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离皇宫的路并不远,池景自府内后门悄悄将暮雨淮带出坐上了早已备好等候的马车。
“虽然时间尚早,但为了以防万一被人发现你已经偷偷入宫了,所以我们还是早些出发为好。”池景坐在马车里简单的解释道。
其实这同暮雨淮猜测的也差不多,她只是有些意外会这般的早,“王爷的安排自是比我想的更为周全……”
见她这副模样,池景点点头继续道:“今日入宫,我会亲自将你交由御膳房,但是你的身份本王也会为你保密。”
“此番就多谢王爷。”闻言暮雨淮真心实意的感谢道,这回入宫的事情当真是得感谢他,否则以她的身份,莫要说进御膳房了,就是进宫也是极难的。
入宫的路上,池景将进宫后需要注意的事情细细的同她说了一遍。暮雨淮认真的听着他说的话,将日后需要注意的事情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因路途并不遥远,气势恢宏的宫殿很快便呈现在两人面前。
暮雨淮跟在他的身后缓缓走着,她本以为自己入宫后就能见到皇上,然而越往里走四周的环境就更为宽阔起来,建筑没有那般密集。
注意到暮雨淮有些奇怪的神情,池景抬眼看着她道:“你入宫的事情,也是因为比较紧促,我还未来得及同皇兄说,待将你在御膳房安排好以后,本王会前去通知的,你便安心在御膳房做事等待就好。”
心里的疑惑被解开后,暮雨淮心怀感激的笑着谢道:“多谢王爷殿下为我费心了,日后殿下要是有什么需要,小女在所不辞。”
两人来到御膳房时,门口正站立着一个身着御膳房绣纹长袍的中年男子。
看到在前面走着的池景时,中年男子连忙双手作揖微微弯腰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行李道:“奴才参加王爷,此番王爷领人前来,由我带领进去便好。”
来人池景识得,便示意侧过身将身后跟随的暮雨淮显露出来,嘱咐道:“这就是本王今日要安排进御膳房的人,就由你带领进去安排她做事。”
中年男子抬头笑着回道:“自然,只是不知王爷想将这位姑娘安排在何位置?”
一心只想着将她安排到御膳房,却没有多想该给她安排在何位置的池景,闻言微微沉思一番后道:“皆可,随便给她安排点事情做便可。”
闻言中年男子反而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能由王爷亲自送过来的人,应该得多照看照看才对,但是听这话里不甚在意的意味,又好像是自己多想了。
道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恭敬的回道:“是,奴才这就前去安排。”
“嗯。”池景对他点点头应声,随后才转过身来放低声音对暮雨淮说道:“日后你就安心在御膳房做事等待就好,切记莫要惹是生非。”
暮雨淮点点头简单同他道了别后,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中年男子身后,“此番多谢先生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侧头看了她一眼后,这才慢慢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王爷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御膳房自有御膳房的规矩,若是你坏了规矩,该有的惩罚自是会一点不能少。”
“自然,日后若是有何做的不合规矩的,还请多指教。”暮雨淮依旧笑意满满的说着。
见她态度还算可以,并没有因王爷而趾高气昂的,这才微微缓和了些神情道:“御膳房里每个人都有拿手绝活,忙起来的时候为了方便安排事情,我们都以每个人的拿手绝活相称,而我是这里的主刀,不分绝活。日后你就同别人一起叫我主厨就行,也不用特意套近乎。”
闻言暮雨淮也不再多言,她知道自己是由池景亲自送过来的,在这位主厨的眼里自然是靠走后门进的御膳房,对她报有些不满也是正常的。
而讲暮雨淮送进御膳房以后,池景便脚步匆匆的赶到了前宫里,想要尽快将此事禀告于池染。
正在批阅奏折的池染见他步伐迅速,看了他的神色又不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便没放在心上的问道:“阿景,今日怎的这般匆忙,可是有什么事要禀报?”
见他一眼就看穿了心思的池景,微微拱手行李后,上前悄声说道:“皇兄,那个知县的女儿入宫了。”
听到池景无头无尾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池染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问道:“知县的女儿?哪个地方的知县?”
“就是那个暮知县的女儿啊。”池景见他没反应过来,还反问他,不由得再次解释着。
听他这么提醒着,池染顿时便想到了暮雨淮,但是同时他又觉得此事不可能,毕竟暮知县所管辖的区域,离京城算得是需要跋山涉水的。
暮雨淮这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怎么会这么老远的前来京城,还入了宫内。而她的父亲又是一地方知县,自己并未召见他,自是不会私自丢下管理的地方偷偷进入皇城。
但他并没有直言说不可能,只是在拿起笔来批改着桌上的奏折,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的竟是她么,不过她来宫内是要做什么?”
刚准备简单将事情说一遍的池景,却突然被池染打断了话题。
只见池染将正在批阅的奏折拿起,抬头看了眼池景道:“此事朕知道了,你先过来看看这封奏折,上面说西南方向发了大水,需要朝廷下派人手和银子粮食过去,你将全书细细看一遍,告诉朕你是怎么想的。”
连忙凑过去将奏折接过来细细审阅的池景,便没有继续诉说将暮雨淮进宫的事情,总归如今皇兄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己答应暮雨淮的事情也已经做到了,而关于皇兄到底何时去见她,也不是自己能管到的了。
待回头有时间,他便再去御膳房看看暮雨淮,看看到底能不能成事。
而还在一心等待能面圣皇上的暮雨淮,丝毫不知道自己进宫这件事,已经被池染打心底里否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