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挑眉打量了一番,好似初见,用十分客气的语气,承蒙姐姐不弃,收留妹妹,青云甚是感激,为报答恩情,愿常伴姐姐左右。
不对劲,今日的青衣腰侧配了剑,话语多了份疏离与尊敬,脸上没有了违和感,腰身也比之前的要细。
如澜摸着腰间的流苏,低头不语,径直向着作坊走去,青衣跟在身后,俩人一前一后,保持匀速的步伐,作坊已经开工,二生刚要凑上来,被青衣一闪而过的刀光吓退,闭口不言。
小六子的声音响起,白小姐,这不合适,你坐着,影响我铺子的生意。
是啊,小姐,听奴婢的劝,跟我回去吧。丫鬟有些焦急。
我不,我不要冒充别人。一副倔强的态度。
出去一瞧,是软糖姑娘,嘴里含着软糖,试吃的盒子都见了底,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
拿起软糖盒,白锦有些急了,眼睛睁圆,摇着头,掰开她攥着的手,青衣结果去装满了拿回。
消灭完满嘴的软糖,白锦道出自己赖着不走的缘由,平南将军寻找恩人的事情传来后,北山南麓附近的大户人家就坐不住了,京里稍有些关系的,都盼着有适龄女子,好去将军府承恩。
白家在镇上虽是大户人家,放到京中就不够看了,白锦大哥在京内只是七品,被同僚们轻慢,家中老是想着给白锦寻一门好亲事,能帮衬点她哥,如果这次成了,就是一个强大的后盾,家人非要她去,她不愿意,只能来此。
如澜算是听明白了,整个一灰姑娘,就差个水晶鞋。如此可爱的姑娘,不想让她被束缚,悄悄告诉她,人将军都找着那姑娘,就差送聘礼了,旁人真送上门,那就是期盼朝廷命官,等着受罚吧。
白锦是开心地走了,还带回了更多的软糖,如澜可就苦恼了,那男人脑子瓦特了吧。
那边的如澜在苦恼,这边的珍珍可开心了,娘亲不在,有个帅气的叔叔整天陪着她,一起玩,雕木头,还给她讲故事,每天送她回去,跟奶奶也聊得很开心。
魏红对着每天接送珍珍的男人,刚开始有些戒心,虽是赵七的远房亲戚,借住几天,没有理由对陌生女孩这么好啊。
每次男人带着珍珍出去,她就远远地跟着,看着他变着法的逗珍珍开心,也没有什么不雅的动作,慢慢放下了戒心,还暗暗责怪自己,误会了真心喜爱孩子的人。
对于此,赵七只能暗叹,某人手段高明,更期待着,侄女早日回来,不然,这家要变样了。
在镇子上的如澜还在等白锦,担心她把自己供出去,徒增麻烦,看到白锦迈着轻快地步伐进来,暗自松了一口。
白锦带回去的那段话,让白家彻底的冷静下来,白老爷子特地就此事写信问了儿子的意见,被喷的哑口无言,这个烂到极致的计划也就此打住。
压压心口,想着还好没暴露的如澜,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事后赵七评论,是你的怎么都躲不掉。
渣爹的事情解决,铺子运转上了正轨,青衣非要跟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到家中,被满地的礼品包围,险些没有下脚的地方。
疑惑的眼神对着魏红,对方支支吾吾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旁边的大伯开口“这是你王婶送过来的聘礼”
“不管谁送的,是谁收的。“满地的物品在如澜眼中堪比生化武器。
魏红低着头,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将脖子缩紧衣服里,如澜不好说重话,“娘,大伯,铺子生意忙,我暂时不想嫁人”
从衣柜里取出几件宽大衣服,扔给青衣,两人一起收起礼品,赵敬二人对望一眼,摊了摊手。
将收好的礼品带到王婶家,她正跟个媒婆似的,给人介绍“我们如澜,相貌好身材好,又会做生意,就是带着个孩子”
推门进屋,“王婶,聘礼我还回来了,以后你不给我介绍这事,咱还是好街坊”,不想旁边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伸着肥厚的爪子就要摸她,右脚微侧,身体倾斜,摸了个空的男人被青衣出脚绊倒,脸朝着地重重摔倒。
不想多做停留,飞快的出屋,走到一片荒地,再也忍不住,呜哇吐个干净,那个满身肥肉的男人真是太恶心了。
回家后第二天,赵十七老婆上门,带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也是要提亲,想起王婶家那个,一股脑吐在两人身上,二人嫌弃的走掉。
魏红心疼的给她拍后背,青衣递水,让她漱口。这种事不要再来了,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人算不如天算,村长带着一人上门,小麦色的肌肤,黝黑的面庞,一看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长的笑意还挂在脸上,胃部一阵痉挛,推开前面的人,捂着嘴就往后院跑。青衣见状,心里直摇头,夫人这样怎么撑到主子前来。提起步伐跟上。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村长觉着如澜有些不懂规矩,就是自己的傻侄儿看着很满意的样子。罢了,自己与他爹过命的交情,还是尽力促成此事。村长还没二次上门,就听说如澜外出了,只好歇了心思。
靠在鹿儿软软的皮毛上,嘴边咬着杂草,观看旁边对峙的一人一兽,心想,这才叫生活嘛。将小团子交给赵七训练后,这是初次见到,小团子已变为了大团子,奶凶奶凶的,为了验收它野外生存的成果,就让会武的青衣试试它。
两位还是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外圈围观的白狼都急了,吼了小团子一句,走到如澜身旁趴下。
白狼的叫声为二者的争斗打开了序幕,小白率先发动攻击,朝着青衣的腰侧咬去,青衣飞身而起,小团子傻了眼,说好的单打独斗,你他狼的会飞,作弊。也不攻击了,倒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青衣也被它的蠢萌行为惊呆了,只能停在高高的树枝,观察地面。没看错的话,白狼刚翻了个白眼,一场家暴就此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