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淮趴在床榻上,看见池景走了进来,就要起身结果扯到屁股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好一阵才缓了过来,可怜兮兮的喊了句,“你来了。”
池景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忍不住宠溺一笑又心疼的皱了皱眉,温润的道,“快些趴下,别乱动,小心扯裂了伤口。”
暮雨淮趴下,疼的眼眶泛了浅浅的红色,声音柔柔的含着无限的委屈,“好疼呀,好疼呀。我也没下什么东西嘛,关我就算了还打我,害得我今天店也开不了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我又没惹谁害谁了。”
池景眸子里在暮雨淮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丝冷光,但转眼间又洋溢上了似水柔情,“我信你,你安心养伤,我会替你调查好的。不要急着去开店,养好了再去,不急。”
暮雨淮点点头,两人说了一会话,有丫鬟端着药进来了。看见池景朝他微微欠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雨淮,该喝药了。”
暮雨淮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要。”
池景无奈,“把药给我就好了,你先下去吧。”丫鬟把药递给了池景,看着池景温柔似水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夹杂着一点点妒忌。
同是丫鬟,她怎么就没有得皇上注意王爷关心呢。但念头没有表露出来,微微福身就退了下去。
池景耐心的端着药,用青花瓷调羹一遍遍舀起吹着,吹到觉得不烫了才递到暮雨淮面前。暮雨淮幸福一笑,有个哥哥宠着真好。轻轻张开嘴,苦涩的药入口暮雨淮轻轻皱眉咽了下去,“好苦。”
池景温柔一笑,“良药苦口利于病,一定要喝了,等你伤养好了我就带你出去玩好吗?”
暮雨淮表面假装深思熟虑,其实内心乐开了花,假装想了半响才摸着下巴卖弄深沉,“好吧,那我就勉强答应了。”话音未落,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池染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欢颜笑语,忍不住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眉目间染上了深深的不悦。
半响,才把怒气平息了下来,便是跨了进去,言道,“是什么事情这样开心,说来与朕听听。”
池景笑容一僵,很快又松开了,朝池染拱了拱手行礼道,“皇兄。”暮雨淮的笑容微敛,眸中倒是多了几丝娇羞。
“看见朕,不行礼?”池染忽略了池景,朝暮雨淮挑挑眉,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是在给池景下马威。
“雨淮有伤在身不能行礼,还请皇兄多多见谅。”池景腰弯得更下,将暮雨淮和池染二人隔开来。
池染眸子里飞快的划过一丝不悦,但很快隐藏了下去,“是啊,朕怎么舍得叫雨淮带伤行礼。”
池景凉凉的应了一句,“是啊,若非皇兄雨淮现在也不会在这趴着,这不能做那不能干了。”
暮雨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空气一瞬间凝固,满是尴尬。池染眸子里多了分锐利,凝视着池景好似要把他穿透一样的狠厉,池景心里一惊但也不后悔自己刚刚说那句话。
“池景啊,你这是在怪朕?”池染语气里多了分冷酷和不容说二话的威严。
“皇兄多心了,皇兄即是一国之君,又是臣弟的兄长,臣弟哪敢怪罪?”池景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意思是我就是在心里怪你只是碍于身份不能说出来而已。
暮雨淮看着尬着的兄弟两个人,急忙道,“皇上,王爷都坐吧。”
池染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坐下,余光略过案几旁边喝了一半的药心里有点疙瘩难受得很。他居然喂她!难道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池景也没有客气的起了身,坐到了旁边。
暮雨淮看着兄弟二人相对无言,空气里蔓延着尴尬的气息,只想着快些把这两个人打发走了。
“皇上,王爷,雨淮要换药了。时辰也不早了,雨淮这里膳食粗鄙,就不留皇上和王爷用膳了。”暮雨淮开口。
“朕帮你。”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霸道强势,短短的三个字透着不容拒绝的权威。
“不用了,皇上。”暮雨淮脸上爬上一层绯云,伤口在后臀处,她怎么能让他上药呢。
“是啊,皇兄。皇兄乃九五之尊,怎能亲自动手上药,还是臣弟来吧。”池景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话题,自然不是想要替暮雨淮上药,只是不想让暮雨淮难堪。
暮雨淮的拒绝有些伤人,池染听了暗暗握住了拳头。
池染面色不愉,心里感觉十分不痛快,池景都可以为她上药,为什么他不能?可这话也不能直说,暮雨淮还受着伤。
只要一想到刚才池景为暮雨淮上药的亲密场景,池染心里就像是烧了一团火一样的难受,可是面对着暮雨淮,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池染什么都没表达出来,即使满心的不快,却还面色如常,仿佛毫不在意似的,即使袖子里的拳头已经紧紧握住,却仍然没有让暮雨淮看出丝毫不对劲。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让我为你上药也就算了,池景也是个男人,日后还是注意着点为好。”
暮雨淮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敷衍似的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池染皱着眉,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心情也越来越郁闷,害怕自己做出点什么事了,干脆就直接走开了。
池景看向暮雨淮,眨了眨眼睛满眸子的喜悦和俏皮。暮雨淮不禁好笑,便是轻笑出声。池染还未跨出门便听见了暮雨淮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只是,传入他的耳中却刺到了他的心,又是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暮雨淮和池景都听见了动静,二人相视一眼抿唇一笑,对着池景无声的说道,“快些去吧。”
池景点头,温柔一笑便是走了出去。
暮雨淮脑海里一遍遍播放着池染方才的神情,越想越是忍不住开心。他会生气,他会恼怒就说明他在乎自己。他在吃醋,他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