的肌肤再次被风刃割开,强大的修复能力慢了下来,自己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绝望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就在她即将面临死神的时候,一个仓皇的声音响起。
“住手!”
门被拉开,一个俊朗的青年扶着门框喘息未定道:“阁下,阁下何苦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呢。”
盛怒中的清野见自己的结界被迫,脸上浮现出意思恼意,他看着那男子道:“你便是卓越吧。”
那人撑住门沿道:“正式在下。”卓越把人关上,再次这下结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清野抱着傅瞳转身面向他冷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应该在威虎营中领兵训练才是。如果会跑到这里为一个风月女子求情。”
卓越轻咳一声,尴尬的摸摸鼻尖道:“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他一醒来就被鵉云送到了城郊,因着自己恢复天族人身份时暴走无法像正常的灵者那样使用灵力,好不容易今天逮到一个机会,就想着来望春楼和鵉云说清楚她找人假扮自己的事情。
没想到,刚跨进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气息和通天杀意,卓越背后不禁凉了凉。
换来小厮问清楚鵉云在哪个房间的时候,他又倒吸口冷死,因为她在的那间屋子正是所有气息的中心,越是靠近感觉就越是强烈。
走到门口时,就见那房已经被人设下了结界,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一点都不会知道。
卓越让跪坐在门口的侍婢退下,然后运起灵力,双手撑在门上用力向两边拉,透过缝隙,他看到了已经浑身是血的鵉云陷在墙上的凹陷里,而她面前那个高大的身影,还在把她体内的内丹一点点的往外拉。
情况看上去很是不妙啊,他用力撑开门打破结界大吼道:“住手!”
住手!那女人是无辜的!
当那高大的身影转过来的时候,靠在门沿上的卓越心里不免惊了一下,鵉云什么时候的得罪了冥王朝的少皇?但面上仍是镇定。
“即是这样那就不用多说。”清野说完,一柄三尺长的剑从他身上飞出,快速向鵉云逼近。
卓越一身劲装很是便于行动,一个跃身就站在了鵉云面前挡住了那柄黝黑巨剑。
清野周身灵力暴涨,怒喝道:“大胆!给本皇滚开!”
卓越面前的剑有变大不少,他吃力道:“少皇阁下,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吗?”
清野刚要开口,怀里的人突然嘤咛一声,他一挥袖袍,嗜日收回到体内,一屋的风暴也削减不少,他小心揭开盖在傅瞳面上的披风,一张苍白的小脸暴露在空气中。
“清野……”傅瞳虚弱开口道:“回去。”说完,就又靠着他的胸膛昏了过去。
卓越不可置信的看着清野怀里的那张脸,“小姐?”他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清野温柔的描绘着傅瞳的脸,小心把人往自己面请搂了搂,然后冷眼看向卓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结束。”
他越过卓越,目光犹如两道锋利的宝剑一样射向鵉云,掷地有声道:“今日我暂且留着蛇妖一条性命,他日我必亲!自!取!回!”
说完,卓越设下的结界应声而裂,碎了满地变成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清野面前一个空间转换门被打开,他抱着傅瞳跨步进去,最后的一片衣角消失,那股肃杀的气息卓越就感受不到了。
看到那被召唤出的空间转换门,卓越内心已经不能平静了,清野不过是剑宗高阶的修为,竟能召唤出转换门?这究竟是个什么体质?
半晌,惊呆的卓越才回身半抱起已经昏过去的鵉云,拂去她脸上的血污,喃喃自语道:“你这女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惹冥王朝的少皇,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拍拍她的脸,看鵉云确实已经不省人事了,卓越便把人打横抱起,往窗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灯火通明的花市街上,留下一屋狼藉。
等祁诏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客室,即是内丹被毁,但内心的那抹熟悉,还是感受到了一屋子的灵力。
四个人四种不同的气息,两个是行至窗外向城郊疾行而去,还有两个……
祁诏微眯起眼,还有两人的气息,只存在于这件房内,他仔细搜索四周,神月大陆上还没有一种可以变身的术法,那究竟这两人是怎么离开的呢?
“你说鵉云就是被叫到了这件房中?”
他手边的小厮瑟瑟发抖道:“是……”
祁诏仔细辨别着,果然,这里面残存着鵉云的灵力气息,不过不是那么的浓烈。
满地的鲜血昭示着刚才这里进行了一场惨烈的战争,祁诏眉头紧皱,“你说定这房间的两人长什么样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祁诏脸上带着面具,望春楼中,除鵉云外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无形之中透露出的迫人气息压在那小厮身上,直叫他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祁诏见他这样子也知道现在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便叫人把他带了下去,然后又安排了接替鵉云的人,吩咐她把这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账房中,祁诏取下脸上的面具,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