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交易赎人完毕,得到一笔巨款,对方立刻上门,就算是最傻的家伙,也能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显然已经事发。
“轰……”
枪口爆出火花,青烟遮眼,土炮激发之后声势很大,对面地面就激起一片烟尘,工装大汉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妙。
他只觉眼前一花,烟雾腾起处,已经看不到那个白色身影。
同一时间,他感觉脑袋顶门沉甸甸的,一只手掌搭了上来。
喀嚓……
工装大汉的脖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最后,他就见到一只拳头,如同闪电般的轰击在身后的同伴喉咙之处。
耳中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同伴的枪刚刚抬起,还没决定瞄向何方。
“外面七人,地窖两人,十四个小孩,五支枪,两把刀,没有自动武器。”
到了这个时候,张南的精神力如水般漫过大屋,气血光焰化为元气反应,直直映入心底。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面果然是一个团伙,实力却不算很强。
在感应之中,只有两个人疑似练家子,气血反应特别强一些。
其他人虽然拿着武器,但无论反应速度,还是行动力,都差了不止一筹。
这些人想必就是普通人。
外面枪声很响,又有人大呼示警,有点战力的应该都会被吸引过来了吧。
张南脑海之中闪过这个念头,就感应到方芸那种隐晦且又强大的气息波动,陡然如火般燃烧起来。
他知道方芸已经开始行动,就不再耽搁,一脚踹开虚掩大门。
迎面一蓬刀光。
唰的一下斜斩下来。
门后鸡飞狗跳的,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光头壮汉面色狰狞挥刀斩下,眼中闪过残酷。
更远处钞票散满方桌,堆成杂乱一片。
一个胡须中年气急败坏的举着黑漆漆的短枪,半眯着眼睛正在瞄准。
其他三人有的躲向沙发后面,有的躲到灶台旁边,手忙脚乱的拿枪激发。
在防护自身的同时,还不忘记攻击。
看他们的反应,惊惧之中有着狠厉,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被人打上门来的情况,反应都没有什么错漏。
甚至称得上快捷。
如果来的是普通警察,就算是来上十来个人,面对这种攻击,措不及防之下,也得撂下几条人命。
并且,张南还敏锐的发现,对面窗户大开处,远远能见到一条小路直通海边。
那渔网矗立遮掩处,正停泊着一条小船,保持着入水离开的状态。
这种情况表明,就算是强攻一方取得优势,歹徒总有退路逃跑
可惜的是,他们这次遇到的,并不是普通人。
子弹出膛,火光炸裂,刀光已经触及肌肤,森森寒气刺激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南面色未变,只是抬腿侧跨了一步,不退反击,向着刀光迎去。
子弹掠过张南的身侧,呼啸着轰在木门之上,炸出一个个大洞来,木屑四溅。
高大光头中年手中厚背直头刀锋却是突然顿住。
雪亮刀光光影突敛,光头感觉,自己的手臂,随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掌搭了上来,就像是数十上百条皮绳绑住一般,动弹不得丝毫。
刀光停了一个刹那,又重新跳了起来。
刀锋反转,回掠,斩过光头大汉的脖颈。
“不…………”
他只来得及呼喊半声,一颗凶狠光头,就已飞起三尺,打着圈向后撞击。
撞在墙上,滚落地面。
“大哥。”
胡须中年惊叫一声,脑袋缩了一缩,目光开始游离。
躲在沙发灶台后面的几人,此时探出的枪口都开始晃动起来,显然全身颤抖,怕得狠了。
“这是你们大哥啊?先前通电话时竟然没有出面,做事比较谨慎,身手也很不错。”
张南左手拎着厚刀,刀刃上几缕血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浸湿灰黑色的原木地板,发出极其轻微的噗噗声音。
所有的愤怒,只是展现给别人看的,一旦行动,张南心底平静无波,眼中只有敌人,没有怜悯。
“那小女孩还在我们手里,你竟然,竟然直接闯了进来,好,大家谁都别想好。张医生,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只要拿出五百万,我不但放掉那个小女孩,这次弄来的十多个小孩全都放掉。”
“是,是,全都放掉!你再上前,那十几个小孩全部杀死。”
旁边的眼镜中年妇女尖声叫道,她象是被吓得惨了,圆秃秃的光头正滚到她的脚边,唬得她全身冒汗,裤子都湿淋淋的……
“你们杀得死吗?”
张南笑了。
后门方向一声沉郁震响,铁门被一股巨力撞击,陡然敞开。
一个身着工装制服的青年倒飞过来,吧哒一声就摔在地上。
看他嘴里狂喷鲜血,胸骨深深凹陷的模样,就能知道这人已经没救了。
“老五。”
胡须中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眼神一厉,大声喝道:“开枪!”
这时候,他们也算是明白了。
原来,对方也不仅仅只来了一个狠人……
在医生正大光明打进来的同时,还有人从后院潜进了地窖,把看守小孩的同伴也干掉了。
手里没了人质,再说什么都没用。
这点觉悟他们还是有的。
几人怕归怕,此时却全都凶狠的扣动扳机,向着站在大门口的张南射击。
喝声刚刚出口,胡须中年就见到门口医生抬腿往下轻轻一踏。
轰隆隆声中。
屋内地板象是埋了无数个炸弹一般突然炸开,地面房屋齐齐摇晃。
他们立足不稳,枪口乱飘,子弹嗖嗖早就不知射向何方。
一抹雪亮刀光在木屑粉尘之中出现。
胡须中年只来得向窗口斜扑,耳边就听得几声惨叫。
眼角余光之中,长发青年,眼镜妇女,还有黑炭一般的老四全都喉咙冒血,吭也不吭一声的扑倒在地。
他一时亡魂大冒,手中枪支一扔,伸手搭住窗台,身形一伏一起,就要窜出窗外。
咣……
铝合金桌面夹着呼呼风声直砸过来。
胡须中年后背一沉,弯折成诡异弧度,双手发软,倒在窗台旁边。
他感觉下半个身体已经失去知觉。腰部一股钻心剧痛传到脑海。
“饶我……”
他狂吼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小得像是在呻一吟。
“先前不是很嚣张吗?还要再加五百万,这时知道求饶了?”
张南冷笑道。