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凤舞走到清野身边低语几句后立刻撤开道:“主人,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清野闻言后面具后的目光一凛,“这件事情我们暂且不要插手,量他们现在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凤舞没有出声,但是心里已经记下了。
“明日我会再次离开,卖场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对于凤舞,清野给的是无条件的信任。
凤舞点点头道:“属下知道了,只是主人你已经一天一夜未曾休息了,我已经让人备好热水,不知道主人现在可想要沐浴?”
清野用眼角的余光睨她一眼,“你倒是贴心。”
凤舞勾起唇角,那如玫瑰花般艳丽的面容变得生动起来,“多谢主人夸奖,要不是您把属下从炼狱中解救出来,凤舞现在可能已经变做一捧焦土了。”
面具后的清野皱眉道:“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那时他征战四方,在一处小村中救出了还是幼童的凤舞,那不过是自己得了胜仗心情好顺手罢了。
哪想到,那孩童竟是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上了自己,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谁不渴望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
幼小的凤舞也不例外,从看到清野一声戎装,英气逼人的跨坐在马上英姿勃发的样子,她就知道只要跟着这个人就能吃饱肚子。
一个小孩子,即是穿梭在军队之中也没有人会故意去驱赶她,毕竟那条可是冥王朝的少皇亲自救下的,要说走,也只有清野一个人有资格开口。
凤舞想起那时清野对自己说:“你想跟着我?”那是她跟在那支军队三个月后清野主动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幼时的她只知道清野救了她,给了她吃的和穿的,就算自己跟在他们身后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被驱赶,所以当清野问她要不要一起时凤舞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那个时候,只要有奶便是娘。
清野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意外收获,凤舞随是一介女流,但眼光毒辣,颇有手段。黑市卖场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她的。
直到今天,凤舞仍是清野最衷心的下属。
伺候了清野更衣后,那具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身躯没入水中,凤舞站在角落候着,那张银质面具就放在她的左手边。
傅瞳再次醒来的时候,凤舞正给她擦拭身子。
她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你是……凤舞?”一双大眼全是不解。
“啊!”凤舞惊诧一声道:“二小姐你醒啦!我去通知主人!”
还未等傅瞳回过神来她就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环顾四周。
这间房的陈设非常简单,但细看的话就能看出那些毫不起眼的简单摆饰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就连那屋中央的一套桌椅,都是上百年的红木制成。
就是自己身下的这张床,都是上千年的老檀木,那浓郁的檀香一直萦绕在她鼻边,悠长无比。
“瞳儿!”门被清野重重推开,“你醒啦?可有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胸口……额……”
他的手徒然停住,傅瞳淡笑着看着他说:“嗯?你倒是说啊,我的胸口怎么了?”
“咳咳!”清野扭脸尴尬的咳嗽几声,直到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才回到道:“我是说你的伤还好吗。”
傅瞳感受着里衣下略微粗糙的布料道:“还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动作的幅度不大,在休息几天应该就无事了。”
“嗯。”清野低低应着:“那就好。”傅瞳的脸色还有点苍白。
清野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的触上傅瞳的脸颊,“幸好你没事。”
傅瞳偏头躲过,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眉眼,“现在我们就来说说你究竟是谁吧,冥王朝的少皇?还是我应该叫你……黑市的主人?”
清野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双手无力滑落在身体两边,“你都知道了?”
傅瞳嘴角都是嘲弄的笑容,“没多久,不过是醒来的那天晚上才知道而已。”她冷眼看他道:“真想不到堂堂冥王朝的少皇竟然会是黑市的主人,你说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神月大陆会掀起怎样的风潮呢?”
“你不会的。”清野肯定道:“我相信你。”
傅瞳下意识的避开了那双满是信任的双眼,她道:“其实从你告诉我在威虎军中的卓越是假的,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不过当时我还认为这那只是你的探子而已,但是没想到。”
她顿了顿说:“你接近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清野感觉自己的心因为空气中的冷意慢慢冻住,“我……”一时间,千言万语竟哽在喉间不知怎么说出口。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没有人先开口打破这一刻的沉默,活着说,没有人知道该怎样打破这一刻的沉默。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见清野也不说话。傅瞳问:“你不让给她进来吗?”
清野看向门外,豁然开朗。
“进来。”
凤舞拿着一个暗红色的匣子在离床边不远处站定道:“主人,这是前几日送来的千年人参,请你过目。”
匣子被打开,一阵刺目的金光过后,傅瞳就看得到一刻饱满的人参被固定在匣子里,仔细看,还能瞧出上面设下的阵法。
“这参调皮得很,奴才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给抓住。”凤舞把参递给清野,她现在还不知道两人已经摊牌,还当傅瞳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言语间满是熟稔。
傅瞳并不在意这些,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卓越和被带走的鵉云的踪迹,“清野,到现在这种地步我想你也没必要留我了吧,要么就把我杀了,要么……就放我走。”
是冥王朝的少皇怎样?是黑市幕后的主人又怎样?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傅瞳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为什么要在自己对他的防备卸下的时候让自己发现,以前的一切都是假象?果然还是自己太愚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