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周家商铺的酒酿圆子呢。”
江侍郎吃着发出满足的声音,边吃边往如澜手边的茶壶中探头张望。
“快乐水?”
方生自是尝到过如澜做的东西,这个名叫果冻,吃起来很q弹的,珍珍经常给山庄里边带。
他蹙着眉头,疑惑的是不应该是水么,还是如澜换了种叫法。
吴千与年三是有吃的就好,他们也不挑,闻言在旁边静静的待着。
“你们吃着不快乐,还是这玩意的颜色看着不像水。”
将军从如澜的回应中听出了敷衍,他小心地藏着自己的笑意,半天没有说话。
其他人好像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江侍郎却停下了勺子,用鼻子凑近自己的茶杯嗅了嗅,再走到如澜身旁,打开旁边的紫砂壶盖子往里边仔细的闻着。
“不对。”
江侍郎大叫一声,许侍郎面带难色的望着他,希望他不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才好。
“这里的味道是淡淡的果香,有股奶味,夫人你之前提过来时是没有的。”
狗鼻子么,如澜心里道了声,面上却没看他,四平八稳的做着,心想,我提来时茶壶就是空的,当然没有味道了。
“额,茶点既然吃过,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讨论各州府的安置问题吧。”
许侍郎就像个劳心劳力的老父亲,心中满是泪水的给自己莽撞的小儿子打着圆场。
“不行,圣人道,言必行行必果,夫人,你的快乐水呢。”
这小子,年三心里乐了,用袖子捂着自己偷笑的眼角,看着如澜夫人的笑话。
他能挡住别人的视线,却挡不住与他并排坐着的戈零。
戈零跟着他八年有余,对他的小动作再熟悉不过,这会看他两只眼角微微眯着,嘴角抖动,就知他心底想着什么。
“别忘了自己吃饭前的糗样。”
正偷着乐的年三突然呗自己的副将刺了一下,他的欢乐情绪一下子就收住了,内心忧伤的想,骗了崽子一回,两人间有鸿沟了呀。
“正林的小娘子给你灌迷魂汤了,敢向着外人。”
虚张声势的将军摆着一张脸,语气不善的在人耳边问着。
戈零用眼角狠狠的剜了他两眼,将军这才讪讪的收起袖子,抬头看着气氛有些僵硬的地方。
“咳咳。”
看媳妇敷衍旁人可以,轮到别人质疑如澜,将军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声带与喉咙的撕裂之感让在场众人都有些揪心。
“池将军,你还好吧。”
江侍郎耿直归耿直的,对朋友是没话说的,见到有人因自己的言语突然咳嗽,担心的低头问着。
将军咳嗽的身子斜靠在如澜身上,大部分的重量都是压在底下的椅子上上,还默默地如澜的两只胳膊落在自己手中。
江侍郎一看,面色愧疚的立在原地,眸色一闪一闪的,仿佛做错事情的孩子。
“他没事,老毛病了,不是讨论安置问题么,开始吧。”
如澜没有推开靠着自己的人,将军咳嗽的肺都要出来了她也跟没事人一样,清了清嗓子淡淡道。
既然夫人没说什么,那就是真没问题吧,江侍郎很快的就原谅了自己,不过此后到时对肥宅快乐水念念不忘了。
“夫人,这是公事。”
奇怪其他人对此不予置评,作为公正的礼部侍郎,江侍郎觉得于公于私,都要给将军夫人解释下什么叫公私有别。
明摆着请人的态度,让回温的气氛又冷了下来。
“唉,这小子咋这么好笑呢。”
被自己崽子怼了的年三这会开始乐不可支了,拍着自己的崽子,头搁在他肩头,语气亲昵的说着。
“过来。”
如澜平淡的道了声,刚还普及公私有别的江侍郎懵住了,这这这,磨蹭了半天才声如蚊呐来了句:“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年三将军都忍不住要手舞足蹈了,开心的眼泪都出来了,装虚弱的另一位将军半眯着眼睛,斜睨着手舞足蹈的人。
“你坐好了,我就不打扰了。”
如澜叹息一声,将身后的软垫穿过将军的椅子,放在后头,缓缓地将他的身子靠了上去,慢慢的把他的头靠在软垫上后,转身施施然的出去了。
楞在原地的江侍郎满脸写这“这么好说话”几个大字。
“好了好了,开始讨论了。”
他的老父亲赶紧把人拽了回去,此后的谈论过程中,许侍郎与方生一左一右的镇住他,还好没有更多的语出惊人。
这场会议也稳妥的持续到了第二日早上。
转身出去的如澜也没闲着,叫着元宝就去了地牢。
“主子,您来这里做什么,小心脏了衣角。”
张扬等人正在审讯,墨一出来透透气,见到天青色的广绣裙,眼神一动,就立刻迎了出来。
“无聊来看看。”
墨一哭笑不得的跟在她身后,“这里边太过阴冷,您好歹穿大衣过来。”
如澜白了她一眼,自己又不是豆腐做的,用得着这么紧张。
她来的突然,墨一也没法通知里头的兄弟,只希望那里边的仁兄早点交代了,也好少受些罪。
“主子。”
张扬刚上手,还没用上自己学到的东西,如澜就来了。
几位属下碍着如澜的面子,下的手轻了些,倒让绑在架子上的人出声嘲讽他们:“怎么,换了个没吃奶的。”
你个龟孙,要不是怕污了夫人的眼睛,张扬恶狠狠地瞪着她,男人本以为接下来能给他一个痛快,没想到鞭子高高扬起,落在身上犹如上百只蚂蚁撕咬,细密的疼痛瘙痒让他快要崩溃了。
“元宝,去把快乐水给我拿来。”
“啊。”
元宝侍奉时,听见的也当不知道,这会被如澜一叫,整个人都愣了。
“还不快去。”
如澜再次催促的的声音带着几分凌厉,元宝苦着一张脸跑了。
“呸,你们一群人,净会欺软怕硬,哼,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还不是要对狗皇帝俯首称臣。”
张扬怎能看着人在自己面前侮辱主子,他手中鞭子一扔,就打在了男人细密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