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军军站在自家的巷子口,见李秀棉穿着新做的衣服,挎着冒尖一篮子的东西,满面春风地往村外走了,连忙回到家里,说:“爹,三婶走了。”
“嗯。”朵大牛一听说李秀棉出村了,连忙从床上下来,蹬上布鞋,就要出门,赵巧云站在门口拦着他,说:“你干啥?”
“不用你管。”朵大牛说,赵巧云说:“你干啥我都不管,你去找三牛,我就得管,我告诉你,以后朵三牛家的事,咱们再也不掺和了,你看李秀棉多能耐,他家不用你管。”
“不用你管,她就是个泼妇,能耐个屁,你闪开,我好多事要和三牛唠。”朵大牛说着推开赵巧云,大步往外走,赵巧云拉住他的胳膊说:“你这人咋不知好歹,你管了,人家也不说你好,你看现在李秀棉走道看人的样子,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你管不了,她现在开口闭口万元户,你才几个钱。”
“两回事,我是大哥,我兄弟有事,我不管,这个家就让李秀棉给败了,行了,别拉我。”朵大牛说着,再次甩开赵巧云的手,大步出去了,赵巧云要追,被朵军军拉住了,朵军军说:“娘,你别瞎操心了,我爹咋能不管三叔哩?”
“管不了,你是没见在窑上的时候,我算是见识了,李秀棉真是个泼妇呀,还有她两个姐姐,也不是好惹的,这事现在在四邻八乡都传开了,我跟着去,都觉得丢人。”赵巧云说,朵军军说:“那你也管不了我爹,就别管了,省的自己生气。”
朵军军说完走了,赵巧云想再啰嗦几句,都没有人听了,气的她脸都白了,心想这姓朵的一家子人,真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亲生亲养的儿子,也不听自己的,好像自己要害他们一样。
朵大牛来到朵三牛的屋里,拉了一条板凳坐在弟弟的跟前,说:“钱呢?李秀棉给你了没有?”
“没有,我给她要,她根本不给我,净瞎花钱,我眼瞅着,这半个月,咋也造了小两百了,又是扯布做衣服,又是买东西走亲戚,今天又去了,也不知道是个啥亲戚。”朵三牛说。
“你找了没有?”朵大牛问,朵三牛说:“我能找的地都找了,找不找,你说奇怪不,家里就这么点的地。”
朵大牛在屋里细细找了一遍,又在院里细细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心里也是犯嘀咕,没有个东墙西咯落的,咋就找不到呢,四千多块钱呢,不小一堆呢。
朵大牛没有找到,又坐在板凳上,说:“找不找,再说吧,想着你媳妇也不敢花完。”
“嗯。”朵三牛点点头,朵大牛接着说:“我来你这,就是给你合计合计,现在家里有砖了,也有钱了,赶紧把房子给盖起来吧,盖起来,就琢磨着托人给强强说媳妇,这才是大事。”
“嗯。”朵三牛又点点头,朵大牛说:“我跟你二哥已经唠过了,你们先搬到老院凑合几个月,我们先给你家翻盖了,赶巧了,老院还没动,你们住着也方便。”
“行,听大哥二哥的,盖房的事,全靠你和二哥了,我也不中用了。”朵三牛低着头说,大哥为了自己有个地方住,老院都不翻盖了,想给自己家盖,想想这么多年,要是没有大哥二哥,这日子真不知道能过成啥样,唉,心里有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