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当日的场面十分混乱,等墨三他们赶过去,江韵江公子已经被起事的百姓们带上龙虎山当山主了。”
这桥段有些像抢压寨夫人,回去后给如澜说,她必定欢喜。将军如是想着。
“城里边没有参与这事的百姓都心有余悸,血几乎染红了那一片街道,城主府的府兵清洗了三日才将将洗干净。”
发生此事后,城主也发出告示,称没有江韵这等通敌叛国,还畏罪潜逃的儿子,将其永远的逐出门外。
“江城主可有前去剿匪。”
“没,他连门都不敢出,父子俩出出进进都有护卫簇拥着。”
张扬心里笑着,那个孬种。
“嗯,随我去一趟。”
“去哪。”
张扬心底还在嘲讽不识明珠,眼光短浅的将城主,就呆呆的问了句。
“龙虎山。”
何柏在他脑袋上弹了下,轻飘飘的说了句。
一个时辰后,三个人就来都龙虎山上的龙虎寨。
寨子前有两个带着兵器的山匪把守,张扬这张好用的脸被扔了出来。
“两位大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个守门的平日对着里面的人带头哈腰,头一次碰见受此待遇的,看着张扬也顺眼了不少。
“我与二位哥哥本是进京赶考,谁知被那天煞的海寇抢了包袱,无奈只能求个事情做,可是你看我这两位哥哥,各个呆头呆脑,为人木讷,店铺老板也不惜的用他们,这不,我们听说这龙虎山好,就想来投奔。”
张扬说瞎话的本事高了去了,几滴眼泪将一对落魄兄弟演了个十成十,两位老实的守门大哥就信了。
“天哥,这是新来的要拜山头的。”
守门的大哥将三人领了进去,交给一络腮胡子的赤虬大汉。
“哟,练练。”
络腮胡子一身蛮力,在家时,家里的东西几乎不能碰,他小心的一撞就碎了。
十岁那年,被一路过的军爷看中,教了他几招,他自个钻研着,竟然鲜少碰到敌手。
“我来。”
张扬也没拦着,他看到络腮胡眼底的挑衅,男儿身上的热血气质上来,何柏撇去身上外袍,扔给张扬。
从兵器里挑了一柄长枪,眼睛如虎般盯着络腮胡。
络腮胡取下腰间的酒壶,前身弯曲倒了满口的酒,痛快的饮完后酒葫芦抛向身后。
“好,看招。”
络腮胡不用兵器,喝了两口酒的他好似突然来了精神,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朝着何柏而来。
何柏与他不用,武功路数用的是巧劲,正儿八经的内门功夫。
身形不动,手腕轻挑,红缨枪已到络腮胡的身前。
“爷,这人是什么路数。”
张扬的武功底子不若,看着络腮胡的动作,就是一个巨大的弥勒佛,仗着身强力壮与小巧的狐狸玩耍。
“此人不可小觑。”
池正林在络腮胡喝完酒的一瞬间,察觉到他体内发出的杀气与剑意,身体不由得绷直了。
两人的比赛还在继续,坐在床边整理着人员名册,山中制度的江韵听到来人汇报,心底暗暗惊喜,面上不动声色让人下去了。
自己则暗戳戳的在屋子里要蹦起来,随后就面色温和的穿着外袍出来。
“山主,他们粗人比武,咱就别去凑热闹了。”
一五官端正的小童跟在他身侧,小心的劝着,那些爷们五大三粗的,动起手来没个分寸,伤到了山主可怎么好,因而小童不想让他去。在他认知里,打完了再见也是一样的。
“不行,山里禁止斗殴,昨日刚下的命令,你们都忘了。”
江韵板着个脸,小童心底焦急,暗想,那群粗人是拿你当吉祥物供着,出谋划策可是,实权的话还是算了。
“住手。”
急急忙忙赶过来,江韵短而急促的呼吸着,脸上微微发红。
战意正浓的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旁边的汉子也看的意犹未尽。
络腮胡来了个猴子捞月,差点就将何柏撂了出去,何柏神色一转,岂会那么容易让他得逞,脚尖踩着络腮胡的小腿,一个飞跃就来了个回马枪,两边各赢得了群众呼喊的喝彩声,江韵就到了。
“都住手。”
络腮胡是心底痒痒,好久没碰见这么酣畅的对手,可是江韵是他们明面上抢回来的人,只能当佛一样供着。
“山主发了话,兄弟,我们今天点到即止。”
眼角勾着朝何柏方向努努嘴,何柏回一个了然的笑意。
“三位来者是客,请先入厅内坐着。”
江韵万万想不到来的是将军,在旁边看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被小童推了好几下,才收敛好心神。
将军依然冷着脸,张扬笑嘻嘻的与何柏跟在他身后。
围观的山匪们自觉地给他们让开一条道。
“将军。”
江韵腼腆的站着,他的脑子就是一坨浆糊,不知道给怎么解释自己是从叛徒到了山匪的。
“别站着了,坐。”
“哦。”
讪讪的搭着椅子边坐下,眼神微微瞥向三人,目光热切又带着敬畏。
“此间事情,本将已经知道,回朝后会禀明皇上,你不必担心。”
将军的首席话安了江韵的心。
接下来的话就让江韵的心如山峰间的清风开始雀跃起来。
“海寇已然肆虐了浙地,闽地,接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苏州,江城,江韵,这是本将给你的任务,务必死守住龙虎山,必要之时,将百姓们全都接上来。”
“好。”
心底的热血被将军的说辞点燃,江韵站起身激动地说着。
旁边的张扬突然笑出了声。
“江公子不必这么紧张,将军分配任务一向如此,尽力即可,守不住只要人在也是没关系的。”
看着软软的江公子,似拨开的白鸡蛋样突然披上铠甲,还有几分可爱。
“哦。”
江韵的脸上又开始染上彩霞。
“江韵,此地隐蔽,我要你十日内把这里弄成铜墙铁壁,还有漫山遍野的陷阱,只有龙虎山信得过的人知道。”
“恩恩。”
像是被老师分配作业时的认真,将韵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两只拳头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